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摩尼教的阴谋
林凡当然不知道付怡琪此时的心路历程。
不过,他突然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这种感觉,他似曾相识。
“是摩尼教!”
他皱了皱眉头,终于要按捺不住了么?
今天是云州府宴请学政大人的日子,想必也是个什么黄道吉日,那么摩尼教终于也在这个黄道吉日,要举行什么活动吗?
他摸了摸下巴,如此推测到。
在来芙蓉轩的路上,除了程天一跟温纯儿讲故事。
他也通过温纯儿,知道了最近几天发生的一些情况的始末。
原来,就是当初摩尼教几个教徒惹的祸,搞得整个云州城一番风雨。
不过摩尼教这样的存在,他并没有向温纯儿提及,因为这太耸人听闻了。
同时,他还知道了江诗雅的真实身份,三品学政的孙女,怪不得她能够拥有这么多的特权。
他不由得哑然失笑,这样一个贵小姐,何必要把功夫在浪费自己身上呢?他有些不解,但是现在这不关键。
“摩尼教的事情,要不要告诉江诗雅,然后由江诗雅向她爷爷江学政转告?以筹万全之策?”
摩尼教既然敢在云州城发展,必然有一些倚仗,绝对不是那天五个教徒这么简单。
这几天来,他见识了大乾皇朝官员的厉害,料想摩尼教肯定提前做过工作,绝不会轻举妄动,关键是对方在暗,己方在明。
在想到这里的时候,他心里突然一惊。
“就因为是江诗雅的原因,就把自己置于摩尼教的对立面了么?”
一时间,他哭笑不得,到底是扯上了不明不白的关系。
他犹想起,少女在自己手心写下的那首小诗,邀友论词赋,不觉已夜深。请留词半片,明夜来复吟。
“也罢,如果今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我一定护你周全,就权当是不负你一片情意,至于今后…”
他的思绪一下子,飘向了很远很远。
此时,芙蓉轩外大概十余里的一间残破的道观里。
如果细心观察,就会发现道观里还隐约有当年玄机门留下的痕迹,不过随着玄机门和大乾皇朝的切割。
随着时间流逝,一切都已经被人淡忘了。
“圣子大人,情况有变,刚刚江南省府集庆城传来的消息,江南行省总督已经移台云州了。”
“无妨,等我阵成,莫说他区区一个一省总督,就是乾朝的夏相亲至,又能奈我何?”
“夏相?你说那个靠写青词上位的夏世杰?”圣子身旁,站出一个手握权杖,黑袍白须的老者。
“左使想起了什么?”饶是圣子地位崇高,面对身旁的左使,也不敢有丝毫怠慢。
“哼,他有什么本事,就敢窃据一国宰执大位呀!”左使狠狠地敲起了手上的权杖,白色长须跟随着全身不停地颤抖着。
“左使,你应该知道,当今的大乾天子,乃是玄机门的真传弟子,喜好青词,不是理所当然么?”
圣子的另一旁,是一个中年美妇,正是摩尼教的右使,她也穿着一身黑袍,言语中,满是对左使的不屑。
“圣子大人,左右使大人,咱们在云州行事,真的不会惊动乾朝的皇帝吗?”
玄机门中的真传弟子,非同小可,一旦晋升真传,马上就有真人或者真君的封号。
真人的力量,虽未见过,但是光听说,就足以让人心惊胆寒了。
要是这样一位大能出手,在场的人,恐怕瞬间要被杀死一万次。
“无妨,二十年前,他的本尊已经被我西方教教主控制在了罗浮山,不然,他为什么会二十年不上朝,我们又怎敢卷土重来?只待一切尘埃落定,他失去了乾朝国本,他的修为自然大减,到时候,我们教主就可以夺得他的一切气运了。”
圣子蒙着薄薄的面纱,毫不隐讳地告诉大家一切的阴谋,说罢,他又接着道,“你们应该知道,乾朝皇帝的本命法宝,就是乾朝的国运,二者相辅相成,相伴相生。不然他凭什么,短短十年时间,就能成为玄机门的真传弟子?”
“玄机门中的元老,哪个没有千年万载的修为?玄机门中其他的真传弟子,哪个不是福缘深厚,不是谪仙下凡。不然,他又凭什么能后来居上呢?当真是因为他是真命天子吗?”
“正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哼!他受一国之气运,方能得此成就,当真就不怕被国运反噬吗?”
他的语气十分坚定,好像已经看破了一切,他认为,他今天的行动,十分周全。
只待阵法大成,最好是你夏相亲至,来个当场祭旗,以震动宇内。
随后便大肆发展教徒,发动一场轰轰烈烈的起义,颠覆你乾朝的统治,从而配合教主在罗浮山的行动。
当然一切妥当,就剩下一个圣女的人选,不过不重要了,等待阵法初成,哪里没有一个圣女的好苗子?
说罢,他的目光看向芙蓉轩方向,今天,只要过了今天,天底下就知道自己的威名了。
同仁医堂内。
“琪妹,琪妹!”
陆定宇从病床上摔落在地上,他顺着芙蓉轩的方向,今天晚上,那里应该格外热闹吧,可惜这份热闹,终究不属于自己。
他也曾幻想,在今天这个喧嚣之夜,带着琪妹,盛装出席,郎才女貌,艳羡全场。
“哎!”
听到病房内的动静,李大夫走了进来,叹了口气,一个心气深重,一个怨气深重。
气,是一切之本源!
医学当中,气也同样是一切之根本,草药的煎用,也不过是理气顺气罢了。
气塞则病来,气顺则病消。
很多怄气的人,即便暂时看来身体健康,用不了多久,便会因为气衰而亡。
即便不死,也会终日昏昏沉沉,成为一具行尸走肉。
五脏六腑当中,塞满了各种怪气,如果不及时排除,终究害人害己。
因为要一直照看病人的缘故,所以即便学政和云州大小官员盛情邀请,他也婉拒了。
他始终认为,治病救人是行医者的根本大事,至于迎来送往之类的应酬,则还要排在后面。
“李大夫,是李大夫吗?”听到进来的脚步声,陆定宇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他听说过李大夫的名声,名震海内。
“怨气深重,绝非益事,你先好好养病吧。”身体上的病好治,心病难医,纵是他悬壶济世多年,也无可奈何,说罢,李大夫摇了摇头离去。
“啊!”陆定宇在那一瞬间,彻底爆发了。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好琪妹,现在正在晚宴中长袖善舞。
“这位是桑植县顾县丞家的公子,顾卿。
“这位是顾卿的妹妹,顾瑾!”
“这位是云州一位巨贾家的公子冯思诚!”
萧禹恒不断地向付怡琪介绍着他所熟知的一些旧识朋友,在他看来,能得幸有一位女伴相随,心情无比舒畅。
付怡琪一边心不在焉地听着萧禹恒的介绍,款款还礼,一边时不时打量着林凡方向,见对方依然在一个角落里,没人搭理。
自己怎么说也是大家闺秀,岂能像一介私生子那样,上不得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