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神医
聂明惊住了。
他听到了什么。
一向自视甚高,眼高于顶的吴大海,竟然称呼那个年轻人为先生?”
就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
啪!
吴大海抬手,一巴掌打在了聂明的脸上。
即使留手,可以吴大海的手劲,仍是将聂明的脸打的火辣辣的痛。
在这一巴掌之后。
聂明可谓是又惊又怒,从小便生于尊贵的聂家,纵使被训斥过,他还从未被这样打过脸。
他恶向胆边生。
可是,看到吴大海浑身盘结的肌肉,尤其是想到其身后代表的势力后,又放下了杀心。
脸上亦是露出谄媚的笑容,问道:“吴先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就在此时,一道嘲笑的声音传了过来。
王瑄淡淡说道:“前倨而后恭,思之令人发笑。”
方才聂明倨傲的神色,与如今在吴大海面前的谄媚,形成了极为强烈的对比。
闻言,吴大海立即迎了上来。
脸上陪笑道:“王先生,是家族小辈不懂礼仪,还请您见谅!老爷子说了,无论如何,再请您一见。”
面对这位神秘的神医,吴大海一改往日倨傲态度,神色恭敬。
聂明、聂峰两人闻言,亦是面色惊变。
无他,这其中,竟涉及到了聂军。
“怎有可能?他又怎会和老爷子扯上关系?”
莫说在这小小的金海市,就算在京都地界,老爷子也是多一跺脚大地便要抖上三抖的大人物。
能被他接见的,多是人中俊杰。
就算现在退休了,隐退了,也绝不是常人所能见到的。
就如一旁站着的赵龙,莫说聂军了,就连聂家的直系子弟的面都没有见过。
赵龙的心更加慌乱了。
他望着吴大海,虽不知晓对方名字,可看聂峰两人态度,很明显,这是聂家内的实权人物。
然而,就连这样的人,都向王瑄恭敬有加。
“我究竟是踢到了什么铁板?”
不知觉间,赵龙的额头上有汗流下。
吴大海亲自将王瑄手中绳子解脱,之后漠然看了场上众人一眼,恭敬的问道:“王神医,这些人,你准备怎么处置?”
对于聂家来说,医治老爷子的病是最重要的事情。
为此,多一些牺牲,又能算得了什么。
王瑄的目光亦是扫视着众人。
和之前不同,在吴大海的压制下,众人根本不敢抬头,更遑论对视了。
感受到王瑄的目光,赵龙心中惊恐。
和聂家两兄弟接触后,他更加明白,聂家是一个怎样的庞然大物。
如果聂家真有心,莫说他们父子俩了,就算整个金海诸多家族联合起来,也是要被人家轻易捏碎。
想到此,赵龙已是汗流浃背。
场上响起了沉闷的声音。
众人望去,原来是赵龙跪在地上,膝盖上的衣物与地砖碰撞所发出的声音。
赵龙咽了一口唾液,双手合十,脸上再无往日那般的飞扬跋扈。
他连磕了三个响头,随后向王瑄道:“王神医,都是我们的错。我们不长眼,惹怒了您。”
“您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还请您高抬贵手,把我们当个屁放了吧!”
王瑄淡淡的望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赵龙。
此人,与方才的强势对比,简直是极致的反差。
他轻声笑道:“先磕头,我没说停的时候,不许停。”
纵使屈辱,纵使不愿,时势比人强,赵龙慌忙磕头,根本不敢停。
王瑄则是缓步走向了赵硕。
此时的赵硕,惊惧无比。
“你,你要干什么,来人,快来人啊!”
赵硕大声叫喊着,可是外间的保镖,早已被吴大海带来的人給制住。
那硕大的身材,面对步步紧逼的王瑄,竟一步步的向后退去。
他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面前的场景。
生意场上一向霸道的父亲,如今,竟然以如此屈辱的方式讨饶。
他也想跪,可是又犹豫着,不知为何,心中涌出了一丝声音,告诉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向这个穷小子低头。
望见赵硕的面色渐渐坚毅,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王瑄亦是不在乎。
他再次来到赵硕的面前。
抬手。
啪!
重重的一巴掌打在了赵硕的面上。
赵硕原本被打掉的牙齿,早就做了瓷牙。
可是,现在,不仅是瓷牙,大半张嘴的好牙都被打落在地上。
眼下,攻守异势。
赵硕亦是不敢再反抗,他被打倒在地上后吐了几口鲜血,随后便装死,想要逃脱这一劫。
王瑄淡淡笑了,他自是知晓赵硕是否清醒。
他望向吴大海,说道:“看一看,这个家伙怎么回事。如果确定失去意识一时半会醒不过来,就把他做了!”
还不待其他人去查看。
话刚说完,赵硕立刻坐了起来。
他装作勉强的站了起来,随后学着父亲,跪在地上,十分真诚的道歉道:“王神医,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还请您饶过我这一次。”
话语落下。
啪啪啪!
赵硕竟不再犹豫,大巴掌照着自己脸上挥了过来,如疾风骤雨,响个不停。
两父子一个磕头,一个自打巴掌,通过自残的行为向王瑄道歉,想要让他能够原谅他们两人。
王瑄的目光却是渐渐冷了起来。
赵家接连针对他,如今的场景,不过是形势太差,对方做出的权宜之计。
若对方现在的实力真比他强,那么,现在的他下场将会更加凄惨。
王瑄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枚银色硬币。
他冷声说道:“接下来,就让你们自己选择你们的结果吧。”
“若是花的图案一面,那么,就饶你们一条命,不过活罪难逃。”
“若是旗子那一面,很抱歉,你们的寿命将要止步于此了。”
闻言,两人皆是惊惧的停止动作,随后,将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了硬币上。
在今日之前,赵龙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整个赵家的命运,竟然都在一枚硬币之上。
眼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失去反抗能力的父子俩,只能祈祷抛出去的一面为花,如此,还有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