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先祖之地
哈顿在将支票交给隆美尔后不久,便在侍女的搀扶下离开了,他不准备参加孙儿的祭祀,因为肯定有不少其他家族的代表想见他,可他一个都不准备见。
先让伯恩斯出面好好的和这些晚辈磨一磨,只要他不出面,即使谈崩了也有回旋的余地。
而隆美尔也没等多久,母亲维妮便带着两名侍女上楼来了。
“终于可以开始祭祀了。”
隆美尔深吸口气,其实他早在一周前便将那三本书籍中折出来的书页给背的滚瓜烂熟,但奈何其他家族都想借着这次祭祀的机会和维特家套套近乎,并商量下财产转移的事情。
于是明明是属于隆美尔的祭祀仪式,主角却变成了来访的各个家族代表们,让这场祭祀平白拖了这么久。
“把衣服脱了。”
维妮冷着脸丢给了隆美尔一顶由整只赤狐做成的帽子,召开家族议会后的她自然明白自己被老公和儿子合伙骗了,这两周都没给爷俩一个好脸色。
隆美尔还好,至少还能借着准备祭祀的借口躲一下,至于伯恩斯就惨了,他现在的副总督办公室里多了一个简陋的地铺。
“谢谢妈妈。”
隆美尔费了好大劲才把这顶赤狐帽子给套在头上,对别人来说至少可以盖到大腿的帽子却只能盖到他的腰,随后他又接过一名侍女递过来的白色丝绸裤换上后,这才看向了母亲。
“你确实长大了,都学会骗我了,靠过来!”
走到隆美尔身后的维妮先是狠狠的掐了下儿子的后腰,随后从另一名侍女手中接过画笔,仔细的在儿子的身上画起先祖图腾,隆美尔则是微笑着闭上了眼睛,他知道母亲已经原谅他了。
一直到下午三点,赤裸着上身的隆美尔这才在家人的簇拥下走进了庄园里的礼拜堂,这里分别供奉着赫兰人信奉的神灵“天父”与整个兽人都信奉的神灵“欧姆”,以及福克斯自己的先祖之灵。
刚进教堂的隆美尔立刻吸引了在场福克斯们的目光,大部分福克斯这还是第一次见到隆美尔,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天啊?他真的是一名福克斯而不是一只沃尔夫狼人?哪里有这么强壮的福克斯?”
“要不是大部分的种族之间都有生殖隔离,我还真以为他们维特家族是不是......嘿嘿。”
“闭上你的臭嘴,塔克!”
独自上台的隆美尔当然听不到台下的窃窃私语,他只是觉得现场的人是不是太多了点,都快把可以容纳300人的礼拜堂给坐满了,这让他想起了自己前世在教堂里参加婚礼时的场景。
“赤·隆美尔·维特·福克斯?”
“是我,祭司大人。”
一道苍老而温和的声音将走神的隆美尔给拉了回来,他连忙上前答应道,站在礼台中央的是五名几乎分不清年龄的帅气祭祀,左边第二位祭祀怀中还抱着一只熟睡的小狐狸,这让隆美尔好奇的看了好几眼。
整个福克斯议会只有十二名大祭司,南方邦五名,北方邦七名,这些祭祀都在表面上脱离了各自的家族,专心侍奉兽神“欧姆”与先祖之灵,每一名大祭司在福克斯议会中有极大的影响力。
普通的祭司就太多了,不值一提。
“看来‘慧’的水分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严重,不然为什么五名祭祀都是‘美’而没有‘慧’?”
隆美尔心中吐槽了一句,随后只见站在五人中间的大祭司继续道:“我是大祭司怀特,今天就由我来主持你的成人礼祭祀。”
“愿欧姆保佑您。”
隆美尔连忙低头问好,大祭司是没有家族名字的。
“愿欧姆保佑你。”
怀特大祭司随口回了一句,随后意味深长的问道:“准备好了吗?我觉得你肯定没问题。”
隆美尔瞬间听懂了对方的暗示,心中彻底的放松下来,轻轻点了点头。
“肃静!”
随着怀特大祭司转身看向下方的人群,站在角落里的神仆颇有眼力见的拉响了教堂的大钟:
“铛!”
“铛!”
“铛!”
随着三声清脆的钟声响起,原本窃窃私语的人们迅速安静下来,回音式的设计让站在台上的大祭司不用太大的声音也能让所有人听清楚他的讲话:
“今天,又有一名后辈决定投身先祖之灵的怀抱,每当看到你们这些优秀的后辈,我就觉得我们福克斯未来充满了希望。”
讲了两句场面话后,怀特大祭司示意所有人站起身来,跟随他颂唱道:“祭祀开始,让我们赞美伟大的兽神欧姆!”
“赞美伟大的欧姆!”
“让我们虔诚的向先祖之灵祈祷!”
“赞美慷慨的先祖之灵!”
“赞美......”
随着众人虔诚的颂唱,另外四名台上的祭祀将隆美尔围在中间,间歇性的点燃手中的通灵草,这些一经燃烧的就立马化为粉色雾气的昂贵草药逐渐弥漫在隆美尔的四周,形成一道道如梦如幻的银河。
而身在其中的隆美尔则尽可能的放空心灵,眼睛注视着面前熟睡的红色小狐狸。
这只在他盘腿坐下后就被放在他眼前的小狐狸可是整个福克斯一族的珍宝,它们一般被称之为“先祖之灵的化身”,也叫“祖灵”,维特家族做梦都想搞一只,但“祖灵”并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每个兽族在诞下子嗣的时候,有极小极小的几率出现返祖的现象,本该是婴儿模样的子嗣会变成野兽的形态,但这不但不会引起兽族的恐慌,只会让他们激动的流泪。
因为这代表了先祖对这个家族的祝福与眷顾,没有谁会卖掉自己的家人与先祖。
“祖灵”的外貌和智慧与大部分与野兽无异,但它们一生下来就拥有所属种族的传承能力,并且在传说中,受到祖灵祝福的人都更容易受到先祖的祝福,从而觉醒。
正当隆美尔仔细端详着面前的小兽时,不知道是不是吸入了通灵草燃烧后形成的烟雾,原本熟睡的小狐狸忽然打了一个喷嚏,随后睁开了眼睛。
随着一人一狐四目相对,隆美尔刹那间只觉得对方的眼睛不断的在脑海中放大,伴随着弥漫在四周的粉色烟雾,小狐狸的眸子就像一颗不断壮大的星球般膨胀开来,很快隆美尔的世界中就只剩下一颗赤红色的星球。
他孤零零的站在上面,整个宇宙只剩下他脚下的恒星与宇宙中飘渺游动的粉红,在如此浩瀚的星河面前,渺小的人生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意义。
正当隆美尔的思维陷入无尽的空虚时,原本死寂的宇宙中忽然闯入了一道活泼的身影,那只引导他进入空虚的小狐狸闯入了他的宇宙中,在高处对他发出了清脆的狐吟。
“是在让我过去么?”
隆美尔尝试着往前踏出,随着他的前进,一直与他四目相对的小狐狸也同样往后一步,划出了一片新生的绿。
随着一人一狐的前进与倒退,不断有旺盛的绿色在小狐狸脚下蔓延,隆美尔原本空虚的粉色宇宙不断的被擦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充满生机的丛林与树叶。
隆美尔无比震撼的看着这一切,他不断的前进,直到他看见了另一只狐狸。
狐狸,越来越多的狐狸出现在这片翠绿的世界中,它们惊讶的看着出现的隆美尔,随后向丛林深处奔去。
隆美尔想追上它们,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一只健壮的狐狸,但他却没有任何的察觉。
十七年来从未接触过超凡世界的隆美尔这次真的被震撼到了,正当他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前进时,前方的草丛却忽然钻出来了五只狐狸,其中有两只竟然还带着单片眼镜:
“新来的?走吧,伟大的王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