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的魔改

第五十三章 命运

    暮色撩人,天际的火烧云泛着灿烂的光辉。

    日向宁次如约来到了所谓的第三演习场……五代火影的继任仪式之上,他收到了漩涡鸣人的邀战书。

    中忍考试的第三轮他与漩涡鸣人交手,无论是起先的时候对方的战力还是最后的时候对方的认输,都让一向骄傲的日向宁次十分的在意,于是他很快便下定决心接受了这份挑战。

    日向宁次抬起头来,举目望去……宽阔草场与高大林木的交界之处,支着一顶足够醒目的蓝色帐篷。

    皱了皱眉,日向一族的天才还是走了过去。

    这顶醒目的蓝色帐篷支在两棵大树之间,入口之处还立着一块简易木牌。日向宁次走到面前才发现木牌上刻着文字:“第三演习场公用休息处。”他想这应当是第七班的成员用来小憩的场所。

    眉头紧蹙,日向一族的天才一时有些踌躇。

    就在世家公子犹豫不决的下一刻,帐篷之中传出了一声女子的惨叫:“救命!”漩涡鸣人的邀战书、知晓的第三演习场、第七班的休息帐篷……这样的地方陡然响起这样的哀鸣,不设防的日向宁次连白眼都没开便直接冲了进去。

    一道黑影兜头砸下。

    砰~

    台灯逐渐亮了起来。

    直到日向一族的天才失去意识之后,宇智波的少年方才从角落里走了出来,他挂着恶意的笑容蹲在了日向宁次的身旁。扯开护额,笼中鸟的咒印显露出来,佐助的写轮眼之中三勾玉不断地回转、变形、扭动……

    “救命!救……”

    九尾的人柱力反手关上了录音机,哀鸣之音戛然而止……正是这台老旧的录音机发出了女子的惨叫声。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圈套,否则鸣人怎么可能会向日向宁次下战书?他向来不喜欢这一类节外生枝的事情。

    透过执行者鸣人,发起者佐助完成了所谓的小小心愿。

    一页纸张覆在了日向天才的脸上。

    趁着夜色,宇智波的少年和九尾的人柱力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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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影办公大楼之内,灯火通明。

    “你要……离开?”埋首于大堆资料之中的五代火影纲手抬起头来,她这段时间简直是忙得不可开交。

    “你知道的,”自来也的神色无奈之中含着几分凝重,“无论是大蛇丸还是所谓的晓组织……都必须得有人盯着才行。”

    现在的木叶隐村确实是鞭长莫及……纲手沉吟了一会才道:“那就拜托你了,在木叶腾出手来之前。”

    颔首示意,自来也转身离开了。

    不起眼的住处之外,夜色昏沉。

    鸣人走向了大门。

    宇智波的少年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他的心中聚着一丝古怪,只能消除、不可形成……这其中的缘故又是什么?

    鸣人停下了脚步。

    佐助止住了身形。

    “展示。”抛出了没头没尾的话语,鸣人的面孔隐于阴影中。

    就像是在意料之中一般,佐助的眼中流动着戏谑:“什么?”

    “刻意地拉上我,”平静的声音突兀地响起,“不是因为你需要观众吗?”

    “……”

    “……”

    “怎么办呢?”幽寂中传来低哑的笑声,“我真的是越来越舍不得你了。”

    “……”

    “……”

    “少说废话,”平静的声音有些不耐烦,“你的舍不得恐怕我无福消受。”

    “哈~自由的飞鸟翱翔过天际,怎么受得了牢笼的囚禁?”佐助舔了舔唇,“解开笼中鸟的日向天才……你不期待会发生什么吗?”

    “……”

    “……”

    “你真正翘首以待的东西……不过是那些家伙的反应,”鸣人眯了眯眼,“唔,日向宁次之后的选择对你而言并不重要,不是吗?”

    “亲爱的鸣人,你不也乐见其成?”

    “……”

    “……”

    “所以只有这一次,宇智波佐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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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色渐浓,帐篷里的少年悠悠转醒。

    这里是……意识由迷茫走向了清晰,日向宁次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哐~呼~小台灯的光影变化之间,先是一块护额砸在地上,后是一页纸张飘向半空。

    白眼,眼周的血管一瞬间暴起,日向宁次不由地握紧了拳头,到底会是谁?

    空空荡荡,方圆数里之内没有任何异常。

    已经溜了吗?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日向宁次一边捞过纸张一边翻身站起。

    洁白的纸张上填着两句墨色小字:“真是心地善良……不愧是日向一族的天才。”日向宁次面色一冷,他手腕翻转,纸张背面写着的三个大字映入眼帘。

    笼中鸟……日向宁次瞳孔骤缩,无论是何时这三个字都能牵动他的心神……

    这是什么意思?宗家还是分家?奇怪的不协调感传来,日向宁次正准备去捡起护额,却突兀地僵在了原地。

    不可能……日向宁次的身躯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白眼那1°的视觉死角……

    白眼、日向的分家、笼中鸟、1°的视觉死角,明明他这个分家的白眼存在着1°的视觉死角,日向宁次的灵魂歇斯底里地咆哮,可是现如今却不见了……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大风过境、猎猎作响,骄傲的少年冲出了帐篷。

    流水潺潺,帐篷的周边蜿蜒着溪流。

    跌跌撞撞、连滚带爬,日向的天才跪在了溪边。

    就好似一具没有生命迹象的人偶一样,日向宁次怔怔望去……皎洁的月光撒向了水面,映出了日向宁次模糊不清的倒影。

    白皙的前额处,青色咒印化为乌有。

    耳边恍若响起了一声轰鸣,日向宁次还未反应过来便已经泪流满面……多年来的压抑倾泻而出,他却只知道无声地哭泣。

    就连宣泄都是克制的。

    那段阴暗而又卑微的过往,那些愚蠢而又傲慢的面孔,那道丑陋而又可怖的咒印……“笼中鸟”像是感染的创面一样,逐渐地渗出脓液、逐渐地化作腐臭,一切都病了。

    日向宁次想起懵懂之时种下的咒印,想起麻木之时父亲的尸首,想起痛苦之时宗家的态度……他的父亲日向日差与日向日足是一对孪生兄弟,明明出生的时间相差不过毫厘,可是命运的走向却堪称是天壤之别——一个成为了大权在握的宗家家主,一个成为了受制于人的分家工具。工具的命运又有谁在意?雷之国的忍者绑架了宗家的日向雏田,父亲杀了对方,不过是在履行分家保护宗家的宿命;雷之国的忍者要见到宗家家主的尸首,父亲替兄而死,也不过是在履行分家保护宗家的宿命……

    无数次愤怒于命运的不公,无数次挑战于命运的权威,无数次屈服于命运的残酷……日向宁次不止一次想过,如果所谓的“宿命”便是如此,那他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

    可是……

    面对这样的他,命运却再一次发出了邀请……

    于是……

    这一夜,日向宁次仿佛哭干了灵魂。

    这一夜,日向宁次由衷地感谢所谓的……命运。

    这一夜,日向宁次永远铭记于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