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天

三十六章着火

    二楼的船舱确实是不小,中间是个长桌;上面摆放着笔墨纸砚,四周数个圆桌。两排站满仆人,随时等待喊叫。

    三楼则是烹饪的地方,因为位在高处烟火可以直接飘散;这样不影响二楼,也不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姜小寒与君如他们坐在一起,此时的桌上已摆满各式各样的美食。他望着这美食,心中早已饥渴难耐;可那许申却是个彰显个性的人,滔滔不绝在介绍。

    其实姜小寒本不想来此,又是因为那女仆;管不住自己的嘴,多说了句便留了下来。

    那女仆若不是被她家小姐眼神警告,估计早已对美食按耐不住。可怜的表情甚是可爱,眼巴巴的看着却不能动。她向着同爱好的姜小寒眨巴着大眼睛,意思明显是让他动手。

    姜小寒哪不懂她的意思,反正这里的事和自己无关;于是便假装咳嗽一声,看着滔滔不绝的许申露出微笑:“那个许兄,不瞒你说;来时未曾果腹,不知可不可以……”

    话都这么明显了,许申再不明白就显得自己多么愚蠢;打断的他心中颇为不满,但是表面上也要做到正人君子模样:“姜兄不要客气,请自便。”

    话罢又提起筷子,指着桌上的美食问向君如:“君如姑娘,看看这些;喜欢什么;我来为你添加。”

    这话看似很是礼貌,但他忘了毕竟关系陌生;不至于做出如此行径,在别人眼里看来似乎有些暧昧的孟浪。

    那女仆刚塞进嘴里一块美食,听到这话心中颇为不喜;脸色也变得难看,把美食囫囵吞枣快速咽下肚中开口道:“那个谁,我家小姐有我呢;那轮得着你,还有你不觉得这种行为有些过分吗?男女有别,懂不!”

    许申听罢顿时一愣,这才发现自己着了君如面容的道;意识到自认为熟识且过分的行为,连忙开口补救:“是我孟浪了,在下自罚一杯赔个不是。”

    说完他便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与他同桌的旁人怎不知他的心思,连忙开口替他解释:“许兄本性善良,对谁都有一种发自内心的热情;所以,还请勿怪。”

    这时的其他人也纷纷附和,从中姜小寒可以看出这许申的身份不简单。许申见众人为自己辩护,心中自然是高兴;对于他人的马屁,也是颇为享受。

    他偷偷瞄了一眼君如,见她毫无表情以为并未生气;顿时让他浑身上下轻松不少,若不然真惹了对方就得不偿失了。

    其实君如自始至终都没在意,何谈生气一说;一如往常的平静是因为在她心里任何事都让她提不起兴趣,所以那许申多虑了而已。

    那女仆听到众人的附和声,冷哼一笑并未理会;在她看来这些都是凡夫俗子,用不得去理会。

    许申赔了礼道了歉,瞧见君如一直坐着也不动碗筷;似乎是对美食没有兴趣,他冲着旁边那人使了个眼神。对方心神领会,开口建议道:“如此良好美景,又是风柔夜色;不如吟诗作对,寻个彩头?”

    “什么彩头?”

    那人沉吟一笑:“那要看许兄了!”

    许申见他非常明智,把这等好事抛给自己;装作一副肉疼的样子,摘掉随身携带的玉佩:“此物是我的信物,拿它去任何钱庄;亮出此物,便可获得一千文银两。这里说明一下,每月允许三次。”

    话音刚落,众人纷纷惊呼;连声喝好,极大的满足了许申那虚荣的心理。看向姜小寒他们的眼神,颇为得意。

    姜小寒虽露出呀色,但也不至于为了这等之物失去本性;在他眼里来看,辛苦所得方为舒心。不然,那种意外银钱让他心中忐忑。

    “那,许兄。不如以君如姑娘为题可好?”

    其中一人开口便是直击许申心里,丝毫不问君如的意见。在他们眼里,似乎一个小小的诗题不至于询问。

    但在许申眼里却不同了,这种君子风度还是要有的;面带微笑带着柔和的眼神,开口询问君如:“不知君如姑娘意下如何?”

    君如心中毫无波澜,但对于许申的心思在她眼里只是个笑话;不说不表态,都是他们的自以为是一切与自己无关。

    那女仆听到此话心中大喜,看她表情似乎很期待究竟什么样子的诗词才能描绘出自己小姐。于是她便替她家小姐应了下来:“我替小姐答应了,不过得由我和小姐来评断好坏;而且若是达不到预期,那玉佩便成我家小姐的了!”

    “好!就依你!”

    许申生怕她反悔,急忙应了下来。此时他的脸上,尽是喜悦之色。

    姜小寒对这不感兴趣更没有参与的意思,眼前那么多美食才是不可辜负的。他一心想要品尝这些从未见过的食物,对于其他漠不关心。

    不知过了多久,一遍又一遍的叫好声此起彼伏;他突然埋头享受,完全沉浸在自我的世界里。一旁的许申看到姜小寒此行径,心中顿时不乐;从开始这样,现在依然这样。

    他心中忽然升起一股邪意,带着挑衅的语气对姜小寒说道:“姜兄,如此良景不作一首岂不可惜。”

    其他人哪不明白许申的话,纷纷表示要姜小寒也作一首诗词。

    就连那女仆也是拍手叫好,想要看姜小寒做出的诗词是何模样。

    姜小寒刚要下筷子的手悄悄收了回来放下,心道这分明是逼迫自己。可他明白自己几斤几两,对于这些所谓的诗词歌赋根本不懂。

    他向着许申和众人拱了拱手,坦诚面对诚恳的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诸位抬爱,不满诸位;其实我跟不不懂诗词,哪来会作出一说。还请诸位不要为难与我,诸位玩耍即可!”

    “玩耍?姜兄,诗词岂能用玩耍来形容?莫不是不入的你眼,想必有高于诗词的绝佳妙句。”

    其中一人仿佛受到了侮辱,面色难看至极;责问的同时,又反将姜小寒一军。

    姜小寒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道歉;但又逼迫自己作什么诗词,这分明是为难自己。

    “诸位,我真的不会!还请诸位不要再逼迫我,扰了你们的雅兴。”

    他怕众人依依不饶,以扰了雅兴威胁众人;若是再逼迫,那就谁也不好过。可在许申他们听在耳中,却是另一番意思;若是再逼迫作出高于他们水平的诗词,怕让他们难看扰了雅兴。

    理解成这等意思的许申与众人顿时不干了,所有人都带着怒意看向姜小寒。许申更是露出狰狞,心想自己的诗词在他眼里莫非什么都不是;甚至远不如他,于是开口便道:“那我倒要看看你作的诗词如何,请吧。”

    姜小寒以为他们会就此作罢,没想到反成了这样;心想肯定是误会了,刚要解释时河岸上的人群突然涌动起来。

    听到涌动的人群传来的声音,所有人皆都停止了争论;纷纷起身走向船外,只听有人大喊:“走水了!”

    姜小寒与圆觉来到外围,目光向着西侧的方向看去。只见西侧某处,火光通明直冲天际;一时间人群慌乱不安,不多时空气中迅速弥漫开燃烧的烟火气。

    姜小寒与圆觉对视一眼,看那方向燃烧所处的位置;心中一惊,同时低声喊了出来——春宵楼!

    一旁君如身边的女仆,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