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原来这“梅花三弄”乃“梅花剑法”之精髓,一招三式可同时敌住三人,故名“三弄”,田隆一式对付持刀者,见持剑者对司马举下杀手,心中恨极,故用两式对付持剑者,持剑者如何抵挡?当下勉强避开一式,另一式正中手腕“阳池穴”,痛得慌忙跳回,而手中长剑犹如被老鹰叼走,不知去向。
田隆出手只在一瞬间,即将两人杀退,教其他八人大吃一惊,此时才相信,委托者一再教他们十人一齐来的原因。满脸横肉者怪叫一声:“点子硬,大伙齐上!”话音刚落,除受伤者外,一前一后九人一同扑过来!
田隆因虑及司马举安危,便不顾身后,剑身在司马举马屁股上一拍,青鬃马扬起四蹄,腾空而起,田隆双腿一夹,胯下马也扬蹄怒奔,两马并驾齐驱,田隆手中长剑一招“梅花朵朵”,护在司马举前头,田隆之意,纵然自己受伤,也要护司马举冲出重围才是!
岂知,这九人异常狡猾,似早有预谋,前后四刀四剑一齐指向司马举,而那无兵刃者,纵身出掌,欲击司马举青鬃马头。
田隆大惊,前面四人,两刀两剑,手中长剑,他尚可应付,可欲再回身挥剑架开后面两刀两剑,却是万难,危机之中,田隆左掌回拍,击向四人,掌风过处,排山倒海,近处一刀一剑大骇,慌忙后撤,另两人位于后撤之人右侧,所受压力大为减弱,刀剑仍然指向司马举后背。田隆大骇之余,再行出掌已然不及,心中一急,欲扑身而来,护在司马举后背,用自己身体替司马举挨这一刀一剑。
田隆正欲施为,却见司马举回头,右手拍出两掌,掌风嘶嘶,硬生生将指向后背的一刀一剑震开,两人一惊,急忙后跃。
司马举本略有“正一心法”根基,经林灵素引导,精心传授“神霄心法”,两者兼容,事半功倍,更兼林灵素每晚灌输真力,助他打通全身经脉,司马举的内力,已然颇具规模,只是司马举不自知而已。
田隆见状大喜,来不及细想,纵身而起,刷刷两招梅花剑法,将前面五人逼开,左掌在司马举青鬃马臀一按,青鬃马吃痛,一纵而起,冲出了九人包围。
田隆见司马举冲出,心中一宽,随即从马上腾身而起,大鹏展翅般地落在官路中央,宝剑一横,喝道:“在下尚以为是真军爷,未曾想是山西'刀剑门'弟子狐假虎威!”
满脸横肉者“格格”一笑:“田总管好见识!”又将身上的军卒服装扯下,一把惯在地上,露出黑色劲装衣裳,口里骂骂咧咧道:“这劳什子衣服,难受得紧!”
其他人见满脸横肉者扯了官军伪装服色,都七手八脚地乱拽,一时间,布条飞舞,煞是好看!教挡在路当中的田隆哭笑不得!
混乱之中,一黑脸汉子似乎突然反映过来,大叫道:“大师兄,小娃儿跑了!”
满脸横肉者怪吼一声:“老七,弓箭!”一位蓝衣汉子迅速窜至路边马前,探手取下马鞍上弯弓,从箭囊抽出一枝羽翷箭,对着田隆身后张弓搭箭。田隆起初以为蓝衣汉子欲射杀自己,未曾想却对着自己身后,大感诧异之余,回头一看,不由心中一跳,司马举不知何时下了马,立于距自己约五十步处瞧热闹呢!
田隆见“刀剑门”弟子仍对司马举不依不饶,怒气勃发,本无杀人之心,瞬间念头轮转,几个兔起鹘落,已到蓝衣汉子跟前,蓝衣汉子正欲发箭,突感眼前一花,一柄长剑从胸前进去,从后背透出来,蓝衣汉子来不及“哼”一声,登时了账!
八九位“刀剑门”弟子,见田隆转眼之间便杀了自己一位同伴,震惊之余,一拥而上,刀剑齐挥,田隆挥舞手中长剑,却如砍瓜切菜一般,十招不到,又挑翻四位!剩下几人方察觉武功和田隆相差太远,脸上各有惧色。田隆手提鲜血淋漓的长剑,缓缓走近他们,冷冷说道:“谁说出幕后指使者!我便留谁一条狗命!”
那大师兄虽也满脸惧色,却仍咬牙切齿地:“我兄弟技不如人,死而无怨,想教我兄弟出卖金主,却是万万不能。兄弟们,上!”
大师兄说完,招手示意众人再行围攻,不料,一位略显年轻的汉子,却掉头向相反方向狂奔,大师兄一愣,大喊:“老八,懦夫!”一甩手将手中长剑掷出,长剑疾射而去,从汉子后背直透前胸,仆倒在地。大师兄俯身拾起一柄长剑,命此前右手受伤者左手持剑,共四人围拢上来,预备最后一击。
田隆见他们视死如归,暗暗有些敬佩,可他们如此顽固不化,又颇感惋惜,心中拿定主意,能不杀尽量不杀,希望他们好自为之,况且,田隆欲留下活口慢慢逼问幕后指使者。
四人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突然不约而同发动攻击,刀剑齐挥。教人万难意想,大师兄不是向前攻田隆,反而抽身后跃。田隆尚以为他乘机溜走,心中暗笑他狡诈,突然灵光一闪,暗叫“不好”,挥剑迅疾架开进攻的三人,脚下一点,跃过三人,果见大师兄几个腾纵,直奔站在树下观战的司马举。
大师兄虚晃一枪,不攻田隆,反而偷袭司马举,教田隆措手不及,心急如焚,脚下发力,口里大喝:“举儿,小心!恶贼,你敢?”
其实大师兄奔来,司马举早看得一清二楚,已然握剑在手。大师兄势如奔马,剑如流星,直刺司马举面门。司马举运劲在手,脚底一滑,侧身硬接了一招,大师兄见他接招,心中一喜,心想,此剑不将你刺死,也要将你震死!
身后田隆,见司马举主动接招,心中暗叫一声“苦也!”,心想司马举纵然不死,也得身受重伤。
两柄剑一交接,只听得“啪、啪”两声,两剑同时折断,大师兄右手被震得酸麻,直达肩背,司马举右手捏着半截剑柄,疼得龇牙咧嘴,他显然未曾料到,所受震力如此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