大宋一统:从拯救苏轼开始

第60章 赶赴潞州

    吴希从来都不是什么急性子,当初面对要置他于死地的杭州谭氏一家,尚且不慌不忙、徐徐图之,最终逼迫得对方先露出了马脚。

    但这一次,他却似乎过于锋芒毕露了一些,直言要连夜赶往本州州城上党县,向潞州上下讨要一个说法。

    长子知县付谊有心拦下对方劝解一二,却也知道自己没有半点阻拦对方的立场。

    甚至真正应该为今日事情负最大责任的,就是他这位本地县君,虽说最后是他领着通判李昭玘寻到了吴希所在,并最终解救出了对方。

    但归根到底,长子县境内竟然出现这等恶劣事件,他这位知县能够轻易甩脱责任就奇怪了。

    于是其人终究是跺着脚、叹着气,赶忙去寻李昭玘说明此间事情了。

    李昭玘此刻是在县衙中休息的,毕竟他是本州官员,并不适合住在驿馆之类的地方。

    即便长子县县衙破旧了些,他也得捏着鼻子,寻一间稍好些的房间住下。

    其人当然也是熄灯就寝了的,此刻听得付谊汇报了吴希的决定,却也是稍稍有些惊慌。

    本来自见面之后,吴希对他始终是十分客气的,这也让他不免觉得,对方应该没有将事情闹得太大的想法。

    至少觉得吴希应该不至于,会问罪于包括他在内的整个潞州官僚体系。

    不过虽然不知道人家是早有决断,亦或是因为种建中的伤势终于激起了心中怒火,李昭玘都有必要赶紧去试图拦上一拦,以图尽可能将这次的恶劣事件的影响降低一些。

    但当李昭玘随着付谊,急匆匆来到为种建中治伤的那郎中家中时,却被告知不久之前,吴希已然领着人往北门方向去了。

    李昭玘无奈,只得复又赶紧往北门方向追去。

    临到门前,其人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因为看守城门的兵卒,却是将对方拦在了城门之内。

    “吴员外,这么大半夜的,匆匆出城何故啊?”李昭玘明知故问。

    吴希也是刚刚到达城门不久,此刻见到李昭玘追来,也是丝毫不觉得意外。

    “李州判、付县君,您二位来得正好。我弟叔彝伤势太重,长子县中难以医治,请您二位速速着人开启城门,好让本官赶紧带着我弟往上党治伤。”

    李昭玘听得此话,却是目露为难之色,对方急着为种建中看病的这个理由,却实在是令他难以再说阻止对方的话语了。

    “吴员外,这大半夜的,行走夜路也不安全。若是实在急于为种祗侯治伤,便由我安排人马,连夜送其前往上党,吴员外且在长子休息一夜如何?”

    面对李昭玘的提议,吴希却是坚定地摇了摇头。

    “李州判不晓得,叔彝是我临行时向官家讨来的‘护身符’,其人甚至都没来得及回家告知一趟,便护着我往河东这边来了。如今其人受了这般严重的伤,我如何还能安坐在长子县中呢?”

    李昭玘情知对方没道理骗他,若不是种建中伤势突然严重起来,人家确实也没想着要连夜去上党的。

    于是他终究是叹息一声,干脆决定自己也随对方一道返回上党县,以求能够在路上与之沟通一二,并设法平息对方心中的怒火。

    对于李昭玘要求跟随同去,吴希没有拒绝的道理,毕竟他也不是不担心路上遇到危险。

    这一天的经历,已经让他彻底认识到了这个时代幕后的险恶。

    于是李昭玘便赶紧着人去集合自己的护卫兵马,而付谊也索性决定一起陪着两位大员同行。

    按照其人的说法,是要去上党向本州府君当面请罪的。

    不多时,李昭玘的护卫人马便集合了起来,却比起之前其人带去救援吴希时,在数量上少了许多。

    看来之前那些人马,果然不全是李昭玘的护卫,大概是也是临时从附近某处军营临时借调的。

    对此,吴希倒也没心思详细追问,转而道出了另外一个关心的问题。

    “我之前曾派人手送两个故人的孩子回县城,不知道县君是否见过他们?”

    付谊骑马跟在一旁,当即答道:“见着了。我与李州判往南陈乡去时,半路上便见着了他们,也正是这样我们才晓得察判去了何处。”

    吴希闻言恍然,这倒是解答李、付二位,是怎么晓得要直奔荀家宅院救援的了。

    “他们在何处?”他继续追问着。

    “我之前让他们直奔县衙安顿去了,倒是忘了给察判禀告。”

    这时,却是通判李昭玘接过话茬:“没错,是在县衙,我刚刚到县衙找房间时,便得知了几处闲房都已有人住下了。”

    言语至此,其人不由露出些笑意:“说起来,那两个小孩子是吴员外什么人?倒真是粉雕玉琢得很。”

    李昭玘并不晓得两个娃娃身份,大概还觉得是吴希的子侄什么的,于是便想借着两个小娃娃的话题,拉近些与吴希之间的关系。

    不过他却没想到,吴希闻言面色当即就是一沉。

    “李州判不晓得吗?那两个小娃娃是州判在您治下养育的孩子啊。他们的父亲被李言征去做了义勇,而辛苦养育他们的祖父祖母,今日也被二李夺去了生命。州判竟真的不晓得,潞州究竟出了何等问题吗?”

    李昭玘闻言当即怔怔无言,他实在没想到那两个小孩子,也是李言、李立兄弟所作所为的受害者,一时间却是有些尴尬起来。

    一旁的付谊赶紧想要救场:“察判,话也不能这般说。李州判毕竟不可能关照到每家民户,了解所有州中事......”

    其人说着说着,猛然注意到吴希不善的目光,却是赶忙立即止住了话茬。

    吴希深呼吸了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付县君说的不错,此事当然也未必便能怪到李州判身上,不过吴某却终归心不能平。”

    一边说着,其人一边抚向腰间的银牌:“我辈皆是替官家做事的,官家委我等以不同职任,便该尽力替官家分忧才是。即便才能不足无以成就什么功绩,但却起码该为官家保护好这万千百姓吧?若是此事都做不好,我辈还有什么脸面执掌银牌或是官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