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小打完招呼后，坐在几人的边缘处，打算混混眼熟尽快融入进去，就跟一旁的黑人模特聊了起来。

    黑人模特叫莎莎，是一年前来中国找工作的，不幸的是被朋友和中介公司合伙骗光了钱，本就人生地不熟的，看到繁星在招人就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才成了一名模特。因为莎莎是外国人，有些时候同事跟她交流还有点困难，再加上本人也是单纯，说话容易漏风，所以休息时也少有人会主动找她聊天。

    苏小小了解莎莎的基本情况后，又问了些公司里艺人的工作规范之类的，回答也和秦成讲的大差不差的。也许是苏小小的形象是温温柔柔的、小小的一个小女生，看着没有攻击性，又或许是第一次有人和自己聊这么多，所以讲了很多细节，特别是贷款这一类的。

    “没钱了，老板会带我们去贷款，利息低而且好还的。”莎莎说，“但是你最好别去，因为后果很严重！”莎莎说话的逻辑虽然不是很通顺，但是能理解。

    “那后果是什么，会这样吗？”苏小小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莎莎看着苏小小的眼睛点了点头，说：“之前就有女孩上吊了，因为催债。”

    莎莎本来皮肤就黑显得眼白很白，苏小小看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你们不害怕？”。

    “害怕，但是我们的证件都在公司，逃不走。”莎莎无奈到。

    苏小小和莎莎聊着聊着就处成了好朋友，而这一切都被乐桃收入眼中，心中在思索着什么。

    没一会儿就开工了，大家陆陆续续地忙起来，苏小小打算再深入了解一下，但是秦成催促苏小小赶紧回去上班，于是就做做样子拍了几张照片后悄悄溜走了。

    东城警察局内，孙龙因和狱友打架斗殴被叫去禁闭。

    “凭什么！凭什么我要被关！那群神经病几次打我，我都没还手！”孙龙用力拍打着禁闭室的铁门，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外面没有任何人回应......空气似乎都停下了脚步。

    紧接着传出一阵呜咽声，“我不是杀人犯......我不是......我不是......”

    熙熙攘攘的社区小巷里，陈久来手机响起，正处理着一起纠纷的陈久来接听电话道“喂？”

    “孙龙想找你。”狱警那边打来电话。

    不一会儿，陈久来就赶来了审讯间，孙龙比前几日瘦了许多，两鬓也长了些白发，两眼空洞无神，这一次他是真的要坦白了。

    “我受不了了，我想死，让我死个痛快！”孙龙先发制人。

    “你杀人了，想死哪有这么容易。”陈久来平静地说到。

    “我没有！我没杀她......如果我招了，你们能帮我什么？”孙龙用渴望的眼神盯着陈久来。

    “我能帮你老婆孩子脱离危险，你也不会一直背负杀人犯的标签，有可能还会减刑，你之前的欠款也可能不用还。”陈久来双手交叉放在下巴处说到。

    孙龙思考片刻后，用妥协了的语气慢慢说出：“是繁星的人叫我去收尸，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我只是拿钱办事......但是没想到那个女的没死，她最后的眼神，我一辈子都忘不了......然后他们就叫我碎尸卖肉，还把作案工具放我宿舍，跟我承诺会保我出去，之前的欠款也一笔勾销。”边说着边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脑袋。

    “你第一次这样做？”陈久来虽然心里有了答案，但是还是想听他亲口说。

    “我......我没有做过，之前都是跟着一帮人去恐吓而已，没有到死人的地步。”孙龙有点结巴地说到。

    “那你参加过哪几次？”陈久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孙龙。

    孙龙被盯得起了一身冷汗，交代了几次参与威胁和虐待其他受害人的事件，其中就包含了苏十碰见的那次。

    “顺风旅馆那次发生了什么？”陈久来追问到。

    孙龙也没有多想，一一交代了，“那天我也是如约来到旅馆，上面的人让我收拾一下那女的‘残局’，结果到了，上一个人还没搞定，给那女的跑了，推门看到另一个女的站在门外，我以为是偷听的，当时就慌了，然后我们两个就把她迷晕，那男的看她有几分姿色想上了然后灭口，我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然后那男的接了个电话，说我们不能动那女的，我们就照做随后离开了。”

    “后面的事情你都不知道了？”陈久来有点惊讶。

    “回去我就躲了一阵子......”孙龙老实地回答到。

    “这次这男的和上次那男的是一个人吗？”

    “不是，上面的人，和我一起的人都是用传话的形式，或者在我家门口塞纸条，我只知道是繁星的人其他的我都不知道了。”孙龙摇头到。

    “死者手机呢？”

    “那男的拿走了，应该在上面的人那。”

    “你知道那女的为什么死吗？”

    “不知道。”

    “你的欠条呢？”

    “干事前都被收走了。”

    线索在这又断了，陈久来头脑风暴中，空气也凝固起来。

    孙龙见陈久来不说话，求情道：“陈警官，我说的句句属实，我能减刑吗......求求你，我不想让我老婆孩子受苦。”

    陈久来点了点头，随后离开了审讯室......

    办公室里，陈久来看着赵初蔓和丁宏茂的照片出了神。

    突然，贱嗖嗖的邓为友拍了下陈久来的肩膀，“哟，想什么呢哥们，门口看你半天了。”

    “正烦着呢，别闹。”陈久来嫌弃地说着。

    “跟哥说说，我帮你分析分析。”邓为友伸出大拇哥指了指自己。

    “现在线索全断了，敌在暗，不好搞啊。”陈久来陷入僵局烦躁地说到。

    “要不继续跟踪王海琴？咱们总得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吧！”邓为友揽过陈久来的肩膀说到。

    “王海琴把苏十给赵剑就是想加入他的项目，至于丁茂林我没想通，一个老总还不够她弄房地产的？难道是想让丁茂林也融点资金？”陈久来皱着眉头思索到。

    邓为友似乎能看到陈久来头上冒出的缕缕白烟，说到：“哎呀好了好了，别想了，再想人都傻了，走！哥请你吃饭！”

    “叮咚”陈久来手机信息提示音响起，秦成发来消息：“有空没，有要事。”

    “今晚就算了，改天吧嗷！先走了。”陈久来笑着拍拍了邓为有揽在自己肩上的手，收拾好自己的背包就离开了。

    只留邓为友在原地笑着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