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务所待客大厅，芹姐正闭目站在靠近门的地方。突然，她若有所感的睁开眼睛。大门被推开，两名客人走了进来。

    “欢迎你，我们这里最不受欢迎的客人。”芹姐微微一笑，对来人打招呼。

    走在前面的年长一些的警察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有件事情需要麻烦你们。”他又拉过身后的二十岁出头的同事，介绍道：“这是秦峰。”

    “叫我芹姐就好。我可不是占你的便宜哦。”芹姐笑着转身，亲手沏茶给两位客人。

    秦峰明显有些局促，拉了一下前辈的手臂，小声道：“方前辈，我们真的要找侦探事务所帮忙吗？”

    “有什么问题吗？”方景沐看了秦峰一眼。

    “可我们是警察哎。”秦峰说着，看到满脸笑意的芹姐端着茶杯走来。

    “看起来是新人。”芹姐说着，将手里的茶递给方景沐一杯，又端起另一杯递给秦峰。

    “我们之前合作得很愉快。”方景沐解释着。

    芹姐呵呵一笑：“有很多小组都靠着方警官提供的事件过活。别客气了，直接说吧，这次又是什么事情？”

    “那我也就不客气了。”方景沐呵呵一笑，“是这样的，最近我们遇到了三起事件。死者都是突然晕倒，然后莫名失去了生命。没有任何明显的伤口或是挣扎的痕迹。”

    “三起？”芹姐确认道。

    “没错，不然也不会这么着急地来找你们了。你看看这个。”

    闻言，秦峰立刻上前，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塌资料。

    芹姐点点头，接过资料，快速翻阅起来。她从中挑出几张照片：“他们的脸上是怎么回事？”

    “很害怕的表情。就像是，被吓死的。”方景沐也是一脸不解。

    “吓死的？”芹姐轻声重复了一句，“行吧，我们会处理的。如果你们愿意，可以在这里等一会儿，我们先决定派出的人手。”

    “好啊，我茶还没喝完呢。”方景沐也不客气，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

    眼见着终于处理好新组员的事，林名松了口气，目光也落在缠着绷带的林长天身上。

    林名皱眉：“长天，你伤还没好吧？这么突然跑出去了？”

    “这个啊，”林长天不好意思地挠着头，“霍林，不，那位理事约我见面，我总不能不去吧。”

    “你已经见过他了？”

    话音刚落，在场的几个人的目光全都聚集过来。

    林长天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没，他的飞机晚点了。”他低下头看了一下手表，露出惊慌的神色：“哎呀，时间不早了，我得赶紧走了。”

    说着，林长天转身就溜走，途中几次差点扯到伤口，疼得呲牙，但速度一点不减。

    “你小子注意点啊！”林名在后面无奈地喊道。他一转头，就看见伊琳娜正满脸耐人寻味地看着他。

    “看不出来，你还挺关心你哥哥的嘛。”伊琳娜调皮地眨眨眼。

    “不，我是他叔叔。”林名冷静开口，伊琳娜顿时愣在原地。

    芹姐走了进来，看着几人笑了笑：“大家都在啊？有没有好好相处呢？”

    “芹姐。”几人都向她问好，包括伊琳娜。

    尽管芹姐看上去还很年轻，其实她和林局长年龄相近，是洛城市分局的老人了。不过她还是喜欢被称为“芹姐”。

    “也好，我就想问问你们呢。有一个新的事件，方警官带来的。”芹姐拿出手里的资料，“有兴趣了解一下吗？”

    伊琳娜刚想询问，林名就抢先一步开口：“是什么？”

    “有三起事件，当事人似乎是被吓死的。他们可能还有别的线索判断这已经属于超自然的范畴了。”芹姐回答道，“方警官还在大厅。你们要是想了解一些细节，可以直接去问。”

    “好啊。”伊琳娜点头。

    “等会儿，方警官是？”林名疑惑地询问。

    “哦，我们的一个常客，平常很多复杂的事件都是他委托给我们的。基本算是我们的VIP大客户了吧。”芹姐笑了笑。

    林名尴尬地笑笑：“我以前没怎么听说过。”

    “很正常，你才刚加入不到一个月。最近他们应该也没遇到什么麻烦事。”芹姐解释道，“既然你们愿意接这个任务，那我带你们过去吧。”

    “嗯，你们一起吗？”林名回头望向自己的组员。

    “我啊。”伊琳娜笑着走了出来。

    林名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还有人吗？”林名又望了一圈。

    “你是组长，一会儿把情况告诉我们就行了。”徐易说完，直接转过头，“麻烦两位了。”

    “帮我照顾一下小筱。”伊琳娜叮嘱了一句，来到林名身后，“我们走吧，组长。”尾音特意拖长了很多，听得林名一阵胆寒。

    “好的，我们走吧，芹姐。”林名缩了一下脖子，赶紧跟着芹姐后面。

    ……

    方景沐看着眼前年轻的一男一女，又喝了一口茶。

    “就是他们？”方景沐询问道。

    芹姐点头。

    “你们聊吧，我还有事忙。”说完，她就转身离开了。

    林名忙着翻看着方景沐提供的资料，也注意到了三个人脸上的异状。

    “您说他们像是被吓死的，那么可以具体描述一下吗？”林名问道。

    方景沐点点头：“我们这里有调取的监控录像。你们要是愿意，可以现场看看。”

    秦峰立刻起身，拿出电脑，点开一个视频，播放给两人看。

    林名和伊琳娜认真看了两遍，都发现了问题。

    “他们不像是突然晕倒了，更像是……”

    “睡着了。”林名补全了伊琳娜的话。

    “我也赞同。不过，他们不是所有人都有过度疲惫的状况。当然，也没有发现低血糖什么容易导致晕倒的原因。所以你也应该明白，我们为什么得麻烦你们了。”方景沐说道。

    “一家大公司的职员，广场上的清洁工，大学里的学生，三个人的身份没有明显的共通之处。而且他们所在的地方相隔的距离也较远，不像是寻仇什么的。”伊琳娜习惯性地利用之前的思维分析起来。

    “那可能就是随机的。”林名说道，“我倒是有个想法，你们觉不觉得，他们之所以脸上会有害怕的表情，是因为做了噩梦？”

    “噩梦？”方景沐好奇地望向林名。

    “你的意思是……”秦峰欲言又止。

    “他们是在噩梦里被吓死的。”伊琳娜回答道。

    “很有趣的猜想，也很合理。不过那样我们就很难验证了，那我想后续就交给你们了？”方景沐评价道。

    “没问题。”林名挤出微笑。

    “你们需要的话可以进警察局。额，我的意思是，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可以来警察局找我们。”方景沐喝光了杯子里的茶，恋恋不舍地放下。

    “说起来，我总觉得这位小哥很面熟啊。”秦峰皱眉，“好像以前在哪里见过啊。”

    林名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他和黎鸣坐在警察局里接受询问，最后还得靠林长天来捞人的情景。当时对面问话的警察可不就是秦峰嘛。

    “你记错了吧。”林名说完，收拾了一下东西，不动声色地招呼伊琳娜赶紧回去。

    秦峰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挠着脑袋，自言自语：“可能真的记错了吧。”

    方景沐站起身：“我们也回去吧，不打扰他们了。”

    “可是前辈，他们真的靠谱吗？”秦峰还是有点担心，“那两个人很年轻哎，可能比我还小。”

    “相信他们吧。”方景沐拍了拍秦峰的肩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