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扫地老者的明悟
刘云细细看着他的动作,回想起这些日子看过的一幕幕,心中有了一丝顿悟。
“法术也好,招式也罢,事事都源于自然,不用刻意去追求,只要在生活中合理的作用,熟能生巧,一个普普通通的清扫地面,便可以演化无数招式和组合。普通的法术通过长久的运用,可以像身体中的一部分,不用刻意去训练,这不正是最为简单的练习吗?
就像自己初次见到扫地老者那样,那种完美的身法,在扫地时作用出来,结合身法,不正是一种训练吗?”
此时的刘云,眼眸中透露出闪闪精芒,一股气势由丹田狂涌而出,法力充斥着四肢百骸,在经脉中游走扩张。
练气期五层境界!
刘云心境上又得到了提升,从练气期四层一下子攀升到五层,从出关到现在,才短短几天时间,上升的势头真是骇人听闻。
刘云此刻没有惊喜,心境的提升使得层次又迈进一步,但是洗经伐髓后他就心境上又有了更进一步的感悟。境界并不是上升速度越快越好,而是在于积淀。特别这一次感悟,是对自然的理解,万物源于自然,回归于自然。万事冥冥之中自有一定的规律。
刘云回想起自己曾经修炼的点点滴滴,一幕幕。
“原来修炼是这样的,不用去刻意追求,顺其自然,一切都在修炼,就看如何去运用了。”
感悟后,刘云继续寻觅着,期待着再次看到让自己感到亲切的身影。
又这样过去了五天,在随园院与朝阳院之间的岔路上,刘云看见了一直渴望见到的身影,还是像以往那样清瘦。手中的扫帚飘逸地在他手中飞舞盘旋,地面上的灰粒、残叶像是着了魔一样,在扫帚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的排列着队形。
一阵阵晨风走过,仿佛被无形的墙阻隔,前进不了分寸,只得在那堵无形墙之外,绕墙而过,从此不敢再有非分之想。
刘云鼻内微酸,眸中有些湿润,回想起自己只不过与老者平淡之交,受到了点拨也不是很多,但是就是奇怪,为什么会对这位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老者,这么的亲切。好像冥冥中老者是自己的亲人,让人牵挂,让人挂念。
老者的神识也在刘云身上扫过,像风儿一样的掠过,但是仿佛已经洞穿了刘云身上所有的秘密。
“噫?”
老者猛地抬起头,看向离自己还有一定距离的刘云,那道目光犹如一把利剑重新扫过了刘云周身,眉毛凝聚在了一起,好像是在困惑又像是在深思。
刘云降落到老者面前,收起华清剑,诚恳的对老者一揖,尊敬说道:“前辈好久不见”
老者目光如炬看向刘云,盯住他的双眼,面目冷峻,不怒自威,无形之中给刘云一股心灵中的压力。
“你重新修练过练气法决?现在的法决从何而来?”
淡淡的话语却透露出让人窒息的问话,刘云背后立刻渗出冷汗,头脑有些空白。
修士的境界层次是靠自身修炼的气息所散发出来,同境界中可依靠对方所散出的气息判断出来,不同层次的境界,其散发出的气息也是不同,所以相同境界或者高出修士境界以上的,都能够一眼看出,哪怕是高出自己一个境界也可以查探出来。
但是像这种一眼便能看出所修炼的法决,刘云是无法想象是何等境界的高人能够一眼看出。老者的境界在练气期这个层次,这个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因为传承台是不可能欺骗自己的,老者如果隐藏修为,那么在传承台中便可以显现出来。
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相同功法的吸引?刘云百思不得其解,但是面对老者的问话该如何回答?总不能将传承台的事全盘托出,毕竟这等秘密就连至亲的人也不能透露分毫。
刘云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块玉简,将它放入额头。老者静静看着刘云的举动,没有言语,他也知道修士所学功法是绝等的秘密,自己问题问得有些过分了。
刘云将拓印好的练气法决玉简递与老者,什么话也没说。这也是刘云思虑很久的抉择,老者的练气法决自己在传承台中已经补全,但要想隐藏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只好将完整的法决给了老者。一来证明自己所学与他无关,二来也是回赠与他,算是对老者的感谢之情吧。虽然老者不知,但是自己确实是属于盗取。
老者将刘云递过来的玉简放在额头上,将法决输入脑中。随着信息的不断涌入,老者的表情也不断的变化。由起初的波澜不惊,直到后来心中泛起的惊涛骇浪,让一旁的刘云也感受到,老者读取练气法决玉简后状态的起伏。
老者像是有了一丝的明悟,盘膝坐地,身上泛起一丝涟漪,那是气的交织,肉眼看不见的气体在他四周盘旋,形成一股股透明的围墙阻挡外面的事物。
刘云一旁暗暗心惊,这股气势哪能是一般练气期修士所能达到的,这面前的老者究竟是什么境界,真是越来越神秘了。
刘云看着老者,忽然之间也产生了一种修炼的冲动,因为老者修炼的气势带动了他。老者四周像是一股气旋形成,灵气不断从周围奔涌而来。
“这种吸收真是霸气!”让刘云看得心惊。
就这样老者一动不动,日月不停的轮换着,刘云一直陪着老者。
一阵风吹过,带下片片落叶。落叶每天都被风儿吹落,宛如向人们打招呼的少女,含羞委婉。
早晚,刘云用老者的扫帚清扫着,他觉得清扫更随意了。每一步,每一处舞动,都透露出那么玄妙的感觉,像是在风中漫舞,又好似花丛蝶儿纷飞。
在老者身边打坐修炼很奇妙,心会变得特别的静,仿佛这世上只剩下了自己,静的可以仿佛听到经脉,吸吮灵气声音;静的使得自己头脑变得空灵;静的仿佛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了自己和老者。
春风不停歇的刮着,但无法触碰老者的衣襟。
夏日的火舌喷吐着让人窒息的火焰,但是仿佛也触碰不到老者周围的清凉。
秋霜在清晨布满枝叶与路面,凝结成一片白茫茫的银妆,却无法在老者身上触及分毫。
冬雪飘零而下,漫山遍野的白衣,唯独却没有穿在老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