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满河尸体
雨还在下,灰蒙蒙的乌云填满了整片天空,让人看得心情压抑。
即便如此,街上一点也不冷清,如同菜市场一样喧闹嘈杂,往常的街道上可不会这么热闹,行人有男女老少,有穿华丽锦袍的,也有穿粗布麻衣的,几乎所有人都往同一个方向去。
全都是奔着看热闹去的。
安阳县每天死去的人不少,但从来没有出现过整条巷子被屠杀的情况。
清河街,友邻巷入口处。
混在街上到的人群中,再次回到熟悉的地方,魏途却发现周围这一片已经挤满了围观的人。
友邻巷本来就偏僻,地带也不开阔,一下子涌来这么多人,只能是前胸贴后背地挤在街道上,远远望去只能看见一片黑压压的人头。
不过魏途并不需要穿过人群挤到巷子口,因为街上的人都没有动,而是全部指着河流的方向议论纷纷。
只一眼看过去,魏途却是看到惊悚的一幕。
前面正对着巷子口的河段,水面上堆叠着数十具尸体!
这还是水面上能看到的,魏途知道友邻巷不止这点人,更多看不见的尸体沉入了河底。
站在街道的远处观望,从那尸体堆扫过,看见一道有些眼熟的身影,尽管是面朝下,魏途还是认出来那是张虎的尸体。
张虎每天晚上都会回家,所以没能逃过被杀的命运。
此时围观的人群正在议论纷纷:
“真是活久见,一夜之间,整条巷子的人都被杀了。”
“到底是哪个狠人下的手?这得多大的仇怨?”
“不是‘哪个’,而是一大群人,有不少人昨晚看见了黑风寨的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进入了县城。”
“听说是因为他们之中一个叫侯三的被杀了,黑风寨的人调查了二十几天,最终也不知道是谁干的,只知道侯三最后出现的地点,便是这友邻巷。”
“所以……黑风寨就把整条巷子的人都杀光了?这群山贼未免也太猖狂了吧!”
“嘘,小点声!你不要命了?别人连整条巷子都敢屠光了,当心祸从口出。”
“他们为何杀了人,还要把尸体扔进河里?”
“你傻呀,让河水冲外面去呗。杀了人就算了,如果不把尸体处理了,搞得臭气冲天的,城里的那些大势力会放过他们?”
……
魏途本来没有太多悲伤的感触,但是听到这些人的对话,他的心情变得无比凝重。
黑风寨?
竟然是因为侯三的事情导致的?
他脑海中没有黑风寨的相关印象,又看向身旁的一位吃瓜群众,却是那个在平南巷口开店铺的中年妇女,那天被拿着画像的黑虎帮成员踢了一脚。
魏途当即向她询问:“这位大姐,敢问这黑风寨是什么来头?”
中年妇女在魏途的脸上打量了一番,压低声音回答道:“看你年纪轻轻的,不知道也正常,城里黑虎,城外黑风,实则一丘之貉。”
“他们是一伙的?”
魏途心情愈发沉重,若果真是这样,那么自己的处境十分不妙,随时都有可能有危险。
中年妇女答道:“那倒不是,黑风寨常年盘踞在城外十里的拓苍山,劫杀过往的商队行人,虽然他们实力不强,但是与黑虎帮的关系匪浅。
要不然没有黑虎帮点头同意,怎么可能在黑虎帮的地盘杀光整条巷子的人?这么做,黑虎帮是会损失很多保护费的。”
魏途又问道:“发生这么大的屠杀案,县衙不管吗?”
“喏,看见前面没有,特地从东城赶过来的,但也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寻着她指的方向望去,确实有十几个身穿统一飞鱼服的捕快,腰间挂着绣春刀,他们正在巷子的入口维持秩序。
“那这黑风寨的实力有多强?”魏途比较关心这个问题,若是招惹不起,那就只能暂避锋芒,若是不强……
中年妇女沉思了片刻,有些不确定道:“听说他们最强的也就三品武者,但是一二品武者的人数不少。”
“原来如此,看来我以后到县城外面要小心才行。”
得到想知道的答案,魏途连道谢的话都没有说一句,便悄悄离开了现场,主要是怕被人知道自己别有用心。
独自行走在街道上,魏途的心情一直很沉重。
没想到只是杀了一个侯三,竟然连累了整条巷子的居民丢了性命。
虽然他对友邻巷的居民没有什么感情,但这让他有一种身上背负了命债的感觉。
背负着沉甸甸的命债,这感觉,十分不爽!
他心中思绪纷杂。
如果当初没有击杀侯三,巷子里的人是不是就不会被连累?
如果当初没有借钱给张虎,让他拜入金刀武馆,那么他的命运是否会不一样,是否能逃过一劫?
想起张虎,魏途又想到这家伙还欠自己3两银子没有还。
“难道……我真的是扫把星?”魏途小声嘀咕道,心中产生了极大的自我怀疑。
此时街道旁边忽然传来一句话:“唉,这世上哪有什么扫把星?凡夫俗子的愚昧罢了。”
魏途停下了脚步,循声望去。
看见街道另一侧有一个摆摊算命的中年男子,大约五十岁的年纪。
桌子前面贴着一张纸,上面醒目的写道:断姻缘,算前程,5个铜板一次。
魏途眉头微皱,自己的声音这么小都能听到?
他横穿街道来到摊子面前,从怀中取出5个铜板,扔到桌面上:“不算命,我要算这雨什么时候停。”
魏途这幅嚣张的态度,宛如一个前来砸摊子的纨绔子弟。
中年男子一把捞起桌上的铜板:“可以,先告诉我,你现在在想什么?”
“很不爽,平白损失了3两银子。”魏途说道。
“那就对了,等你捡到30两银子,甚至300两银子,心情好了,这天气自然就放晴了。”
“有点道理。”魏途心中豁然开朗,转身就离开。
他才不管这算命之人是有真本事还是乱扯,反正他已经作出了选择。
那些山贼今日敢为一个侯三的死,屠掉整条巷子的人,他日就绝对会上门来找他的麻烦。
如果黑虎帮知道他还活着,那么以他们之间的关系,黑风寨也会知道,绝不会放过一条漏网之鱼。
与其被动等待,还不如主动出击,彻底铲除黑风寨!
逆着人流往金刀武馆的方向走去,魏途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
即便他也已经是三品武者,可蚂蚁多了还能咬死大象,黑风寨人数众多,就这么冲上去,肯定会被剁成肉泥。
“我刚得到一本身法武学,倒是可以先将它修炼,增加灵活性。”
随即打开了面板,只见上面出现一条文字提示:
【检测到武学秘籍逐风步,是否花费2两银子进行学习?】
心中默念‘是’,将这门身法学到手。
又忍痛花3两银子进行修改,文字提示变成了:【逐风步(70%)正在修改中……】
身上只剩下7两银子。
修改还需要等待一段时间,魏途索性不再关注面板,又想道:“身法武学已经有了,要是……再有大规模杀伤的武器就好了。”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耳中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
“鞭炮?”魏途记得之前那两个学徒的谈话,城里有人结婚。
此时听到鞭炮的声音,脑海中忽地灵光一闪。
没有武器,自己做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