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若愚这样一说。

    胡强也默默向后缩了一下。

    “你这是……”

    “新人格？？？”

    唐海星无奈说：“我不是！我就是唐海星本星！”

    此话一出，胡强与大家一样，还是不信。

    “那这样如何？”，海星拍了拍自己胸脯。

    一段熟悉的自恋语录从他嘴里说出来：“我就是有一说一天王！光明磊落的专属代言人！2D层人形楷模！人类堕落的救星！”

    “诚实守信好男儿地球区形象大使！”

    他顿了下，看着大家有所期待的表情。

    大喊：“唐！万兽之光！海星！！！”

    “……”

    大家若有所思，总觉得好像还是哪里怪怪的。

    此刻的楼上董事办公室。

    “陆董，按照你的要求，伞和干毛巾都递给胡强了。”

    “另外，我还是有点不明白，为什么我们非要对这样的小部门经理这么上心？”

    陆双馨饮上一口红酒。

    只说了一句：“上次不是让你整理过他的档案吗？。”

    她的秘书问：“是因为，他潜在的价值吗？”

    “明白了。”

    当天夜里。

    在迫事部里，今天的话题只有两个：胡强和唐海星。

    唐海星仍然召集了所有人。

    胡强在自己家里，望着天花板，天花板上的黑斑慢慢变得模糊，胡强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弯下腰去，不曾想，桌脚竟能直接卸下。

    桌腿内空暗藏乾坤，裹着一份落满灰尘皱巴巴的纸。

    胡强直接席地而坐，拍了拍这张纸，一字一字慢慢看着。

    记忆瞬间回溯到十一年前刚办好入职手续的时候。

    父亲病危，母亲几乎拿出了所有积蓄，也就勉强能支撑一个月。

    在入职的这一天，母亲也病倒了。

    昔日的高中同学仅仅只有王芳愿意借一笔钱。

    也有人指路：万兽。

    做了几天工作以后，完全可以确认，万兽的确有实验需要用到人。

    “丽莎总……”，胡强说完自己没有薪资要求以后，解释说：

    “我当时说可以没有薪资要求，是因为我听说好像有实验需要用人，你看能不能我降低薪资要求，换我去做实验？”

    “急需用钱啊？”，丽莎一听，显然胡强有自己的困难。

    “既然你都知道有实验等着用人，我就不用多解释了，如果你真的愿意，我给你联系X教授的电话，听他决定，只不过……”

    丽莎拿出胡强的简历，再次简单扫了几眼，慎重问道：“事前通知你说，这个办法，一旦你同意了，在整个万兽集团，你就没有多少上升空间，注定只能是底层员工。”

    “以你的简历来看，还有这几天的表现来看，你还是有点潜力的，你……”

    胡强不再考虑，直说道：“不考虑了，丽莎总！我的父母现在都在医院啊……”

    “我……是真的缺钱。”

    “既然如此，你等会就去X实验室找X教授吧。”，丽莎拿起座机电话，再次抬眼看着他。“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确定吗?”

    胡强毫不犹豫点下头。

    同是如此，在X实验室里，X教授也是这么问他的。

    “我就问几个我这边合同最需要注意的地方。”

    “您说！”，胡强紧握着拳头，从来就没有这么紧张过。

    X教授推了推眼镜，盯着眼前的合同说：“首先，这个合同是长约，短则一年，长则十年。你能接受吗？”

    “我们X实验室的实验一部分是需要用到真人的，为此的一切细节你都必须保密不得泄露任何一点有关的相关机密。”

    “正是因为一部分针对真人，会有一定的副作用，身为本人，愿意承担实验带来的副作用，实验风险越大，给出的补给金也会越丰富。”

    “公司会接手一切实验带来副作用的治疗和心理疏导，若出现不可逆的情况，公司和我们X实验室只得认命。而你身为自愿的实验者，这种情况你必须接受，且承担。”

    “……”

    “以上就是我们整个合同最必须知晓且确认的条文，确认的话，就摁手印吧。”，X教授将合同递给胡强。

    “那我想提前预支一笔费用可以吗？”，胡强问。

    “可以，但你得先预约一场实验。”，X教授说。“时间越长，风险越大的实验拿到的报酬会越多。会有什么样的副作用，我们未必会全知。”

    “最近的一场大实验，刚做完初始版，不过，必须告诉你的是，这场实验可能会损坏部分脑神经，甚至会出现不可控的失忆，报酬至少十万，我们只找三个人。”

    “我做。”，胡强毫不犹豫接受下这个实验。

    “你可想清楚了。”

    这相当于卖身契的合同，与他一样缺钱的员工也不在少数。

    但缺到这个程度的，确实是少数中的少数。

    但，面对可能面临失忆的实验项目，没人愿意选择，唯有他。

    胡强一个人选择三个人的实验次数。

    胡强的记忆当中，似乎只记得这个，剩下的记忆错综复杂，大部分都没能记得。

    依稀记得……

    通白色的房间：X实验室。

    他的头一阵阵的剧烈，甚至站不起身来，扶在椅边，怎么也爬不起来。

    “你好。”，一名X实验室成员扶起他。

    “你好……”，胡强拉住她的手，好不容易才爬起来。

    “记得为什么会头疼吗？”

    “好像是，实验？”，胡强扶着太阳穴，轻轻晃了晃头。

    “没错，还记得昨天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吗？”

    胡强闭上双眼，额头边上青筋暴起，口微张，就是吐不出任何一个字来。

    “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

    “是真实的吗？”，这名成员握着笔的右手轻缓握紧了些。

    “我的头很疼……别再问了……”，胡强抓起枕头一把捂住脸，侧翻过去。

    “这是治疗后续头疼后遗症的药，一日三次。”，她将报告撕下一份，垫在药瓶的下方。

    到底有没有失忆……

    从来都是这桌脚里这张纸记录有的事情。

    胡强抹过一把眼边的泪水，这些都是尘封的记忆，而且是真正的失忆。

    每次看的时候，都会感到无比的虚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