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之仪

第二十三章 心动的感觉

    将大纸箱弄到3楼一杂物间后,女孩自顾挑选了一套衣物后,少年便准备继续今天的任务。

    因为粮仓的事情不能拖延,前几天下雨气温稍低,这几天放晴,这温湿度,粮食作物很容易霉变。

    少年见女孩抱着选中的衣物,便自己也随便选择了一套,然后十几分钟后,他们来到粮仓,由运载智械运送的2台100KW发电机已早早等候在这里。

    他们开始去检修电源,发现在一个岩棉材料的建筑里,有一个发电机,只是不知为何,发电机没有因外接电源断电后而自动运行。

    于是少年在拉贝的指导下,启动了发电机,发电机启动后,他们来到中央控制室,启动智能控制系统,发现各处数据都在报警。待系统运行十几分钟后,报警消失,也还好他们及时处理,如果晚来几天,估计这些粮食都开始发芽或者霉变了。

    而他们在这里转了一圈,发现地上有很多异变鼠的排泄物,少年开始警觉起来,并让拉贝警戒。慢慢的,他们来到一高3米左右的一排排的建筑前,这建筑奇迹搬的在地摆中存留下来,想来其建筑材料应是不一般。

    于是他们准备去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而在这途中,他们经过一个由岩棉板筑成的2层建筑,那上2楼的楼梯口被东西堵死。看到这,少年便猜测,这里或许有人还活着,于是让女孩紧跟着自己。

    来到楼下,少年轻声喊道:“有人吗,是否还有活着的人?”

    喊了几声,没有听到回应,但女孩说她听到从2楼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于是少年猜想:或许楼上的人早已发现他们,并且看到他们手中拿着的枪械,不敢作声。

    思考着,少年稍微换了个方式继续喊道:“我们没有恶意,粮仓的电力系统我们已经恢复,如果你们需要什么帮助,可以向我们提出来”。

    然,依旧没有人回应,于是少年转身就走,一边走还一边稍微大声自顾自的道:“唉,看来是没人了,外面巨大的异变鼠,刀枪不入,还有大量的向这边涌来,我们运了一些粮食,赶紧跑路吧!”

    听完这话,拉贝点点头。

    女孩先是一愣,然后错愕的会心一笑,配合道:“是啊,这些异变鼠不仅刀枪不入,他们的弹跳能力也似乎很高强,一跃能跳2米多高,如果被它们发现或纠缠上,后果很严重”。

    而待这配合的声音说话,少年回眸一笑,暗暗给女孩竖起了大拇指。

    此时,2楼一门内传出急促脚步,然后是开门的声音,一边开门,一边喊道:“三位留步,有人,有人......”

    见楼上人出声,于是少年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楼上之人,见是一中年胖子。

    便道:“楼上可只有你一人?”

    胖子笑嘻嘻道:“大哥请上来说话”。

    见胖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让他上去。

    于是,少年看了看被桌子,凳子等杂物堵住的楼道笑了笑,这可堵不住他。

    打量了片刻,他准备爬上去,当他爬到一半时,见女孩也跟着爬了上来,她的能力还不弱。

    当少年和女孩都来到2楼廊道处,拉贝一个纵跃,便双手搭在2楼的栏杆处。见状,少年伸手将拉贝拉了上来。第一次发现拉贝的影藏技能,她的跳跃能力这么强,一跳能跳2米多高,让他震惊不已。

    见少年的2个同伴也一并上来了,中年胖子眉头一皱,他目光不时悄悄扫过少年背后的突击步枪和拉贝背着的背包和重狙。而他的眼神从一开始的轻蔑,到见到拉贝一个纵跃能跳那么高,变得有些忧色。

    但实际上,他表现得很开心的道:“看到你们真高兴,不知三位从哪里来呀?那巨鼠群真的能跳2米高?”

    少年看着皮笑肉不笑的胖子,便知他心里定有什么阴谋,随便应道:“从很远的地方,系统监测不到粮仓系统运行情况,特地来检修一番,呼喊时见无人应答,但看被堵的楼道,觉得定是有人,便出此一策”。

    听到这,中年胖子眼珠转了几圈,陪笑道:“三位可是从上面派下来的”。

    少年故作不耐烦的道:“不然呢,能有谁有那能力,能监测粮仓系统的运行状况。”

    胖子闻言,继续问道:“不知上面......”

    少年打断道:“做好分内事,该你知道的自然通知你”。

    闻言,中年胖子唯诺笑道:“是,是,是,刚才是我僭越了,您批评的是,刚刚我不应该多嘴,上面要做的事,我们不应该多嘴”。

    一边说着,一边还看似用力的扇了自己2个嘴巴,但是那巴掌落在脸上时,声音都没有,看来这个技能曾经没有少练。

    少年没有多言,问道:“你们这总共还有多少人活着?”

    而中年胖子这才意识到,他们还在廊道上,于是将少年,女孩和拉贝一同请到室内,中年胖子走在最前面。

    来到室内,胖子对着站在里屋,手中持有刀棍的众人眨了眨眼,轻轻摇了摇头。众人会意后,放松下来,见状,胖子回头,对着三人叹了口气道:“就我们这些人,饿了很多天了”。

    少年看着众人手中的刀,棍和他们疲惫,乏力的精神状态,再听着中年胖子的话,怀疑的问道:“你们这可是粮仓,能被饿到?”

    而中年胖子应道:“大地震到来之后,室外作业的同事都没了,而我们这些在室内,就这个建筑里办公的几十人,虽然有些被撞得不轻,但是都还活着”。

    胖子一边说,一边还用手指着办公室,和屋内的同事。

    说着的同时,少年扫视了一下室内的十几人,然后一脸疑惑的看向中年胖子。

    而胖子看到少年疑惑的目光,然后神态沮丧起来,继续道:“那天夜里,不知从哪里来了很多巨大的老鼠,粮仓的协防部队开枪打了几只后,便被调走了。而且当时这些巨大的老鼠也没有无故攻击我们,它们都向城中心方向快速跑去,而不多久,便出现了超级大的地震,我们都被撞晕了。待我们醒来,已是第二天白昼,四面都是尘土,看不清情况”。

    胖子吞了吞口水,接着道:“我们都是文职人员,看到这种情况,我们自然是联系技术人员去检查设备,并试图调动协作智械。但是技术人员和作业智械都联系不上了,然后我们的几个年轻小伙子便主动下楼去找人,但是他们在楼下呼喊技术人员的时候,被巨大的老鼠攻击了,他们没有再回来”。

    而少年注意到,在胖子说到几个小伙子主动下楼的地方时,人群中的一名年轻女子有些仇视的目光看了一下中年胖子。他知道,这胖子或许是这部门的领导,他们应该也不是主动去的,而是被调去的,猜到这层,但又能如何,少年没有多言,只是静静的听。

    “或许他们已经不在了,看到这些巨大的老鼠,不知道有多少藏在暗处......在不知道情况的前提下,我们不敢做任何动作,就在这2楼里,我们将所有的办公桌椅都扔到了楼梯口处,防止那巨大的老鼠上楼来。而我们办公室大多都有很多的零食,已在十几天前被我们吃得差不多了,天空下起了雨,朦胧的天空也恢复了往日的清明。而我们几十号人在饥饿难耐的情况下,没有看到那些老鼠,于是又有几人下楼,前去弄些吃的过来,然而都被躲在暗处的那群畜生攻击了”。

    说到这,中年胖子似乎很悲愤的样子,但少年是在贫苦人家出生,长大。贫民的世界,五彩缤纷,不输宫斗世界的勾心斗角,兵家的尔虞我诈。一看到他那悲愤的表情,深谙其演技,能坐到当前位置,应是实力派了。

    一边说,一边表演的中年胖子见眼前三人,只有最前面的少年与女孩表情不定,他内心有些洋溢,但他看到后面背着重狙,一身秘书打扮的女子一直一脸淡笑后,便琢磨不透,她能一跃2米多,定是个练家子,在加上,上面还有人,现在这马屁不知道要对谁拍。

    而少年见中年胖子停止言语,还时不时偷瞄他们三人,便知道后来十有八九,他又强迫他人继续去搬运食物上来,且都没有回来,再然后就剩下这十三人了,且这是十三人中,八名女子还有四名长者,年纪似乎都是五十多岁的样子。男性各个都顶着一个啤酒肚,像是怀胎八个月的孕妇,而女性中,只有方才稍微露出一些仇视眼前胖子的女子年纪稍小,其他几乎都已过中年,且都是富太打扮。

    见此情形,少年也不想在此多做停留,便开口道:“电力系统我们已经启动了备用电源,且备用电源需要的柴油我们会定期运送过来,你们现在只需要配合,今后我们派智械来运粮时,你们配合装卸即可。老鼠的事情,我们去解决,现在我们先去巡视一下,没有老鼠后,我会通知你们下来弄吃的”。

    说完,众人听到吃的,顿时精神状态一下子开始振奋起来,个个眼巴巴看着三人,似乎有撵他们去巡视的感觉。

    而中年胖子恭维的上前一步,拉着少年的手道:“我们一定,一定不负组织的信任,必当坚守岗位。”

    见此,少年也不做停留,出了门,他想在女孩面前表现一下自己的英姿,但是看到这高度,而且地面不是很平坦,万一跳下去,扭到脚......

    在他这发愣的一瞬间,就这一瞬间,女孩便看出他是想从这里跳下去,于是就在边上看着,等他先跳,然后自己再跟上,但是看了半天,他慢慢走向被堵上的楼梯口。

    还是慢慢从这乱七八糟的桌椅上爬下去吧,少年这样想着。

    见状,女孩本打算跳下去的,但是见少年使用爬的,想了想,便跟着少年一起,慢慢往下爬。而拉贝见他们已经下了楼,便又是一个纵跃,轻松下了楼。

    看到轻松下来的拉贝,少年扭头看向身后的女孩,傻笑道:“拉贝她——真厉害”。

    女孩见他傻笑模样,不做言语,只淡淡点头一笑。

    见三人下去,中年胖子皱着眉,心中思考着:走在前面的少年,少女,着装简陋,女孩的衣服甚至全是补丁,身上甚至还有一股酸菜味,他们真是上面派来的?只有后面那功夫了得的女子,让人看不透。

    而少年带着两人在周边谨慎的走了一圈,发现异变鼠的排泄物,多处有撕碎的衣物,血迹还有骸骨,并无其它异象。

    少年的这十几日,见到的这种景象已有些麻木,而女孩初来驾到,未免有些害怕,她一直拉着少年的衣角。而少年见她害怕,便告知她,不要一直盯着看,静下心来,将注意力放在角落中可能窜出的异变鼠上,这样就不会害怕了。

    而女孩拉着衣角的手也慢慢发开,在她心里,依旧害怕,但是她想到,如果贴得过近,如果有窜出的异变鼠,可能会妨碍到少年的战斗,她这才不舍的放下手中的衣角。而在少年心中,以为女孩觉得他说的对,已经不害怕了......

    一圈下来,差不多3个小时,这粮储基地着实不小,如果不是智械时代的到来,这里的工作人员没有上万也有九千啊。而韶城几千万人口,哪里需要这么多的人员工作呢,这是一个问题。

    三人又来到楼下,呼叫着楼上的人,让他们放心下来,周边没有发现巨鼠。

    而楼上的人闻言,各个面面相觑,害怕与饥饿致使他们在楼上犹豫了数分钟。在然后,饥饿冲破一切障碍,他们终于下楼来,只留中年胖子在那站在高处,给大家望风。

    十几人颤颤巍巍下了楼,摇摆不定,直接前往那一排排未倒塌的建筑方向而去。

    少年,女孩与拉贝紧跟众人,来到建筑前,其中一中年妇女使用指纹开了其中一个房门,这个房门与其他门不一样,这是一个卷帘门,里面是一些即食物品,似乎是他们的小乐园。有蛋糕,面包以及各种零食,蛋糕洒满一地,只有各种零食还封装完好。

    进门的一刻,众人一拥而上,有的直接来不及撕开零食包装,捡起地上洒落的蛋糕便开始享用起来。

    见状,少年与女孩都吞了吞口水,他们虽然不饿,但是看着他们吃得那么香,自己也不自觉想品尝一二。

    几分钟后,待他们有些满足时,少年对那还看得上眼的女子道:“这几排的这种建筑,都存储的是什么?”

    眼前女子正吃得入神,没有听清,余光瞥见少年一直盯着自己,且似乎刚才这少年有说话,难道是对自己说的?女子没有犹豫,口中还咀嚼这食物,看着眼前这着装寒酸的少年,破口便道:“你再说一遍......”。

    然,此言一出,似乎觉得哪里不对,忙吞咽下口中食物,然后怯怯继续补道:“刚才没听清,不知您有何指教”。

    少年汗颜,心中想到,她们之前应都是高高在上,现在见自己穿着俭朴,似乎有点不上她们眼呢,还好刚才hold住了她们领导,否则现在估计都对自己不理不睬了。

    少年重复道:“看这一排排的这种建筑,可知里面存储的是什么食粮?”

    闻言,女子应道:“这些建筑是冷冻仓库,大多存储的是肉类和一些短期的成型面食类产品”。

    听完,少年点头道:“知道了,你继续吧”。

    于是,女子又低下头继续吃起来,见此,少年也忍不住,在其中拿了两包零食,一包递给流芸,一包故作姿态的递给拉贝。递给拉贝的时候,会以为她会摇摇手,说不需要,然当手伸到拉贝面前时,拉贝居然接过去了,就这么接过去了。

    这一刹那,少年想看看拉贝是如何吃的,然结果却不是他想象的那样。只见拉贝打开了背上的背包,将零食装到了背包里。好吧,看来她会错意了,于是少年重新拿了一包。

    不多时,打着嗝的众人都你一句,我一句的向三人道谢,而少年也不矫情。待众人说得差不多时,打断道:“接下来的日子,你们要继续在这里生活,得准备锅炉,见你们的2楼没有这些设备吧,所以你们要尽快处理,我们也准备回去汇报情况了”。

    于是少年让他们打开成型的面食类冷冻库,取了一些,便呼叫越野飞车,黑影。黑影一开始是停在粮储基地外的,此时收到接应坐标,便迅速来到众人跟前。而众人见到黑影,都是一个个献媚的眼神,而少年自顾自的将面食类食品放到车上后便准备驾车离去。

    但是他上车的那一刻,那年轻的女子谄媚向前,双手在少年身后抱住他的腰道:“小哥,带上我可好”。

    而少年有些错愕的僵住了,在他心中,是否要带上这女子,这群中年妇女还有这几名领导模样的男子是否会欺负她。而就在此时,其中一妇女道:“是啊,这位年轻人,您就带上我女儿吧,她很懂事的”。

    而听到女儿这个词时,少年掰开了女子的手道:“抱歉,我们要去的地方很危险,哪里密密麻麻都是巨大的老鼠......”。

    说到这,本来掰不开女子环抱住,并十指交叉的手,此时松开了。

    少年轻笑道:“好好努力坚守你们的岗位,有很多人等着粮食补给呢!”

    话毕,少年上车后,黑影嗖的一下,快速消失在众人眼前。

    此时,天空已开始暗下来,而少年来到卫生间,那里有一个简陋的浴室,浴室使用的是几天前少年在外弄回的一个安装在房顶的水箱。然,发现水箱的水已经没了,然后看到边上洗衣机中还未开始洗的衣服,由此便知水的去处。

    而怀抱着新衣服的女孩见状,有些失意的低下头去。

    少年知道,女孩不愿意身上那股味道被亲近之人闻到,于是看了看天色,最终还是带着拉贝和女孩,开车来到2公里外的一人工湖边。

    此时月上柳梢头,湖中映着明月与荷花,远处有蛙声相伴,时不时还看到有发光的萤火虫飞过。

    见此情景,女孩不由自主,高兴的跑到湖边,准备褪去衣物时,她转身看了看少年,而此时的少年突然意识到,有些尴尬的转过身去,让拉贝警戒四周,而他自己爬到车顶,看着星空阵阵出神。

    看着,看着,见女孩还在湖中,而自己似乎也准备了新衣服,是不是也要洗一下?

    思考片刻,他还是进入车内,拿了自己的衣服。来到了另外一处,在那里,他悄声进入水中。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回来,见女孩已换好了衣物,并在那里自信,开心的向他招手。

    那一袭简单白衫,和一未过膝的短裙这画面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跃上心头。

    少年心砰砰直跳,眼前女孩,或许注定与他缘分匪浅,而他那砰砰跳动的心声,在无意识的世界中埋藏,他不知道那其实就是——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