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一统:从拯救苏轼开始

第100章 风寒之疾

    “冀之,冀之,吴冀之!”

    吴希猛然睁开眼睛,却见身边的韩锐正在摇晃着试图唤醒自己。

    “嗯......什么时辰了?”

    他满带倦意地开了口,却当即发现自己的声音带上了深重的鼻音。

    韩锐此时也明显有些慌乱:“冀之,你这声音怎么都变了,可是受了风寒病了?”

    吴希紧皱着眉头猛地眨了眨眼,总算是驱散了最后一丝困意,不过随之而来的却是一阵阵眩晕之感。

    “没什么大事。”

    一边咕哝着,他一边强撑着要起身,但起来过后他又实在头昏脑涨得不行,脚步虚浮之下差点当场跌倒。

    韩锐在一旁眼疾手快,赶忙伸手将对方搀住,同时大声招呼起了人。

    吴希本想告诉对方不必小题大做,不过一阵阵恶心之感袭来,他也终于意识到了自己貌似的确病得不轻,于是便也就闭上了嘴没有出声。

    在其他地方寻找吴希的韩三等人闻声,急匆匆赶了过来。

    却只见吴希在韩锐的搀扶之下,仍旧摇摇晃晃,顿时各自有些失态。

    “郎君,这个时节您怎么在此处睡下了。”

    韩三嘴里止不住地埋怨起来,却见自家郎君貌似有些无力说话,才赶紧招呼着身边一同将之架回了房间。

    躺倒在卧房的床上,搭上一张厚厚的棉被,吴希总算感觉到了些温暖,不过昏沉之感却是越发强烈,不多时便又迷迷糊糊起来。

    昏沉着喝下了不知谁喂给他的姜汤,吴希便又沉沉睡了过去。

    也不晓得过去多久,待吴希再次醒转的时候,却又接过来韩三递来的一碗药汤。

    “什么时辰了?”一边拿着勺子慢慢喝着汤药,他一边再次问出了这个问题。

    不是他非得知道时间不可,只是看着室内洒落的阳光,他多少有些懵懂。

    “郎君,您睡了一夜了,此刻大约是巳时了吧?”韩三双目通红,却是一副彻夜未眠的样子。

    “哎呦,真是误事,曾公来过吗?”听到韩三的回答,吴希却是面露懊悔神色。

    “昨日我们起初以为您是出去转悠了,便是曾公说要寻您这才四下寻找起来。昨夜和早晨曾公都来看过,只是嘱咐我们好生照料您便是。”

    “误事,误事。”吴希兀自懊丧不已,“扶我起来,我要去找曾公说话。”

    “郎君,您才喝了药,不妨再休息片刻吧。”韩三恳切来劝。

    毕竟昨夜吴希始终昏睡,甚至郎中来问诊时都没醒过来,此刻好容易唤醒对方喝了药,他实在是有些担心对方的身体。

    “三哥,莫要误事,我实在是有紧要话要与曾公商量。”吴希却是十分坚持。

    “这......”韩三犹疑一时。

    恰当此时,韩锐听到屋内动静走了进来,却也是面带忧虑之色。

    “冀之,便是有天大的事情,此刻你也只该好好将养身体。你是不晓得,昨日郎中来说你病得不浅,我们可都是吓坏了。”

    吴希勉力抬头去看对方,却是发现其人也是双目通红。

    “进卿,你也一夜未睡么?”

    韩锐却是不由失笑:“你这一病,三哥便急得不行,硬是要我彻夜守在门外,免得再有什么人图谋不轨。要我说啊,三哥这就是紧张过甚了,此地哪有什么害人的歹徒?”

    韩三随即出声辩解:“且不说昨日本地官吏受了咱们郎君拿捏,有没有胆子像潞州李言那般狗急跳墙。只说咱们自家队伍里面,难道就都是信得过的人么?”

    他的话中明显意有所指,大概仍旧是对自潞州借来的那些禁军护卫不满。

    “莫要胡说,三哥,都是袍泽兄弟,你这话要寒了人家心的。”

    吴希晓得对方不是真的怀疑有人会作乱,只是借故发泄一下心中不满罢了,因此倒也只是失笑一时,同时稍稍提点了一句。

    “唯,是仆错了。”韩三也晓得自己话说得有些过火,便低头认了错。

    吴希却也不以为意,只是复又向韩锐那边吩咐道:“进卿,你们既不让我去见曾公,且代我将曾公请过来如何?”

    韩锐见对方坚持要见曾孝宽,便也就不好再劝,只得转身匆匆去寻曾孝宽去了。

    其人匆匆而去,匆匆而返,引着曾孝宽回转到了吴希的卧房。

    “冀之,病了就好好休息,有什么事能比自己的身体重要?”

    曾孝宽在吴希床边椅子上坐定,一时间也是皱着眉头批评起了对方。

    吴希一个眼神示意,韩三便心领神会,扯着还要给自己倒茶喝的韩锐出了门去,并回身将门好好关了起来。

    “曾公,我这一番病倒不要紧,只怕会耽搁了昨日的事情。”吴希倚靠在叠放起来的被子上,有气无力地说道。

    曾孝宽叹息一声:“我晓得你急于王事本职,但人毕竟不是铁打的。自离京以来你便一直辛苦,这一遭受了风寒才终于病倒了。且歇一歇,有什么事都由老夫处置可好?”

    吴希下意识摇了摇头,随即却是赶紧解释:“曾公,非是我信不过您的能力,只是您的身份摆在这里,处理起这件事来恐怕不方便。”

    他所说的自然就是汾州并平遥县地方官们,昨日所做的欺上瞒下之事。

    曾孝宽闻言却是有些无语:“你做事就方便了?冀之,你是真的不晓得自己在河东路闯出来的威名吗?”

    吴希面露认真:“原本我来处理此事也是不方便来着,不过此时得了这场重病,却是可能反而方便起来了。”

    曾孝宽有些不解:“冀之这是何意?”

    “曾公,您说现在这情况之下,是咱们急一些还是汾州官吏急一些?”吴希明知故问。

    “自然是他们急一些,毕竟是他们做了错事,哪有反而要我们着急的道理。”

    “正是此话。常言道病急乱投医,只要他们急迫,便不担心他们不出错了。”

    曾孝宽犹自不解:“这与冀之病不病着又有什么关系?”

    “曾公,我昨日虽说与他们虚与委蛇了一番,甚至不惜表露出要索贿的意图,不过恐怕彼辈也不一定会信。但如今我这样一副病态,待他们急匆匆过来再与我做试探时,总归会对我放下一些戒备之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