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梭哈
左金吉。从事地产,娱乐,制造业等买卖。名下有轻工业工厂十一处,涉及到服装,塑料制品,食品,和电子组装。重工业一处,专门为当地的军阀和政府生产弹药。背地里还涉及到雇佣兵,毒品,色情,人口买卖赌博等非法买卖。其中复杂的股权关系刘雨看不懂,只知道这人,很有钱,而且很有势力。
正常来说,这样的人,刘雨一辈子也接触不到。
现在,却要从这样的人手中,偷,甚至是抢某样东西?
一个头两个大。
硬着头皮上呗...
跟着档案里的信息,到城里某个富丽堂皇的建筑。外面没有招牌,停了许多豪车,和吉普车。
当地最大的赌场。
要是没人领着来,谁知道这地方是赌场,看外面装修跟洗脚城一样。
还有点小忐忑呢...
专门去买了一身西装,有点大,穿在身上不伦不类的。
好在。他们的服务是专业的。
刚进去,就有漂亮姑娘找到刘雨,轻声细语的询问刘雨。两三句就了解到刘雨是第一次来。于是从头到尾给刘雨介绍赌场里的项目,引着刘雨到兑换筹码的地方。
突出一个宾至如归。
“给我一瓶矿泉水好吗?”刘雨微笑,把换来的五个筹码放到她手里一个。
刘雨剩下的钱不够多,拢共五万出头,在这里居然仅仅是五个筹码而已。当然也有更小面额的筹码,只是刘雨觉得没有必要。
一个筹码就是一万美金,这样的出手阔绰理应享受到更精致的服务。
在侍者的引导下,刘雨来到对赌的桌上,最简单的色子。
规则,完全不懂。
刘雨只懂大小。赌桌上乱七八糟的方方块块和数字看的眼花缭乱的。
等侍者介绍完规则,赌桌上已经进行完两轮了。气氛正火热。
刘雨试着下注,一个筹码。
在越发亢奋的气氛中,输了。
接连下注后,没赢一把。
只剩下一个筹码。
刘雨确信运气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侍者也有些尴尬。
刘雨微笑,喝水。再次下注。
筹码翻倍。
如此反复。
刘雨面前已经堆起厚厚的一摞筹码。
七次之后,桌上只留下刘雨坐着。
赌场里的客人不由得被吸引过来,原先赌桌上的人纷纷起身以表尊敬站在旁边观看。
忘记了是什么时候,也忘了在什么地方看到的。说在赌大小的赌桌上,每次全部梭哈,以一块钱的赌本,只要二十一次就能赢下整个拉斯维加斯。后来刘雨自己算了一下,才二百万。
这个才字用的好...
刘雨准备一块钱起步,太麻烦。一万块,二十一次的话,赢下整个缅北应该没什么问题。
连赢七次之后,一万块已经翻倍到三十万。因为赌桌上的规矩,最开始几轮并不是和庄家对赌,而是和赌桌上的客人对赌,庄家抽取其中的流水。现在,赌桌上只剩下刘雨和庄家,三十多万的巨款还是直截了当的梭哈。这笔财富,在任何地方,都称得上是一笔巨款。
骰盅扣下,汗珠滴落。这样数十万级的财富掌握在自己手中,任谁也得紧张。
刘雨喝水,微笑,示意开盅。
“哇!”惊叹声响起,华丽的大厅中响起响亮的掌声。为这个大胆的年轻人的勇气喝彩。
于是,刘雨挑起其中一枚筹码递给侍者“一杯清水。”
然后,将面前的筹码全部推出。
淹没在掌声中,这种感觉,畅快!
财富的积累,原来这么容易。只是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五万元的本金,膨胀到近百万。
众目睽睽之下。
骰盅里的骰子碰撞盅壁,叮叮当当的声音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
当骰盅扣下。安静的不可思议。大厅中几乎所有人都被吸引过来,见证这个年轻人的炫彩夺目,或是跌落泥潭。
当骰盅打开的时候,掌声和欢呼声持续不停。百万筹码堆放到刘雨面前。不论是庄家还是宾客,无不远远的站在旁边。在这场盛宴中,刘雨无疑成为所有人的焦点。这不在于金钱的多少。百万美金对场上的一些人来说是奋斗一辈子都触之不及的财富,对另一部分来说,这不过是要稍微心疼一下的财产,甚至只是偶尔的消遣零花钱。他们为刘雨梭哈的勇气献上掌声,更为刘雨屡战屡胜的运气欢呼,好似在赌桌上的是他们自己,正用无与伦比的运气与命运争锋。
在掌声中,刘雨取出一杯十万的筹码,请侍者兑换成金钱。
剩下的筹码,再次全部推出。
红红绿绿的筹码哗啦一声倒下,压倒每一个人的神经,财富碰撞的声音点燃所有人的荷尔蒙,在掌声和欢呼声中。
接连的胜利戛然而止。在最后一场豪赌中,刘雨失去了全部的筹码,花花绿绿的筹码垒砌的大厦轰然倒塌,摔得粉身碎骨,一块砖也不能幸免。
刘雨微笑起身,向每一个为自己鼓掌的人弯腰致谢。侍者用鎏金托盘带来了一张里面仅有“区区”十万美金的银行卡,和一杯没有任何装饰清水。
刘雨把水一饮而尽,把杯子倒置,再次向所有人鞠躬。拿着银行卡,在掌声中离开。
可以预料的,这个赌场,将永远留下一个传说。
更棒的是,刘雨准备给这个传说赋予更传奇的色彩。
第二日同一时间,这个缅北最大的城市,最豪华的赌场中。年轻的青年人换了一身更得体的小西服,还带了一朵月季花。
侍者们一眼就认出刘雨,昨日的侍者上前微笑着领着刘雨到换筹码的地方。
“我可以只换一块钱吗?”刘雨问。
“当然可以,这是我们的荣幸。”赌场的经理闻讯赶来,亲自为刘雨递上筹码。
名望,带来的权利。
沉醉,比最香的酒更让人沉醉。飘飘然不知所以。
“还是赌大小吗?”侍者问。
“赌大小才是最纯粹的运气,不是吗?”
“当然,这边请。”
侍者引导刘雨,到新的赌桌上。在大厅的正中央。
“先生,该如何称呼?”新的荷官。
“曲正遥。”
“曲先生风采照人。”
“过奖了,今天这是,玩法不一样了?”刘雨问。
“当然,如果曲先生不想改变玩法的话,我们可以玩最基础的压大小。或是曲先生赏脸,愿意为宾客们献上更精彩的强运?”
“命运啊,从来没有掌握在自己手里过。我喜欢与天赌命,而且我不懂更复杂的规则,就用最简单的吧,你摇,我猜,很公平。”
荷官微笑。
赌场里有许多常客,来这里或是工作或是消遣或者就是本地的名流军阀,还有专门来一睹刘雨风采的。昨日刘雨八场连胜一把输光的风采很快在这个并不大的城市传播开,虽然类似的事情每个月,甚至每一天都会上演,连胜八次不是什么新奇的事情。新奇的是每一次他都梭哈。像是赌圣,像是周润发,像是赌神一样,极具戏剧色彩。
很多人都在期待刘雨献上更精彩的表演。
刘雨把手中一美元的筹码抛出。圆润的筹码在赌桌上弹跳两下,翻滚着,旋转许多圈之后落在“小”的区局。
“您只有一美元,按理来说,应该是我先摇之后,您再下注。”
“命运,从来不在你我手中。”刘雨回答“一美元可以讨一杯免费的清水吗?”
“当然。这是我们的荣幸。”侍者送来早就准备好的清水。
在悠扬的小提琴声中,三颗骰子在骰盅碰撞,清脆悦耳。
荷官很自信,刘雨同样很自信。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运转起来是如此的出人意料。
当筹码翻倍,一变成二。
刘雨梭哈。
所有人的期待都被调集了起来。
刘雨发誓,绝对没有作弊。作弊的反而是摇骰子的人。他精准的摇出了刘雨押注的结果。为了给他增加难度,刘雨还压到了豹子上,也就是三颗同样的数字。荷官展示出了他高超的技艺,不论刘雨押注在哪一个位置,他都可以摇出来对应的数字。
在小小的赌桌上,财富以几何速度翻倍。
一美元,很快膨胀到百万级。
20次,连胜20次!
每一次开盅,都是对荷尔蒙的冲击。
到底,还是个生意而已。赌场用这种方式,与刘雨无声的默契配合,轻而易举的吊起了所有人亢奋的情绪。一个来自内地,无人认识的陌生人,一个运气爆棚,堪称传奇的胜利,是展现赌场信誉的最好时机。
赌场不建议分给刘雨一部分利润,刘雨的表演,会给赌场带来更大的财富。
只要刘雨愿意及时收手的话。
堆积成山的筹码轰然倒下,这是第二十一次梭哈。
“曲先生应该取走十万美金的,难道不怕像昨天一样血本无归吗?”
“赌徒,只会梭哈!开!”
在宾客们的欢呼中,骰盅打开,掌声和欢呼声要把屋顶掀开。
巨量的筹码堆积到刘雨面前,在短短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一美元,膨胀到了二百万。
刘雨也挺意外的,都这么多钱了,就算是赌场利润大也不至于这么下血本吧。赌场又不是印钞厂,缅北的财富就这么多,能在这里玩的人也只有这么多。赌场每天能汲取的财富是有限的,刘雨不觉得这里能轻而易举的赚取两百万,还是美金。如果只是为了打广告,这也太舍得下本钱了吧。
所以,在欢呼声中,刘雨推倒侍者刚刚堆砌整齐的筹码,轻描淡写的说“梭哈。”
刘雨想试一下这个赌场的底线在哪里。或许是贫穷了太长时间,不了解这些有钱人的思维,也许是他们真的觉得几百万只是小钱。荷官,摇出刘雨所押注的数字。
面前筹码高高堆砌,把刘雨淹没其中。
他们不在乎,刘雨就更不在乎了。反正本来就是恶客,奋力推倒筹码,把赌桌上的数字,推向八位数。
这笔钱,都够组建一支新的武装力量了。缅北不是拉斯维加斯,甚至不是特别政区,这破地方,穷乡僻壤的,这笔钱够把这个城市火力覆盖一遍。刘雨不相信赌场能拿得出来这么多钱。
果然,荷官微笑。
色子碰撞。
刘雨也微笑。
当骰盅扣死。
理所当然的,还是刘雨想要的数字。
这下,荷官面上有些难看了。
刘雨面前的筹码由红绿黑色的圆片变成透明的玻璃方块,再到鎏金的象牙圆片。
把玩手上那枚一美元的筹码,刘雨把胸前的月季花赠与侍者“清水,谢谢。”
筹码倒塌的哗啦声让侍者的步伐有些凌乱。
赌桌的周边早就不单单是宾客,还有众多黑衣保镖,他们带来专业的录像设备,可以放慢千倍,甚至万倍的摄像头,录像直接投射到大厅正中间的电子屏上,一遍一遍的回放。
有人现场邀请宾客检查赌桌以及荷官和刘雨。
这让刘雨颇为意外。也认识到,赌场也是不能为所欲为的。或者说是身不由己的,和其他买卖不一样,打开门做生意他不是想关就能关的。今天关了,当天所有人就知道,你没有经营这门生意的能力了...失钱事小,失名事大。
欲戴其冠必承其重。好啊!
荷官手里的骰盅摇摇晃晃,就是不放下。
刘雨翘起二郎腿,接过清水,向荷官,和周围的宾客抬杯以示尊敬。
等骰盅打开,刘雨面前的筹码,数量达到四千万。
这下宾客们就不是单纯的欣赏一场关于强运的表演了,而是好奇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更好奇赌场背后的主人和他有什么矛盾,以及在高位上多年赌场主人,也就是横跨政商两届,在本地盘踞多年的左金吉大佬要如何收场。
他们期待场上伸出一把黑枪,在突如其来的枪声中把刘雨打死。这样,他们就有充足的理由相信左金吉老了,他已经没有足够的气量来驾驭如此多的财富和权势。新生的势力和老牌的大军阀们不介意趁此在他身上撕下一块肥硕的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