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辞行
晚上,梁玉安在床上辗转反侧,好不容易睡着了,还做起了噩梦,梦到梁府被抄家,所有人都被下了大狱,娘亲和玉婉看着自己眼泪汪汪的。他一下子被惊醒了,抹去额上的冷汗,打定主意,明天一早就和大家告辞,启程回京。反正睡不着了,收拾行李吧。
精魄断续膏在新城已经被他分成了好几份,给了柳十三一瓶。再给师傅和师兄们一人一瓶,竹简上面的内容自己已经记住了,就给灵药堂吧,精魄断续膏也给他们一份。就剩下宝石和火油了,还有一些自己调制的防身之物。梁玉安挑挑拣拣,又给师傅和师兄们每人一颗宝石,也没忘了柳十三的那一份儿。到时候他们要是问起这些东西的来历,就说是在南边,别的帮众做坏事,分给他的。这个借口不错,以后都这样说。
第二天一早,梁玉安收拾好行装,出门去向孙门主辞行。在路上,遇到那松,他知道那松是余音的二师兄,微笑点头向他打招呼。那松阴恻恻的笑着问他:“你吃了吗?”
他那面相配上笑容,给梁玉安看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干笑着回答:“还没呢。”
那松脸上的笑容更大,对梁玉安说:“没吃?我请你,吃我一拳!”
“啊!”梁玉安没有防备,被那松碗口大的拳头正中面门,发出一声痛呼。
余音轻柔的给梁玉安脸上涂抹止疼药,还像哄小孩子一样,对着红肿处吹气:“吹一吹就不疼了啊,涂上药,明天就消肿了。”抹好收拾药箱的时候,还狠狠瞪了二师兄一眼。
孙绍和被气的胡子直抖,指着站在一旁的那松,问他为什么要打梁玉安,梁玉安可是对灵药堂有大恩情的人呀!
那松不看他们,盯着一张椅子,用视线描摹着椅背上的花纹图案。心里却是翻起汹涌怒火:一开始,五师妹告诉我,这个叫梁玉安的小子对小师妹有非分之想,还把小师妹给迷住了,我还不相信。昨天亲眼所见,证实五师妹说的没错,哪有一个外行,能看医师问诊,半天都不挪窝的呢?他还提前过去前殿等着,像是早就知道小师妹会去。一照面,两个人还眉来眼去的。今天那么早,饭都没吃,就往我们的住处去,又想去找小师妹谈情说爱。哼,想的倒美!我们乖巧懂事的小师妹,怎么能被一个不知跟脚,只会花言巧语拍师傅马屁的家伙骗走呢?何况,他长得又不威武,如何能保护小师妹呢?哼,看我一拳打花他的脸,他都不知道还手的,真是个弱鸡!小师妹真是的,还亲自给他上药,她就是太单纯,又被那小子的可怜模样给骗了。师傅真是的,都数落我半天了,不就是打了他一拳吗?要是我,药都不带上的,屁事儿没有,他就是装的……师傅,好了没有啊,我早饭都没吃,好饿呀!
梁玉安递上自己准备好的礼物,对孙绍和等人说出自己想要离开的想法。孙绍和一听,这是生气了呀,自己还想和他的大师兄再交流几天呢,不能让他走。再翻开梁玉安递过来的竹简,还没看两眼,就发现小徒弟眼馋的盯着桌上的瓷瓶,有古怪,孙绍和打开一闻,就明白了。不管柳十三再三表明自己是挂念着家里,不是对灵药堂众人心生嫌隙才想离开的,灵药堂死活不放人。孙绍和更是一番高冷的形象,主动抓起梁玉安的手腕,说:“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怎么能就这样走了呢?”他的手指习惯成自然,搭上了梁玉安的手腕,不自觉的给他把起脉来。这一放上去不要紧,摸出问题来了,孙绍和的表情严肃起来,他眉头微簇,让余音去把李泊云叫来。梁玉安想把手抽出来,孙绍和放过他,又让他把另一只放上去。
很快,李泊云就来了,在路上,余音已经告诉他那松对梁玉安动手,梁玉安非要走的事情。他看着孙绍和严肃的表情,和放在梁玉安手腕上的手指,又看了看梁玉安的黑眼圈,心中一咯噔:不会吧?小师弟被一拳打出好歹来了?!那可不能善了!看我不讹你们灵药堂百八十瓶灵丹妙药,我就不叫李泊云!
李泊云正要开口,却听孙绍和先开口了:“梁玉安,你最近运气是否顺畅?”
柳十三也听到院中小娃多嘴,赶了过来,一进门,就听到孙绍和的问话,立刻火气上来,反问道:“怎么,你们灵药堂的打了人,还怨我们运气不好咋的?”
屋里的人皆是一愣,然后云山湖几人齐齐看向孙绍和。孙绍和反应过来,摇头笑道:“我是说,梁玉安他体内有暗伤,会导致经脉受阻,运气不畅。你们认为的那个运气,不归我们医者管。”
柳十三发现自己误会了,又听得梁玉安身上有暗伤,也顾不上尴尬,和李泊云异口同声的问:“啊,那可怎么办?”
作为习武者,他们深知身体里有暗伤的危害,轻则武道进步缓慢,重则爆体而亡。梁玉安赶紧问:“孙门主,最近我是有这种感觉,能治好吗?”
孟无双也来了,她挽着余音的胳膊说:“别人不行,我师傅一定没问题的。你说是不是呀,师傅?”
李泊云看着孙绍和点头了,赶紧说:“孙门主,请您全力医治,要多少钱,我们给,缺什么药,我们找。”
孙绍和摸了摸胸口,那里放着梁玉安给的精魄断续膏,仅凭这,自己就得出全力呀,他对梁玉安说:“不要着急,泡泡药浴,练练功,就会好的。”他又对李泊云说:“刚才,任凭我们怎么说,他就是要走,你说说,他怎么能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呢?”
“小师弟,我们不着急,身体最重要,我们就在这里养伤,要是担心家里,就先写一封信寄回去报个平安。”
“是啊是啊。”大家统一了意见。
梁玉安丧失了发言权,被拉到专门用来治疗的屋子,衣服也被七手八脚的脱光,身上被扎了几根银针,躺在木板床上,动也不能动,如同待宰的羔羊。他在心里念叨:我不要这样被围观!还是让我死了吧,我不想成为绝世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