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灿仔细检索了一下前世的记忆，忽然有些明悟。

    他记得黄暁明和华艺会在明年签约......难道黄暁明早就已经开始和华艺眉来眼去了？

    想来是了。

    前世的林灿就是一名跑组的龙套，又哪里会在意这些事情背后的弯弯绕绕。

    但放到现在来看，有些事情就显得异常明显。

    在前世，黄暁明和刘艺菲走的都是同一个路数，影视音乐两开花......但前世黄暁明的专辑并没有这么快就开始筹备。

    平行世界......平行世界.......

    这个世界必定已然发生了某种不为所知的偏差，才会导致他熟知的信息也随着产生了一些变化。

    这给林灿提了个醒，也为他敲响了警钟。

    他所熟知的前世信息可以当做一定程度的参考，但不能全盘相信，否则他未来迟早要在这上面栽个跟头，吃个大亏。

    这儿，是平行世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

    如果说刘艺菲是年轻小花中的天花板，那黄暁明就必然是当下小生中的顶流。

    内娱乱不乱，明教说了算！

    明教的明就是黄暁明的明，这也是他为什么被称作教主的原因。

    在黄教主‘闹太套’塌房以前，他还真就是某种意义上的初代顶流，后来回国的韓庚那些都是弟弟。

    这也是林灿为什么会觉得错怪了杨蜜的原因。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杨蜜都是实打实地帮了他林灿一次。

    在林灿看来，不论是卖给黄暁明还是刘艺菲，结果都是一样的。

    只要能卖出个好价格，其余都无所谓。

    他林灿就是一块砖，谁的钱多往谁那儿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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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灿终于等到了黄暁明回京。

    在过去的几天里，林灿和黄暁明只简单通了几次电话，没有聊得太深。

    但最终林灿还是选择重新抄了几首适合黄暁明的后世歌曲，马不停蹄地找人连夜赶工，找人把歌曲的小样搞了出来。

    毕竟之前的demo都是日文歌，黄暁明未必感兴趣。

    在外地拍戏的黄暁明对林灿发来的几首新歌很是满意，所以特地约了林灿回京面谈，具体如何黄暁明却没过多向林灿透露。

    这让林灿愈发肯定，黄暁明说的回京面谈，估计就是让他带着作品去给华艺过目。

    ......

    ......

    ......

    丰联广场写字楼，华艺音乐总部。

    留着寸头的黄暁明坐在会客室内的真皮沙发上，望着天花板，眼神飘忽，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一名戴着圆框眼镜的文雅中年男子坐在一旁，正对着黄暁明苦口婆心地劝说不断：

    “暁明啊，这专辑你不能急啊，我可是准备为你找来专业制作人帮忙的，周传熊的歌你肯定听过的吧？就算周传熊你没听过，李伟松你总该知道的吧？”

    带眼镜的文雅男子正是袁滔，华艺音乐的一把手。

    黄暁明摇了摇头，神情坚定，并且委婉地拒绝了袁滔的好意：“袁总，我都知道，但是你还没听过我所说的那些歌曲，听完小样我们再好好商议。”

    除了袁滔和黄暁明，会客室里还有一人，是一名穿着黑色深V单衣的凶相男子。

    男子正站在墙边驻足沉思，他嘴唇略薄，鼻梁高直，明明神情和蔼，但却莫名地看起来有些阴郁。

    凶相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华艺双王之一的小王，王忠磊。

    “老袁，这事儿不急，也许暁明的坚持是对的呢？等一会儿那个年轻人来了再说吧。”

    王忠磊面无表情地看着墙上装裱起来的画卷，人没回头，却是直接拍板钉钉，给这场争论划上了休止符。

    “我还是不相信有什么所谓的优质词曲，毕竟我才是专业的......”

    袁滔小声嘀咕，却是没再多说下去，因为黄暁明的脸上明显有些挂不住了，越来越黑。

    你是专业的？我就不专业了是吧？专辑是你发还是我发？

    长呼了口气，黄暁明强行压下了心中的不满，面色恢复如初，云淡风轻地笑着说道：

    “我这次回来匆忙，装着小样的U盘落在了剧组。索性我就直接把人约来，来公司面谈，到时候听完他带来的歌曲，咱们再聊。”

    王忠磊瞥了眼低头不语的袁滔，走到了黄暁明的身旁，大方落座。

    “行了，人马上就到了，有什么话过后再聊，别让人家看笑话。”

    ......

    “请进。”

    王忠磊清了清嗓子，坐直了身体，慢悠悠地说道。

    门开了，只见一名干净清爽的英俊青年被前台领着走进了会客室内，身后还跟着名文静秀气的少女。

    英俊青年面带笑意，向着会客室内的三人轻轻颔首，旋即便打量起了会客室的内部置景，面对三人的审视目光浑然无惧。

    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带着小助理宁渔过来见见世面的林灿。

    将会客室内的一切尽收眼底，林灿这才缓缓走到了三人身前，做了个自我介绍。

    “林灿，灿烂的灿。你好，暁明哥，以及......二位老总？”

    说完，不等三人回话，林灿便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了U盘。

    他咧嘴一笑，露出了自己洁白整齐的牙齿。

    林灿摊开手掌，抛了抛U盘。

    “明人不说暗话，我是穷鬼，我想卖钱！要不咱们就别客套浪费时间了？抓点紧，直接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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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小时后，会客室楼上的华艺录音棚。

    黄暁明摘下耳机，面无表情地拿着词曲本走出了录音棚，他看了眼神色复杂的袁滔，但没说话。

    林灿的歌曲质量确实过硬，完全足够带着声线和唱功都很一般的黄暁明起飞躺赢了......

    专辑这玩意，主要还是看修音和营销。

    等在录音棚外的王忠磊默默点了根烟，顺手把烟盒递给了身边的林灿。

    林灿摇了摇头，没接。

    “谢谢王总，我戒了。”

    王忠磊也不在意，只是捏了捏林灿的肩膀，扭头对着在设备前呆坐的袁滔大声询问：

    “怎么样，老袁？歌你也听了，暁明也唱了，能行不？”

    袁滔默默点了点头，起身走到了王忠磊身边，接过了烟盒和火机。

    “能行，就是部分歌曲的编曲简单了些，总体来看都还不错，这点眼光我还是有的。”

    林灿双臂环胸，倚墙而立，见状直接把话头接了下去。

    “袁总，王总，开价吧！我这人比较粗俗，也比较直接。”

    在一旁的小助理宁渔连忙掏出了一沓资料捧在胸口，凑到了林灿身边，跟随着厚脸皮的林灿陷阵冲锋。

    听到几人的谈话，黄暁明也凑了过来，和袁滔和王忠磊交换了下眼神。

    袁滔抽了口烟，推了推眼镜，说道：“五万一首，不能再多了。”

    他看好林灿手上的这些歌曲，但不看好林灿这个人，林灿这人在他看来锋芒太盛，侵略性和功利心太强，并不是一名纯粹的音乐人。

    ————哪怕将来林灿会在乐坛成名，也定然走不长远。

    袁滔吐出了胸腔中的烟雾，直接给林灿这人宣判定性。

    “如果我说我可以...把这五首歌的署名权和版权以及分成一次性打包捆绑呢？”

    林灿也不着急讨价还价，反而漫不经心地挥了挥烟雾。

    说完，他一把搂过了小助理宁渔，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前，双手捏了捏她肩膀。

    林灿的意思很明确————接下来，就由你，宁渔，我的好员工，帮我跟他们扯皮！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退到宁渔身后的林灿，笑得愈发灿烂。

    “只要钱到位，词曲不署我名一样OK......我不是音乐人，我只要钱！我不在意华语乐坛，我是一名演员。”

    听到林灿的张狂话语，录音棚外顿时鸦雀无声，一片沉默。

    欣赏这种张狂的黄暁明笑了。

    被看穿了心事的袁滔惊了。

    在一旁思考着林灿其人价值几何的王忠磊懵了。

    好务实的年轻人......就是有点不按套路出牌。

    明明是正正经经的授权交易，却被他活生生说成了菜市场贩卖般的一锤子买卖......

    不是，这他妈林灿有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