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黎笑了笑说：“是不是他写的我不知道，但我很确认的是，不是在座的各位写的，也不是我认识的各位大作家大诗人写的。”

    杨小黎的言外之意就是，这些人都写不出这种好作品。

    许笑柔跟着说：“如果这些作品不是张彦写的话，我不知道还有谁能写出来，再说这么好的小说，就是为了提高期刊销量，然后分点昧心钱的话，实在是过于匪夷所思了，我不是很了解那个叫安哲的人为什么会这么想。”

    邓清源也开口道：“别的我不了解，但就张彦那篇《鉴赏家》来说的话，这种风格这种笔力，我不认为有谁写得出来，再说写得出这种作品的人，会在意这点钱？他只要正常写作，这点钱总归能写出来的。”

    这时另一个老师也开口说：“不过安哲的怀疑也是有点道理的，能写出风格差异这么大的作品，还包括小说和诗的人，的确让人很难想象他就只有23岁，反正你要问我，23岁的人能不能写出这种作品，我是不敢相信的。”

    有几个老师支持这个说法。

    “我觉得章老师的这种说法片面了，蓝波17岁就写出了《醉舟》，成为了象征派的代表诗人，济池只活了25岁，就成为了英格兰三诗人之一，他们不是说明了，这个世界上有着我们不能理解的天才吗？怎么，能允许法兰西有英格兰有，就不允许华国有了？张彦就是我们华国自己培养出来的天才作家，天才诗人。”

    杨小黎义正言辞地说道。

    许笑柔说：“我赞同小黎的说法。”

    杨小黎别过头看着许笑柔，心里一激灵，甜丝丝的。

    被喜欢的人支持了呢。

    卢树生说：“我也相信张彦，但光是我们相信不行，要让大家都相信才行。”

    “那只能让张彦拿出新作品了，张彦好的新作品越多，就越能证明自己，什么都可以说谎，但作品不会说谎。”

    ……

    《九月》《燕京文学》《华国诗刊》罕见地举行了线上会议。

    讨论的主题自然也是如何应对舆论危机，他们作为舆论风暴的核心，所受冲击最大。

    但荒诞的事情也同时发生，他们所受质疑越大，他们杂志的销量也上涨得越快。

    好多人看了安哲的视频后，纷纷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作品，能引起这么大的争论，于是纷纷跑去买了。

    本来随着张彦热度下降而下降的销量，又逆势涨了起来。

    三家期刊都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不过作为华国纯文学的高地，三家期刊对自身的声誉看得比销量更重。

    绝不可能为了销量而损害自己的声誉。

    因为他们是当事方，知道绝没有什么为了提高销量而包装一个天才作家的事情，更没有和作协副主席林风年有什么串通与利益输送。

    所以他们现在要确认的是——张彦的作品到底是他本人所写还是有人代笔。

    只要搞清楚了这点，那他们就能发一份联合声明，对安哲发起反击。

    卢舟性急，最先开口说话：“小说我不了解，但诗歌的话，我还是很了解的，我的结论是，那些诗除了张彦，没人能写出来，如果有谁证明张彦的诗确是有人代笔，那我将从《华国诗刊》辞职并承担相应责任。”

    白桦听卢舟说完，顿感压力很大，这卢舟不是把自己和余少淮都架在火堆上烤了吗，如果有人代笔，你辞职承担责任，同样作为责编，我们要不要也辞职并承担责任？

    老成持重的余少淮开口说道：“我相信这篇小说是张彦所写，当然如果真证明是我看错了，那我也愿意承担责任。”

    白桦叹了一口气说：“那我也只能这样了，不过大家为什么就假定这些作品不是张彦所写呢，如果不是张彦所写，请问谁能写出来，华国出名的诗人作家，我们不说全部认识，但七八成总归认识吧，你们就说他们谁能写出这样的作品？”

    “是啊，如果不是张彦所写，那又是谁所写呢？”

    “而且如果没有利益输送的话，谁会愿意把这么好的作品给张彦，自己出名不好吗？”

    “太荒诞了，就因为一个无脑的质疑，搞得大家人心惶惶，要自证清白了。”

    “安哲真他妈不是人啊！”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张彦要尽快写出一篇作品，并且质量要和之前一样，甚至更高。”余少淮解释道：“大家质疑张彦有代笔，这事很难证明，唯一的破局之策，就是他不断写出好作品，只有这样才能打消公众疑问。”

    “可是好作品哪里那么容易写出来啊。”

    卢舟眼神充满光芒地说：“别的人或许不能，但张彦可以，因为他叫张彦。”

    大家都不知道卢舟对张彦的信息来自于哪里。

    不过现在也只能等张彦那边有动作了，他们再审时度势。

    “快一点啊，张彦，拿出你之前的手速。”白桦在心里默默祈祷。

    ……

    《现代》杂志本已经印好了，正要上市之际，却发生了这个事情，由于里面有一篇张彦的《河的第三条岸》，所以只能压下，等待结果明晰后再决定如何处理。

    《现代》现在是最纠结，最进退两难的的，比《九月》这三家还纠结，虽然这三家现在正在被骂，被质疑，但他们该挣的钱是挣到了的，而且还是超额挣到，销量比平时翻了快十倍二十倍的。虽然挨打了，但至少吃到肉了。

    《现代》由于刊载了张彦的小说，对销量有信心，所以就印了很多，他们平时的销量是七八万本，比《九月》还多，所以这次直接印了十五万本，想着尽管张彦热度下降，但销量翻一倍应该没问题吧。

    想不到刚印好就出了这个事情。

    这些杂志出也不是，不出也不是，出了，要是张彦塌房，自己的声誉肯定受累，不出，十万五本砸在手里，损失几百万。

    接受了张彦小说的姚姜林主编愁得满嘴火泡，他就和张彦打过一个电话，人都没见到，就因为林风年的推荐，就直接刊载了。

    “唉，要是张彦能再写一篇高质量的小说的话，一切就迎刃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