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一世清欢

第三十二章 坚持

    上官闻颢说是请崔晚缨吃饭,但过后将把这件事给抛到脑后了。崔晚缨等了一个礼拜,见上官闻颢都没有动静,而她的耐性已经到了极限,以她的性格,主动出击才是王道。

    崔晚缨没有用打电话的方式,她直接去了晟宣,但没能上得去,总台就将她拦住了。崔晚缨说了名字,也说了找谁,但人家根本不买账,只说总经理在开会,没有预约就上不了楼。

    崔晚缨没有办法,不过她可不是轻易就放弃的性格,她打电话给林孝媛寻求帮忙,果然不到十分钟,就下来个人。

    “崔小姐是吧?”那人斯文有礼:“总经理在开会,让我先带您上去等。”

    “你是?”崔晚缨问。

    肖哲一边引崔晚缨上电梯,一边自我介绍道:“哦,我姓肖,是总经理的助理。”

    “麻烦你了,肖助理。”进了电梯,崔晚缨又问:“你们总经理总是这么忙吗?”

    这都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怎么还在开会啊!

    肖哲笑了一下,说:“总经理平时行程是比较满,但今天也是特殊情况。”

    “大老板是不好当。”崔晚缨表示理解。

    肖哲没再说什么,把人引进了上官闻颢的办公室,问道:“崔小姐喝点什么?”

    “白开水就行,谢谢。”

    肖哲吩咐秘书去倒水,回过头对崔晚缨说:“那崔小姐请稍等,我还得回去开会。”

    崔晚缨说:“行,你忙你的。”

    肖哲关门的时候不禁又看了眼崔晚缨,刚才董事长夫人的电话都打到会议室去了,看来这个崔小姐不简单啊!

    办公室就只剩下崔晚缨一人,她打量起环境来,办公室很大,布置却很简洁,整面墙的落地玻璃可以看到黄浦江的全貌。她绕到他办公桌后面,桌面整洁,文件被分类码在右手边,面前是一个相框,相框里是一张上官季泽的单人照,应该是随意抓拍的,小季泽没有看镜头,正拿着遥控器遥控一架无人机,笑容天真可爱。

    相框旁边放着一个油灯造型的装饰物,崔晚缨好奇的拿起来看,门口就传来一道声音:“别动!”

    她人还没反应过来,上官闻颢就已经上前拿走了她手中的东西,崔晚缨见他神色恼怒,不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侵犯到别人的隐私了,所以当下说道:“对不起,我不该随意动你的东西。”

    上官闻颢一时觉得自己反应过激了,他把东西放回原位,皱眉说:“你怎么找到公司来了?”

    崔晚缨一想自己应该是来兴师问罪的,不由理直气壮了起来:“都怪你,你说要请我吃饭的,都一个礼拜过去了也没消息,我才到公司找你人的。”

    上官闻颢确实把这件事给忘得一干二净了:“抱歉,我最近有点忙,所以给忘了。”

    崔晚缨说:“忙的确是个好借口。”

    “你找来就是为了让我请你吃饭?”

    “是啊。”

    上官闻颢从早晨就开会到现在,肚子正好也饿了,他当即说:“崔小姐有什么忌口吗?”

    “没有,我吃什么都可以。”

    上官闻颢点点头:“那地方就我选了。”

    上官闻颢倒是没带崔晚缨走远,就去了公司附近一家吃上海菜的馆子,开车过去不过十来分钟,结果找停车位就找了好久。

    崔晚缨说:“早知道还不如走过来。”

    上官闻颢眼尖的看到了一个空位,他把车停好,说:“开车看着路不远,步行却要绕很多路,你穿这鞋,走过来的话,估计脚后跟都要磨破了。”

    崔晚缨看了下自己脚上七寸高跟鞋,不免脸一红,心就莫名动了一下,上官闻颢这人平时看起来冷若冰霜,实则还挺细致,居然有注意到她穿了高跟鞋,走路不方便。

    “发什么呆,下车了。”上官闻颢已经下了车,见崔晚缨坐在副驾驶没动,不免催促。

    上官闻颢要了个包间,熟门熟路的点好了菜。

    “你常常这样不能按时吃饭吗?”崔晚缨问道。

    “有时候忙起来是会忘了时间,大多数时候秘书会提醒我吃饭的。”

    “有钱人也不能随心所欲,倒不如普通人快乐。”

    上官闻颢没有接着崔晚缨的话说,而是问道:“崔小姐是学设计的?”

    “建筑设计。”崔晚缨说:“能不能别总是崔小姐、崔小姐的,叫我晚缨吧。”

    上官闻颢没搭她话,说:“女孩子学建筑设计,挺少见的。”

    崔晚缨不服道:“你这是性别歧视,女孩子怎么了,我们设计院有好多女设计师,都是拿过国际大奖的。”

    “是是是,是我少见多怪了。”上官闻颢笑道。

    “对了,刚才在你办公室,我拿的那个饰品,我看你很紧张的样子,是对你很重要的东西吧。”崔晚缨犹记得上官闻颢在让她“别动”时,那个慌张的表情。

    上官闻颢顿了一顿,说:“那是我太太的东西。”

    “哦。”崔晚缨心中了然:“我就是觉得造型挺别致的,所以忍不住拿起来看了一下,对不起啊。”

    上官闻颢微一笑:“没关系,是我反应过激了。”

    “你这是一种情感转移的表现。”

    “你又要给我上心理课了吗?”

    崔晚缨感觉到了上官闻颢已经有了一丝不悦,她从林孝媛的口中听说过一些他与他太太的事情,上官闻颢对他太太有很深的感情,在他内心深处有一块地方,是外人所不能碰触的,只属于他太太,所以每当一有人触及这个话题,他总是会下意识的就排斥。

    上官闻颢见崔晚缨不说话,反倒说道:“那是我和我太太旅行的时候,在一个手工艺品市场买的,老板说那是个神灯,擦一擦,许的愿望就能实现,我知道这是骗小孩子的话,可我把它放在身边,每天都许同一个愿望,就是希望有一天真能实现。”

    崔晚缨说:“你太太能遇到你,是她的幸运。”

    上官闻颢说:“不是每一个相遇都是缘分,我们也许是彼此的劫数。”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干脆放手?”崔晚缨不明白,明明知道在一起只是相互伤害,为什么还要纠缠。

    上官闻颢一嗤笑:“哪有这么容易。”

    崔晚缨心里一酸,说:“可人总是要向前看,让过去的过去,对双方来说,都是一种解脱。”

    上官闻颢没有应声,他今天已经说得太多了,这些心事他本不欲与人说的,更何况是一个他认识不到几天的人。

    崔晚缨看上官闻颢没有再说下去的打算,也不追问,知道他这个心结不是那么容易就解开的。

    吃完饭,两个人刚出了包间,上官闻颢余光就瞥见了抹熟悉的背影出了大门,上官闻颢丢下崔晚缨就追了出去,到了大门口却什么也没有。

    上官闻颢胸口剧烈起伏,他愣愣地站在门口,目光扫视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企图从中找到什么。

    崔晚缨也追了出来,问道:“怎么了?”

    上官闻颢转头看了她一眼,仿佛已经回过神来,一定是自己看错了,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没什么。”他说:“走吧。”

    送完崔晚缨,上官闻颢直接回了公司,工作没有做完,还有许多文件等着他批阅签字,可是他的工作效率却低得出奇,一下午脑子里都不停的出现在饭店门口看到的那个背影。

    他知道这样子下去不行,于是去了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把脸,努力让自己清醒下来。

    等公事都处理完了,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

    上官闻颢自己开车去了老宅看儿子。

    林孝媛正要回卧房睡觉,瞧上官季泽房间里亮着灯,便推门进去,就看到上官闻颢静静地坐在床前。

    “这么晚了怎么还过来?”

    “我来看看季泽。”上官闻颢说:“您别管我了,去睡吧。”

    林孝媛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今天跟崔小姐去约会了?”

    “就是吃了顿饭。”

    林孝媛欣慰一笑,说:“你肯接触就好。”

    “我只是还崔小姐一个人情,今天之后便没有下次了。”上官闻颢不想欺骗母亲,这种事还是不要牵扯不清为好,凭白再耽误了人家。

    “你这孩子,才觉得你想开了,怎么回头又死心眼起来。”林孝媛气道。

    上官闻颢怕吵醒儿子,压低了声音:“妈,我说了别动这些心思。”

    “崔晚缨有什么不好,人漂亮、学历高,一样是书香世家培养出来的孩子,她哪一点比笙笙差?”她真没料到儿子能痴情这么些年,到了现在都不肯忘掉。

    “她哪一点都没比子笙差,但她不是子笙。”这话上官闻颢已经说烦了,别人再好,跟他又有什么关系,这个世上,他除了子笙,谁都不要。

    林孝媛气极了,说:“算了,你的事我不管了,我也管不了!”

    上官闻颢晚上没走,早晨起来,上官季泽见到爸爸高兴坏了,粘着他不肯要旁人。

    上官闻颢陪着儿子一起刷了牙,洗了脸,替他换好了衣服,又领着他去吃早餐,林孝媛见着孙子今天特别开心,吃味地对丈夫说:“瞧,我们对小季泽那么好有什么用,见了他爸爸,就谁都不在他眼里了。”

    上官宏笑说:“你跟儿子吃什么醋。”

    “我是心疼孙子,你说笙笙一走这么多年,这么狠心,连儿子也不曾看一眼。”林孝媛背过身去偷偷抹眼泪。

    上官宏安慰:“好了,好了,一大早你这是做什么?”

    上官闻颢也无奈的唤了一声:“妈!”

    “不说了。”林孝媛也怕孙子看见,于是说:“你们赶紧吃,一会儿季泽上学要迟到了。”

    用了早餐,上官闻颢亲自送儿子去幼儿园。

    上了车子,上官季泽不肯坐儿童座椅,非要赖在上官闻颢怀里。

    “随他吧,我抱着他。”上官闻颢对赵刚说。他还是舍不得儿子,平时一忙起来几天都不一定见到季泽,儿子粘着他也是正常的。

    “爸爸,崔阿姨是不是要做我妈妈?”上官季泽突然仰起小脸望向上官闻颢。

    上官闻颢心一惊,问:“怎么会这么说?”

    上官季泽小心翼翼地说:“我偷偷听到奶奶跟爷爷说,你会跟崔阿姨结婚,你们结婚了,崔阿姨不就成了季泽的妈妈了吗?”

    上官闻颢不知道母亲在背后还说了这些,他揉揉儿子的头发说:“奶奶是开玩笑的。”

    “奶奶是不是不喜欢妈妈?”上官季泽敏感的问道。

    “当然不是。”上官闻颢说。

    “可是奶奶说了好多崔阿姨的好话。”

    “季泽不喜欢崔阿姨吗?”

    上官季泽低下头,小声说:“喜欢,但我不想她当我妈妈。”

    “为什么?”上官闻颢跟儿子说话时,总是很有耐心,他会有意识的引导儿子说出心里的想法,他不希望儿子因为从小没有母亲在身边,就变得内向敏感,处处小心翼翼。

    “季泽有自己的妈妈,每个小孩子不是都只有一个妈妈吗?”

    “没错。”上官闻颢肯定地说。

    上官季泽还是担心地问道:“那万一爸爸娶了崔阿姨怎么办?”

    “爸爸也只有一个妻子啊。”上官闻颢捏捏儿子的鼻子,笑说:“那就是小季泽的妈妈。”

    “耶!我可以不叫崔阿姨妈妈了!”上官季泽开心地在上官闻颢怀是蹦跶。

    上官闻颢心里一阵发酸,原来儿子心里也是害怕的,害怕他再婚,害怕叫别人妈妈。

    “季泽想不想以后每天都跟爸爸回家住?”

    “可以吗?”上官季泽眨巴着眼睛看着上官闻颢,他当然是愿意的,他们班上每个小朋友都可以天天跟爸爸妈妈住在一起。奶奶说,妈妈在国外,爸爸工作忙,所以他只能跟爷爷奶奶住在一起,跟爷爷奶奶住在一起好是好,可是他还是想跟爸爸住在一起。

    “当然可以,那以后我每天都让赵爷爷去接你,好不好?”他早就该把儿子接回家住的,爸妈平时是把季泽照顾的很好,可是他忽略了像季泽这么大的孩子,是最需要父母在身边的时候。

    “好!”上官季泽更加高兴了,搂着上官闻颢的脖子亲他:“爸爸真好!”

    送完季泽去幼儿园,上官闻颢回到车上,赵刚对他说:“您这样会非常辛苦的。”

    上官闻颢说:“大人辛苦些没什么。”重要的是儿子。

    “我是看着您长大的,说句僭越的话,我一直拿您当自己的儿子。”赵刚忍不住说道:“都这么多年了,有什么事不能过去的,您就不能去美国找找太太?哪怕是为了小季泽?”

    上官闻颢转过头去看车窗外,高耸的建筑物飞快地向后退去,他收回目光,低下头说:“我不敢去,我答应过子笙。”

    到了公司,公事冗杂,忙到他根本无暇想其他。

    到了下午,竟然又接到崔晚缨的电话。

    “晚上有空吗?”她开口就问。

    “没有。”他以为他们之间已经两清了。

    “那明天呢?”崔晚缨不打算放弃:“我可以迁就你的时间。”

    上官闻颢仿佛失去了耐心,说:“崔小姐,我那天跟你说了许多心里话,并不表示愿意接受你,恰恰相反,我就是想告诉你,我不会放弃我太太,所以崔小姐不要把心思浪费在我的身上。”

    “我知道了。”崔晚缨说:“就最后一顿饭,结束后我不会再烦你了。”

    上官闻颢沉默了一会儿,说:“时间、地点定好了告诉我。”

    这通电话打乱了上官闻颢的思绪,他无心工作,看到桌面上的那盏油灯,突然就想起什么,又拿起刚搁下的手机翻看通讯录,找了一通,终于找到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很快接通了:“喂,您好!”

    “您好,陈老师,我是上官季泽的爸爸。”

    “季泽爸爸,您好。”陈老师接到上官闻颢的电话,颇有些意外:“您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吗?”

    “其实没什么。”上官闻颢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斟酌了一下,终于问道:“上个礼拜有人去过幼儿园看季泽吗?”

    陈老师想了一会儿说:“季泽的妈妈来过,不过就远远地看了季泽一眼,没有靠近。”

    上官闻颢心脏猛地跳动起来,尽量压着嗓子说:“您确定是他妈妈吗?”

    子笙从没去过幼儿园,老师应该都不认识她,怎么就能判断是子笙呢?

    “确定。”陈老师说:“我见过季泽妈妈的照片。”

    “照片?”上官闻颢疑惑道。

    “季泽每天都带在身边的,就放在他的小书包里,您不知道吗?”

    上官闻颢喉咙一紧,他从来不知道儿子把子笙的照片随身带着。

    “季泽爸爸?”陈老师听电话那头半天没声音,不由叫了一声。

    “哦。”

    “如果您不同意让季泽妈妈接触到季泽,我们园里以后会注意的。”陈老师当即表示。

    他们是所国际幼儿园,在园里就学的孩子非富即贵,像他们这类家庭十有八九关系复杂,如果涉及到监护权这类的法律问题,他们园里理当重视。

    “没关系,没关系的。”上官闻颢喃喃重复:“谢谢您,陈老师。”

    上官闻颢道完谢,径直挂了电话。他怔怔的瞧着手机屏幕发呆,屏幕上就跳出一条微信,是崔晚缨发给他的,他没回复。看了时间,季泽快放学了,于是取过车钥匙去幼儿园接了季泽就直奔普盛。

    方子维会开到一半,就被上官闻颢催命似的请回了办公室。

    “怎么了,这么急,不像你。”方子维说完,又喊上官季泽:“季泽,过来让舅舅抱抱。”

    上官季泽听话的扑到方子维怀里,小声的附在方子维耳边说:“舅舅,我想吃冰淇淋。”

    “是吗?那舅舅让小许阿姨去给你买,好不好?”方子维看出上官闻颢找他有话要说,而且孩子不适合在面前。

    “好。”上官季泽开心地应道。平时爷爷奶奶都不让他吃这些,爸爸也管得严,只有舅舅什么都听他的,所以他最喜欢舅舅。

    方子维吩咐助理将上官季泽带去会客室,等办公室就剩他跟上官闻颢,才开口问:“到底什么事?”

    “子笙是不是回来了?”上官闻颢开门见山。

    方子维愣了一下,而后说:“是,回来一个礼拜了,出差,周日就又要走。”

    “为什么不告诉我?”上官闻颢喉头发紧,他几乎说不出话来:“是她让你别说的吗?”

    “没有,她没提起你。”方子维说:“上官,你就当不知道吧。”

    上官闻颢苦笑:“那天季泽说在幼儿园看见妈妈了,我还说服自己这不可能,他从出生就没见过子笙,所有对于妈妈的认知都来源于家里的照片,可即便是这样,他就凭着在幼儿园远远的一眼,就认出了子笙,这就是母子连心。”

    五年了,他知道他们所有的人都刻意瞒着他,从不在他面前提起有关子笙的一切。他不敢打听,锁住自己的心门,逼迫自己不去想她,可每日住在那个房子里,到处都是子笙的影子,他重新装修,换了全屋的家具,可是怎么也抹不去属于子笙的印记,若不是儿子,他熬不过这日日夜夜。

    “你来找我,只是为了应证笙笙回没回国吗?还是你打算去见她?”方子维犀利地说:“你答应过她,没有她的允许,你不会私自去见她的。”

    上官闻颢坐立不安,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突然又停下来问方子维:“你这就要把我堵回去吗?”

    “你有没有想过,即便你去见了笙笙,如果她还是不愿意接受你,到时候你又该如何?”

    方子维的问题像是掐住了上官闻颢的咽喉,他不知道要怎么办,他无法考虑后果,他所有的理智都被子笙回国所给他带来的喜悦清退了,冲动占据了上峰。他害怕过、也退却过,但真当人就近在只尺,想见她这个念头已经强烈到让他没办法再考虑后果。

    “这些年你过得不容易,忘掉是剔肉削骨的过程,你都坚持下来了,一旦打破了这坚持,你所有的苦都白吃了。”上官是真的爱子笙,这么多年又当爹又当妈,所有工作以外的心思都扑在了季泽身上,这些年他瞧着都于心不忍,好几次都想劝上官把婚离了,各自安好。

    “可我总要去试一试,这个南墙不撞一下我怎么能甘心?即便头破血流,失败了,不过再受一次凌迟之刑。”上官闻颢不可能放过这个到眼前的机会,错过这次,他真的要再等五年?十年?或是更久。

    方子维拿他没办法,在便签纸上快速写下一个地址,递给上官闻颢:“祝你好运。”

    上官闻颢接过便签纸,人已经往门口去:“替我照顾一晚季泽,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