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医生比你杀的人多多了?
见过为伤者病情着急而情绪失控的家属,但是如此人身攻击的还真是少见。
三位医师被怼的也都有些窝火,但是在苍医馆门前,当着外面这么多人又不好发作,否则人家说病没治好脾气架子还大。
自己被骂几句倒是没什么关系,可不能因此砸了东家掌柜“苍医馆”的牌子。
医师刘阔拱手道:
“既然有其他医馆能治疗阁下兄弟的毒,阁下自请前去,也免得耽误了你兄弟的病。”
面对刘阔的太极拳回复,那蓝衣男子竟还是不依不饶道:
“我们带着这么多人过来看病,结果你就一句治不了,什么都治不了还开什么医馆?”
曹直也被拱起了火,回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已经给了最最......合适的建议,医者又不是能治一一一......切病。”
蓝衣男子似乎就等着这句话,而且听曹直说完明显比其他人说完更久一些,一拍桌子道:
“你别说我信口开河,我这就带着你们,带着我这兄弟去其他医馆治病,若是人家诊治之后,一包药一天就痊愈,就说明你们这苍医馆的医师学艺不精,在这上阳城耽误病患!”
三位医师也都对自己的医术很自信,但是此刻话赶话被挤兑到这儿了。
真的认怂不去,好像默认苍医馆都是酒囊饭袋;可要是去了万一对方是有所准备,这可就是砸了苍医馆的招牌。
而此时苍医馆门外已经聚拢了不少看客,周围的行人,买卖人也都被这边的热闹所吸引。
三名医师刚要回复,身后便传来了一名女子的声音:
“都干什么呢?该看病看病,该走人走人,苍医馆只凭一颗仁心,能治则治,治不了也希望人外有人能治,没有门户之见。”
众人回头看去,发现来者正是一袭绿裙窈窕而出的沈卿如。
以往可是没机会看到这位海棠医官,佳人在前,外面的男看客也不妨瞪大眼睛往前凑了凑。
沈卿如也看出了今天来者不善,所以并没有正面接招,而是打开格局以苍医馆的仁心回复,试图终止这场冲突。
然而那蓝衣男子却是不依不饶道:
“沈掌柜顾左右而言他,莫不是知道苍医馆的医术本来就不行?”
这句话可真是贴脸输出,三位医师也都感觉怒火中烧。
馆外聚拢的行人商贾倒是越聚越多,一副“今天看看到底会怎么样”的看戏姿态。
其实刚才这帮人进来的时候,沈卿如就已经和白芷回来了。
只是看到这情景没有贸然上前,刚开始还以为是正常的解毒治疗,可听着听着就发现了不对。
虽然医者与伤者之间偶尔也会发生纠纷,但是大家的最终目的都是希望把病治好。
而这帮人既然明知道外面有医馆能治疗他们兄弟的病,为何会在这里浪费时间?
再结合前面故意在门口诊治,又这么大声嚷嚷的谁都知道,沈卿如猜测这几人是纯粹来找事的。
自己出面调解的同时,也赶忙去让白芷去看看云舟回没回来,毕竟云舟在解毒方面很有一手。
白芷这才来找姜云舟,路上将情况都说明了。
蓝衣男子见无人应答,气焰更盛,刚准备说话,却听闻后堂之中传来年轻男子的回复:
“区区小毒,何故如此?”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也全都回头看去。
不只是抬着病人来的镖师们,门口看戏的行人商贾也都被这狂言吸引扭头看去。
却见一名气宇轩昂的俊俏公子面带微笑从内室走出,大摇大摆的来到门前。
本以为放出狂言的应该是个老医师,却没想到是位年轻公子。
刘阔、曹直和孙锐三人也是第一次见到姜云舟,听到狂言,都是面带疑惑谁都没有说话。
蓝衣男子眉头微皱道:
“阁下说什么?我兄弟这毒能解是吧?”
姜云舟都没检查,低头扫了一眼就回复道:
“当然。”
“哦?阁下是苍医馆的人吗?”
“在下苍医馆医师姜云舟。”
没听说苍医馆还有别的医师,不过没关系了,谁来都是一样。
“好,那就让你试试,可你如果并无真材实料只是浪费我兄弟的时间,解不了毒呢?”
姜云舟耸肩道:
“那你们可以摘去这苍医馆的招牌。”
听到这话,不只是门外的行人商贾发出一声惊呼,苍医馆的人也都被吓了一跳。
三位医师更是觉得这姜云舟实在是过于年少轻狂,一齐看向掌柜沈卿如,似乎是在说:赶紧阻止他呀!
然而沈卿如虽然同样瞪大了杏眸,但是却并没有开口阻止。
昨晚二人聊过,沈卿如很清楚云舟不是那么冲动的人,他如此有把握的回复,肯定是有自己的理由。
听到姜云舟居然自己说解不了这毒就关门歇业。
蓝衣男子强压着嘴角笑意回头道:
“各位街坊四邻都听清楚了,这话可是他自己说的,若是解不了我兄弟身上的毒,就说明他们苍医馆名不副实!他自己摘去招牌!”
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行人商贾没有真跟着起哄,但架不住有早已混在其中的致远镖局之人带头起哄。
姜云舟摆手道:
“等一等。”
“怎么?不敢赌了?”
“当然不是,只是若治不好,我都做出这种保证了,可若是治好了,你难道就说句谢谢走了?大家说这合理吗?”
门外的看客们跟着应承道:
“不合理!”
蓝衣男子也没想到姜云舟比自己还能煽动这些看客的情绪,轻哼一声道:
“你若是能解我兄弟身上的毒,立马奉上纹银一百两。”
外面的行人看客们闻言也都发出了嘘声。
作为诊费,一百两确实太多了,但是人家可是把医馆都压上了的,你这再出一百两多少有点玩不起的意思。
姜云舟倒是也没有直接拒绝讨价还价,而是补充道:
“可以,但有个条件,具体如何治疗必须听我的。”
“只要你能确保我兄弟身上的毒尽快解除,我们自然都听你的。”
姜云舟上前道:
“那好,就请几位将衣服脱掉吧。”
听闻此言,致远镖局来到此处的几人也都瞪大了眼睛。
就连一直能说会道的蓝衣男子也被这话搞的愣了片刻才道:
“脱衣服?伤者只有我这位兄弟,你让我们都脱衣服?这是何道理?”
姜云舟却是不慌不忙的点头解释道:
“就是让你们都脱,刚刚你这位兄弟也说了,在闭塞的屋内会感到呼吸不畅,说明环境对他的病情有影响,我要你们把衣服脱掉,也是为了给他治病。”
蓝衣男子怒道:
“你这分明是存心戏弄我们!”
说着双手攥拳,气劲透体而出,似乎有备而来。
可姜云舟却并不动怒,笑眯眯的朝门外的看客们询问道:
“刚刚可是他答应的怎么治疗都行,诸位高邻都听到了吧?再说我若是治不好,自然有大家作见证,这苍医馆又跑不了,你怕什么?”
反正又不是脱自己的衣服,外面的看客们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回复道:
“说得有理。”
“先脱看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