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从功法领悟神通开始

第十五章 猪狗一般的东西,也配唤我兄弟?

    牛大强一家要是死于妖物爪牙,梁宁反而没这么愤怒。

    好比人要吃肉,虎会袭人。

    两族本来就是对立面,只不过因为实力差距,将这个矛盾扩大了而已。

    他低估了人性的复杂,以及在面对利益和生存问题时候的丑恶。

    面对强大而凶残的外敌,让人恶心痛恨的,往往是迫不及待抓紧机会收割同族的“人奸”,和为虎作伥的爪牙。

    梁宁想要推平平安县衙的心情从未有如此迫切。

    但县衙当中有宗师之上坐镇,以他的实力,贸然前去除了白送命之外再无任何作用。

    现在可以做的就只有……斩其爪牙!

    从福禄帮开始。

    打定主意。

    梁宁闭眼沟通,将还在恢复中的阴灵唤醒。

    知县阵营中,能让他毫无还手之力的,只有那宗师之上的存在。

    只有六成状态的黑子,实力甚至不如现在的他。

    不适合出手,盯紧那人的动向便可。

    起身走出农家小院,梁宁这次没有选择隐藏行踪。

    悄无声息的离开不难。

    但布防的区域实在太过狭小,需要耐心等待抓住差役巡逻的间隙才行。

    他不想等。

    于是,大约几十步后,一群官差便围了上来。

    “你是何人!胆敢……”

    喝问出口,领头的差役忽然一个激灵,觉察到了些端倪,心念电转。

    知县下了令后,几十同僚早就将这一片区域围的水泄不通,鸟都飞不进去半只。

    那么……

    说明站在他眼前的,不是普通人!

    差役眉头狂跳,毕恭毕敬地行礼,“这位……大人,请问您有何吩咐?”

    “……”,梁宁抬起的右手一顿,被筋肉臌胀而起的后背衣衫又重回平整。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什么先天卧底圣体。

    不然为什么老有人强加身份给他。

    没听到答复,差役头头下意识抬头看去,只见眼生的大人,朝他探出了手。

    梁宁原本还在苦恼如何解决这群差役。

    毕竟他不是妖魔,不能将所有人一棍子打死,都按知县鹰犬给处理了。

    颇为头大。

    现在既然有这么巧的台阶亮了出来,自己怎能不下。

    “把刀给我。”

    没有丝毫犹豫,差役迅速解下腰间佩刀,双手呈给了梁宁。

    刀没了,可能会被定罪。

    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牢饭都没得吃。

    梁宁接过佩刀,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好好守住。”

    ……

    宵禁的缘故,入夜后的平安县像极了鬼城。

    梁宁提着刀,从高墙下腾空跃起,落在一处高宅大院当中。

    这宅子甚为宽广,循着划拳阔论的声音,从后院走到人群聚集的热闹处,居然耗了不少时间。

    “代龙头,您英明神武,我带着兄弟伙,嗝,敬、敬您一个~”

    醉醺醺的手下们举着瓷碗,将一脸笑意,锦缎玉冠的红润胖子围在当中,七嘴八舌的说着奉承话。

    胖子快渗出油的脸上,顿时爬满了收不住的笑意,连忙举杯回应。

    “不是我说,这次要没有代龙头您牵线搭桥,寻得乘凉大树,咱们福禄帮哪儿还有今天?”

    最先开口的那人将酒饮尽,碗口朝下一亮,又接着开始拍马,

    “若非搭上了衙门这条线,老龙头死后,咱们早就被其他帮派吃得渣儿都不剩,兄弟们成了那街上的讨口子!

    他眼珠一转,提议道。

    “要不然,兄弟们见证一下,这龙头之位,您干脆就坐实算了!”

    短暂沉默后。

    “是极是极!”

    “裴堂主说的有理,咱也敬你一个。”

    “俺也一样!”

    “……”

    裴姓堂主引来的应和声,让李柯嗣胖脸上的眼睛都笑眯成了一条缝,连连拱手说着谦虚话。

    “不敢居功,不敢居功呐……”

    “也是那些杂碎逼迫太甚,万般无奈这才想了个这般破局的法子。”

    “官家规矩多,以后就没那么自由了,还希望兄弟们别怪罪我自作主张才是。”

    说罢,他居然挪着肥胖的身躯,朝着桌子上众人行了一礼。

    这番作态,顿时激起了千层浪。

    一大波人纷纷伸手,大呼小叫的阻拦起来,

    “李龙头,莫要折煞我等!”

    “就是,要没有您从中周旋,我们哪儿有机会坐这里喝酒!再说了……”

    满脸络腮胡的莽汉一拍桌子,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官府也就是那么回事儿,干的也还不是杀人全家的勾当!”

    他咧嘴一笑,露出满嘴黄牙:“不过就是他们发号施令,我们动手而已。

    有句话咋说来着,都是一个茅坑里的蛆,谁比谁好不到哪里去!”

    一群人哄堂大笑。

    顺势就将话题转到了那晚的凶事之上。

    他们讨论着牛大强如何眼睁睁看着妻子被侵犯,却不敢动弹半分,唾弃着他的无能。

    又淫浪笑出声,点评着村姑和娼妓的滋味有何处不同,说出恶心下流的荤话。

    “啧,就是那娘们儿不经造,最后才轮着我,弄一半居然死求了,妈的……”

    “晦气!”

    偌大的宅院,嘲弄和笑语飘出老远,十分快活的模样。

    梁宁再也忍不下去。

    猛然握紧刀柄,踏步出声。

    “谁!?”

    都是练家子,哪怕是醉酒也依然有些警惕性。

    更何况梁宁主动出声,自然瞬间就察觉到了有人靠近。

    从昏暗踏出,走进灯红酒绿当中,梁宁一言未发,冷眼瞧着桌上坐客。

    有眼尖的,瞅到了梁宁佩刀,“县衙里来的兄弟?”

    众人闻言,心底有些发怵,来人脸色难看,怕是方才背后的议论被听到了。

    面面相觑中。

    李柯嗣走出,仔细打量一番梁宁的佩刀和面容。

    “这位……兄弟。”

    “这帮夯货们喝上了头,你千万莫见怪。”

    他转过头去,将那络腮胡痛斥一番,接而佯怒,“愣着干嘛!还不给这位兄弟搬椅子来?”

    “对对对,入座,入座!”络腮胡忙不迭的伸手相邀,态度谦卑。

    岂料。

    众目睽睽之下,梁宁拔刀出鞘。

    想要揽他肩膀的那络腮胡惨叫一声,半截黑毛密布的胳膊掉落在了桌。

    鲜血喷了周围人满脸满身。

    梁宁斜拎着刀,将鞘丢在一旁,一口浓痰吐在他脸上。

    “猪狗一般的东西,也配唤我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