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元，5分钟，校门口集合，哥请你吃烤腰子…呃，哥带你去吃席，半夏回家，我几个表妹都会过来。”

    “魏姐，25分钟，师大东门，我带你去兜风。”

    “……”

    给魏小波、张大元两个死党打完电话，陈建斌点了一根烟，这才发动拖拉机准备回家。

    既然要当反面教材，就得拉两个垫背的，要不然，以陈富国同志、郭芙蓉女士和那些狗币亲戚们的尿性，好好的一场家宴，说不定就成了学渣批斗会。

    “建斌，你这是要去哪里？”

    拖拉机刚启动，姜小淳背着一个双肩包跑过来，不由分说爬上拖拉机：“我要进城跑业务，送我到校门口121公交站。”

    闻着姜小淳身上的幽香，再看一眼她的‘对D’和大长腿……

    “我妹妹回家省亲，咱爸妈说是要举行家宴，要不、跟我回去玩半天？”陈建斌随口说道，“吃完席我陪你去跑业务。”

    姜小淳犹豫一下：“你们家宴、我不太方便吧？”

    陈建斌哈哈笑道：“不就吃个席嘛，有什么不方便的，我家好多亲戚都是拆迁户，最近都买了新房，说不定你还能接几单装修活儿呢。”

    姜小淳闻言大喜，揽住陈建斌的腰：“哥，开车！”

    ‘突突突’几声响，拖拉机启动，一个漂亮的侧滑，原地掉头，直奔校门口而去。

    几分钟后，他们来到校门口，一眼就看见西装革履的张大元站在那里，嘴里叼一根烟，哼着跑掉的《吻别》，骚包得不行。

    校学生会副主席，团学干部，班长，春风诗社社长，摄影家协会会长…十几个头衔加持下，让这货有些小膨胀啊。

    “大元，车上没座位了，你打车去接魏姐，”陈建斌停下拖拉机，随手递给张大元5块钱，“接上魏姐，直接去我家吃席。”

    张大元一脸懵逼：“……5块钱打车、去你家？”

    “陈半夏回家，老爸老妈说要在家里吃个饭，你去接魏姐吧，”陈建斌启动拖拉机，随口问一句：“大元，你不会身上连打车钱都没了吧？”

    后面一句话，他的声音很大，让附近好些人侧目看过来。

    其中，还有好几个农大、师专的小师妹……

    张大元轻轻吸一口烟，淡淡说道：“你们先走，我这就打车去接魏姐。”

    这还差不多。

    陈建斌右脚轰油门，左脚轻抬离合器，拖拉机‘突突突’冒了几团黑烟，稳步启动，加速，‘轰隆隆’的狂奔而去。

    农大校门口，死胖子张大元一脸的生无可恋：“陈建斌，你这个魂淡！老子祝你被18个富婆包养，活活累死你狗日的……”

    ……

    2002年的春天，真香，真软，腿真长！

    下一次骗吴丽华来坐拖拉机吧，学历高，年龄偏大，大学女教师，拖拉机…挺般配呢。

    还有沈小云，那个疯丫头……

    拖拉机进入主干道，路况不错，陈建斌也不忙着赶路，加了个5档，小油门，也就比怠速略快一点点，‘哒哒哒’的行驶在滨河路上，舒坦得很。

    这个季节的黄河很美。

    河水清冽，垂柳依依，两岸的沙滩上有不少游客，有的在漫步，有的在拾捡河滩上的鹅卵石，还有一些人在放风筝。

    “这座城市没文化，所以，你们这些师大美术系的牲口，就要想办法让城市变得有文化。”

    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夹着烟，陈建斌还不忘跟身边的姜小淳聊天。

    “我的目标市场是家装、工装，”姜小淳大声说道，“城市有没有文化，跟我们有关系？”

    陈建斌‘嘁’了一声：“整座城市没文化，你的家装工装有文化，谁特么认？”

    “姜小淳我告诉你，如果你所从事的行业，不能潜移默化的改变这个时代，或者说，改变不了一座城市，你还不如回沪上当社畜吧。”

    “听你说过，你爸爸在沪市当美术老师，他没教你这些？”

    “作为一名光荣的小学教员，这也太没文化了。”

    姜小淳伸手，在这狗币的腰上使劲掐了一把：“不准说我爸爸！”

    陈建斌：“我说的是实话，等你真正赚了钱成了小富婆，估计你才会明白我今天说的话很有道理。”

    “姜小淳，咱先说好，你一定要包养我啊。”

    姜小淳又掐了一把：“陈建斌，你个魂淡……”

    ……

    一个半小时后，陈建斌终于开着拖拉机回家了。

    “可以啊建斌，你们家这院子，都赶得上那些大明星的别墅了。”从拖拉机上跳下来，姜小淳的腿都快压麻了。

    她一瘸一拐的往前走几步，在一条田埂上坐下来揉着腿脚，四下环顾一圈，都有些酸了：“这个院子最少也有三亩地吧？”

    不远处就一栋3层小别墅，前面一大片果树、花园、菜地，还有一个半亩大小的池塘。

    院子里堆放了不少破旧农机具，几辆拖拉机，一辆铲车，还有几辆沾满泥巴的小车…一看就是拆迁户。

    陈建斌走过来帮忙，揉捏着姜小淳的两条大长腿，随口说道：“这是前院，后面还有17亩地，我爸全种了苹果，过几年拆迁时，比普通农田高两三倍的补偿款。”

    “陈建斌你个魂淡，又占我便宜！”

    姜小淳打掉陈建斌的咸猪手，站起身来，回头看一眼远处隐隐约约的城市建筑，一脸的不信：“你就别瞎吹了，你家距离城市边缘两三公里，过几年就能拆迁？”

    陈建斌没吭声。

    两三公里算个屁，接下来的十几年，房地产就像一个饕餮兽，无底洞，不要说两三公里的距离，就连周边那些光秃秃的山包子，还不是都给推平开发成高档小区了。

    对了，那几个房地产公司叫什么来着？

    比贵园，恒大黑洲……

    “这不是建斌么，刚回来？”

    就在这时，一辆普桑开进院子，‘噶’的一个急刹车，稳稳当当停在陈建斌、姜小淳身边。

    一个20岁左右的墨镜男探出脑袋：“啧啧，可以啊建斌，农大三年半没白混，女朋友都谈下了。”

    陈建斌随手丢过去一根烟，眼睛却看着姜小淳：“这是刘大龙，金城大学哲学系高材生，他爸跟咱爸是初中同学。”

    对于这个刘大龙…他其实根本就不想理睬。

    因为，这熊玩意儿的老爸，就是后来坑了陈富国同志的那个畜生，父子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尤其是刘大龙这狗币，从初中开始就给妹妹陈半夏写情书，还在放学路上制造‘偶遇’，动手动脚耍死狗。

    要不是陈建斌发现后，带着魏小波、张大元和沈小云，打了这狗币几次闷棍，说不定一个好好的北大苗子就给毁了。

    “建斌，你开什么车回来的？”

    对于陈建斌的冷淡，刘大龙根本无所谓，他‘叭’的点燃一根烟，眼睛瞟着姜小淳：“你狗日的学习不行，这女朋友倒挺漂亮。”

    “吃饭还早，要不我带你们去滨河路兜兜风？这是我买的新车，还没磨合好……”

    陈建斌揽着姜小淳的肩膀，转身就走：“走吧，看看半夏他们回家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