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皇权工具人的那些年

赵璟辕请婚遭拒

    宋安瑜安慰好宋宁瑾与宋杭煊之后,第二天与天瑞一起骑马去英国公府,在路上遇见赵璟珩。

    二人招呼了一番,赵璟珩说是要进宫去,宋安瑜也没耽误,二人分别。

    赵璟珩早上递了进宫的帖子,午后皇帝才传唤他,所以赵璟珩到了澄光殿,皇帝正等着见他而没有午睡。

    皇帝看见他进来,让李元申给他搬来凳子,说:“你和璟炘在冀州立了大功,尤其是你,护得璟炘平安,朕还没有嘉奖你。”

    赵璟珩第一次被皇帝夸奖,露出孩童般忐忑欣喜的神情。

    “你在请安折子里说,你有了心仪的人,想请朕为你做媒。你现在说说,是哪家的姑娘?”皇帝问。

    “是,是宁瑾。”赵璟珩脸上洋溢着幸福。

    皇帝默了一会,问:“怎么是宁瑾?”

    皇帝这个迟疑的反应,也在赵璟珩的意料之中,但他装作不察,依旧按照计划好的说:“绿水无忧,因风皱面。既见宁瑾,云胡不喜。”

    皇帝又是一阵沉默,赵璟珩忐忑但期待的凝望着他,期盼他可以给自己一个想要的答案。

    “朕心里有更合适的人选,不是宁瑾。”皇帝这样说。

    赵璟珩当即僵住,目光无处安放,不安的四处转望。

    皇帝暗暗握紧了拳头,或许有一丝不忍,但他还是断然拒绝了赵璟珩:“年少多情乃是常事,不全遗憾也是常事,总会放下的。”

    赵璟珩眸光一动,落寞与凄凉如秋风扫落叶,他鼻翼微颤,只细声问了一句:“父皇,你可知在冀州生死一线的时候,儿臣心里有多想见她一面,因为想见她一面,所以儿臣不敢身死他乡。”

    “大丈夫忠君爱国,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才是终身之志,一段儿女情长怎能动你心肠?”皇帝略带着斥责的口吻。

    “若是她已动了儿臣的心肠,覆水难收了呢?”赵璟珩愤然起身,双眼通红,“父皇,相思入骨,你叫儿臣如何放弃?”

    “朕已为宁瑾选定了人家,比你更好。”皇帝冷了声音。

    这对赵璟珩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他久久不能喘过气来,如同一个跳梁小丑在皇帝面前惺惺作态。

    “万事分已定,浮生空自忙。”赵璟珩含泪带笑,他人看来凉薄的眼眸也生出动人的绝望和无奈,“两袖清风,不敢误佳人。父皇教诲,儿臣谨记于心。”

    皇帝眉头深皱,欲言又止,心中暗暗叹息,索性一狠心,道:“你去吧。”

    赵璟珩颓然如山崩之势。

    “儿臣告退。”赵璟珩声音低迷,脚步踉跄,默默退出殿外。

    这一幕看得李元申也不忍心,“哎,陛下,璟珩殿下也是一番痴情啊。”

    “看他方才进来,意气风发,如今退去却黯然惆怅,朕也不忍心。”皇帝无奈的摇摇头,“可他与宁瑾,今生是没有夫妻缘分的,与其来日不可收拾,不如趁早断了他的念想。”

    “若是郡主也属意璟珩殿下呢?”李元申担忧道。

    “那就快些把他们的婚事定下来!”皇帝刮了一眼李元申。

    李元申应了一声,垂下头去。

    赵璟珩请婚不成原在意料之中,他故作伤心之态也是隐瞒皇帝,叫皇帝不察他试探之意。

    他自回府去,上奏御史台请病三日,闭门不出。

    宋安瑜到英国公府,与国公共坐廊前煮酒,国公问起宋安瑜此行何为,宋安瑜将府中之事尽数告知,然后道:“古夫人也是我兄妹之长辈,原是我兄妹冒犯,还请国公爷见谅。”

    英国公听后,脸色便郁郁,“是徽音无礼,竟然如此纵容下人!”

    “此事,我兄妹二人不好处理,顾来请国公爷出面,总不好因家宅内事,惊动了太后与陛下。”宋安瑜说。

    英国公怎么会不明白宋安瑜话里的意思?古家理亏,若是仗着太后断理了今日之事,还岂非不是与宋家撕破脸皮?到时候在皇帝面前也没脸。

    “王爷思虑周详,此等内宅之事,我自叫夫人前去惩治那等刁奴,与郡主赔罪。”英国公说道。

    宋安瑜忙作揖拒道:“我等后辈,怎敢承夫人之赔罪?”

    “那便请王爷先行,我随夫人即刻就到。”英国公随即起身,送宋安瑜出府,宋安瑜应话如此,先跟天瑞回府去。

    宋宁瑾就在大厅等候,见宋安瑜归来,上前来询问,宋安瑜把事情说了一通,宋宁瑾又觉得此事原不该惊动英国公,可宋安瑜却说:“与古氏联姻,是太后有意抬举母家,否则为何陛下会准许皇后母家杨氏也嫁来一位小姐?不过是权衡之策。杭煊现在是王府的嫡子,若我有事,杭煊便可继承爵位,所以太后才会这么在意。这样的事情,你不该瞒着,想不让我担心。”

    可宋宁瑾听得那一句便起疑了:“你出什么事情?”

    宋安瑜心虚一躲,很快定下神说:“我的意思,是太后在意杭煊,也是情理。而古氏一向冷漠,不像是会为了杭煊去给太后吹耳边风的。待会看看英国公和夫人是什么态度,就可知其一二了。”

    “哥哥,你是否有什么事情瞒我?”宋宁瑾只觉得宋安瑜有说不出的异样,她紧张得很。

    “我自然有许多事情瞒你。”宋安瑜坦然笑说:“你不必问我,到了时候你自然就知晓一切了。”

    “哥哥。。。”

    宋宁瑾还想说什么,可吹衣来说,英国公和夫人到来,宋安瑜便借此理由,打断了宋宁瑾。

    宋宁瑾只好先跟他去接见英国公及其夫人,四人寒暄一阵,便直接到了古徽音住的宅子。

    英国公和国公夫人一看院子外面全是甲卫,也是惊奇不已,宋安瑜解释说:“国公,夫人,你们进去后就知晓晚辈此举的用意了。”

    英国公和国公夫人只得提着心往院子里走,不见古徽音,却见院子里绑了两个人,一个年纪大点的,是在古徽音身边伺候梳洗的嬷嬷。另外一个是个年轻的侍女,并不常见到。两个人被绑成粽子,嘴里塞了布条,丢在院子中间的戏台子上。

    另外一些,就是精壮的家丁,衣衫不整的,脸上还可见有淤青,想来是动过手的。

    另外一些侍女嬷嬷等人,都被扣在房里,没见着人。

    英国公二人一看,就猜到了事情的原委,先对宋安瑜歉道:“老夫教女无方,让王爷费心了。”

    “不敢,安瑜乃是晚辈,怎可受国公爷大礼?”宋安瑜忙扶住英国公,止了他揖礼。

    “今日之事,老夫定会给王爷和郡主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