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说好呢？”

    发财有些焦虑的挠了挠头。

    很多话都想同时说出口，可他偏偏只有一张嘴。

    “不着急，慢慢来。”

    程楚见状便坐在了旁边的长椅上，耐心等待发财整理好思绪。

    【我确认这件事并不存在谁先谁后的问题。】

    【伪装版小樊之所以吸引我，是她的人设在现实世界里不常见。】

    【恭秘书的话……】

    【如同每天早晨推开窗户，就能看到隔壁正在浇花的大姐姐，有缺点，但更加温暖。】

    “小樊像是从二次元里抠出来的纸片人，秘书则像是……人类中比较接近理想型老婆的人。”

    发财在短暂思索后，得出了结论。

    程楚听到这个回答，先是一愣。

    纸片人？

    樊荏的种种行为，如果在无法听见心声的前提下，确实会被误以为是热心、大方、细心且无欲无求的女生。

    这种毫无缺点的女生，在男性向后宫类的动画内很常见。

    反而现实……

    完美的女性都只存在于课本里。

    “你的理想型究竟是什么样的？”

    程楚提出疑问。

    【理想型？】

    【对我好，会对我笑……不对，保洁阿姨也满足这两点，但我对她们就不心动。】

    【我觉得是……】

    “她首先会对我好，笑起来很温暖，会尊重人，并不会因为每个人的家庭情况不同就戴有色眼镜，以及善良但并不圣母心泛滥。”

    发财总结出了他的理想型。

    话说出口，却又觉得用这些词来形容恭喜，未免过于肤浅。

    “你确定，你是想找大姐姐而不是想找个妈照顾你？”

    程楚认识的某些富二代的理想型，确实是想找个妈妈类型的女生照顾他们，还必须要年轻漂亮。

    “我悟了，程哥你的意思是……看见喜欢的人，会产生想要保护她的心情？！”

    发财得出结论的瞬间，一拍脑门站了起来。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程楚想表达的并不是此意。

    他只能在心中暗暗夸赞发财很擅长做阅读理解。

    【程哥说的对，仔细想想，我确实没有想保护小樊的心情，只是觉得和她在一起会让别人羡慕我有个优秀的女朋友。】

    【至于恭秘书……】

    【产生这种心情是时常看见她一个人在食堂吃饭，工作很忙又经常跑来跑去，总是得罪人，在公司内除了女老板之外，她都没有朋友。】

    【我清楚，她只是职责在此，所以对大家都很凶，实际上却一直在关心大家。】

    【比如队长，他自知年纪大了无法通过考核主动申请离职，恭秘书找到他，了解情况后将他调任到停车场的管理部门。】

    【还有负责户外绿化养护工作的小万，恭秘书得知他准备参加今年的高考后，还特地辅导他最薄弱的英语。】

    【她知道某人有困难，会直接帮助，而不是呼吁大家一起帮助某人的“大善人”。】

    【糟了，我想了这么久，程哥是不是等烦了？】

    “程哥，你说的对，我仔细想了想确实是想保护她，想照顾她的心情更多一点。”

    “想归想，但你现在能做到吗？”

    程楚从发财的心声也能得知，他并不是异想天开。

    而是在情窦初开的年纪，确实容易对优秀的异性产生好感。

    反观他自己……

    在情窦初开的年纪，心里想的全是管家给他灌输的不要将前途毁在女人身上这种观念上，以及在心声的加持下，更加没有仔细留意过身边的异性了。

    【找程哥来谈这件事，实在是太对了，和别人聊，他们只会打击我，或者是无脑支持我的想法。】

    “我有想法，但是没有能力。”

    发财原本保持笑容的脸，瞬间变得沮丧。

    他又蹲在花坛边上开始揪花瓣。

    “我也不是劝你去成为更好的自己，因为在你努力的期间，你的心上人随时会被别的男人抢走。”

    程楚想起石槐仁，努力了那么久，等到的却是简明珠早就去世的噩耗。

    不对。

    程楚忽然意识到，在石槐仁所谓的重生后，除了解救简明珠那天，为什么20多年来他都没能去与她见面？

    除了石槐仁提到的，他想成为更好的自己之外。

    说不定……

    以石槐仁的出身，依靠他自己的力量去结识简明珠，只能选择成为更好的自己。

    不然的话，完全没有机会。

    可惜，石槐仁想的挺好，就是没带脑子一起重生。

    【程哥说得对。】

    【恭秘书比我大，就算她愿意等，她家里人也不愿意等啊！】

    “……”

    发财陷入了沉默。

    他知道，恭喜身上穿的戴的都是奢侈品，再看看他，不仅仅是一无所有，还有父债子还。

    “别难过，我不是在打击你，是想跟你说如果你对恭喜有想法，就试试追求她吧，不让她了解你，你的告白又怎么会成功呢？”

    程楚连忙安慰发财。

    【可是，现在的人又不是过去那种纯真的年代。】

    【但凡经常去找某个异性聊天，即使没有想法，对方也会误以为我有想法。】

    “如果……”

    发财还没说完，这句话就被程楚打断了。

    “你相信她的为人么？”

    程楚认为发财心里想的这种顾虑完全没有必要。

    如果恭喜是紫恋那种自作多情的人，且让发财产生了严重的不适感，那么，这段感情便能直接放下了。

    “我相信！”

    发财这次没有迟疑。

    “你相信她的为人，也顺便相信你自己的眼光。”

    “可是……我真的可以么？”

    “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说不定下次，你买彩票又中大奖了呢？”

    “程哥，你说的对，我也明白你的想法，但我真的不敢。”

    “你出演电视剧这件事跟她说了么？”

    “还没有，而且这种事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公司请假。”

    “你去跟恭喜商量吧，别说是我让你去找她的就行。”

    程楚觉得发财和恭喜在公司里见面的机会比较多，不如就从聊工作开始展开话题。

    他与简爱，似乎……

    也是从工作开始入手，从不熟悉到有了一点点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