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大宋,匡扶汉室

第十章 鸡飞狗跳垂拱殿 声泪俱下刘玄德

    刘备看着清瘦的男子,拍了拍手,笑道:“爱卿莫怕,真正有罪的现在正在大理寺狱蹲着呢。”

    随即,重新坐在座位上,眼睛冷冷地扫过群臣。

    平日里上朝就三五成群,叽叽喳喳的百官,今日格外安静。

    “哟,平时不是挺能说吗,动不动就金国如何如何,我朝如何如何,把朕的垂拱殿整的如同街头一般。今儿都哑巴了?”

    文武群臣默然不语。

    刘备手指一人,说道:“王次翁,你来说说,当今局势,理应如何应付?”

    王次翁一愣,起身出班。

    “官家,臣以为当下,应等秦相出使归来,再行商议。另外,官家不应因一己之私,抄灭秦相府邸,诛杀朝中大将。”

    说着,咽了咽唾沫。

    “官家应坚定决心,为天下百姓计,力促和谈顺利进行,我大宋百姓,已经经不起战火摧残了。”

    说罢,对着刘备躬身行礼,退回队中。

    刘备摸了摸下巴,开口说道:“各位爱卿畅所欲言,无论说什么,朕绝不论罪。”

    此言一出,朝中似乎恢复了几分活力。

    “官家,臣,王继先有话要说!”

    刘备一听,说道:“让我听听王爱卿的高见。”

    王继先快走几步,对着刘备叩首。

    “官家,此事是官家错了,秦相公带着使团出使金国,已经是忠君体国的表现。官家为何听信杨沂中一人之言,对朝中列位重臣下此毒手?关的关,抓的抓,甚至抄家以充国库?”

    说罢,又是一叩首,准备起身。

    “你给朕跪着!”

    刘备一声冷喝,垂拱殿中的温度似乎也跟着下降了几分。

    “莫非各位都以为抄家是为了满足朕的一己之私?都以为在大理寺狱中被看押的重臣个个是朝廷栋梁?真以为就凭借杨殿前几句话,朕就将他们论罪下狱?”

    刘备急怒,咚地一声狠狠地拍了拍案几,震得案几上的笔筒都跳了跳。

    “王继先,你好好想想,那些人哪个不是身居高位?哪个不是自诩忠臣?哪个不是鱼肉乡里,横向不法?你给朕好好想想!跪着想!”

    此言一出,群臣寂静。

    “还有你们,一个个就那么干净?身着朝服,在这垂拱殿中侃侃而谈,几句言语,便能决定朝中大事儿?”

    “官家,当下,臣以为,再言议和者,当斩!”

    刘备眼眸轻抬,认出了这位发声的大臣。

    “哦,辛次膺,辛爱卿,有何高论?”

    辛次膺站着,踢了王继先一脚。

    “臣不吐不快,臣当年也是和韩太傅配合过,痛击金狗,那金人也只不过是爹妈养大的,也是一个脑袋两个手,有啥可怕的?大不了以死报国。”

    说着,喉咙中一口老痰,吐在了王继先身上。

    手指着王继先,扬声说道:“此等败类,忝居高位,不思报国,反而教唆陛下以万金之躯,取悦于敌国。若是太祖有灵,定斩此獠。”

    刘备还未反应,殿中又传来一声怒喝:“辛次膺,你想干什么!我朝民生疲惫,不如先与金人议和,意图发展。你个书生,不懂朝中大事,也敢来非议?”

    罗汝楫顿时出班,指着辛次膺的鼻子破口大骂。

    一时间,朝中议论纷纷,争执不断。

    一群因和谈而升官至此的投降派,和力主抗金的主战派吵的不可开交。

    王次翁等人声浪咄咄逼人,辛次膺等主战派站得直,后者虽然人少,却硬是吵出了百人之势。

    御史台中,也不知道哪个不晓得事理的,指着韩世忠说道:“你这个赋闲之人,有何资本在朝中议事?”

    韩世忠一听,这还了得,挥手一拳,打在了这个官员的鼻梁上。

    打的他哀嚎不止。

    韩太傅此举,像是点燃了导火索。

    不少大臣撸起袖子,直接开打,说不过你还打不过吗?

    都是学四书五经的,都是孔圣人门下,以力服人,谁不会啊。

    满朝喧哗声中,夹杂着哀嚎之声,刘备忽然长笑一声,盖过了朝中的争论,也压住了韩世忠即将挥出的拳头。

    刘备看着朝中群魔乱舞,轻笑着说道:“吵啊,接着吵,韩太傅,你别停,接着打。”

    朝中一瞬间安静下来,群臣有的整理朝服,有的扶正帽子。

    户部郎中陈康伯揉了揉自己的脸,,拍了拍不知谁踹在官服上鞋印。

    认真的对着刘备行了一个礼。

    “官家,臣以为,自古以来,不闻以和避战之事,为了避战而去取悦敌国,犹如抱薪救火,只能让敌国余威壮大。更不提金人所提要求甚是可气,诛杀岳飞以求自保,对我朝而言,无异于自毁长城。”

    抬头看了眼官家,见官家脸带笑意。

    陈康伯又继续说道:“当下,岳将军已经魂归黄泉,我朝武将应当勤于练兵,文官重臣应该出谋献策,在殿中为议和之事,挥拳动手,实属不该。”

    刘备笑意更甚,开口说道:“陈卿此言,深得朕心。”

    说罢起身。

    众臣目光一道道的汇聚在刘备身上,不知官家想要做什么。

    只见刘备走下座位,一边长笑,一边走到殿门口,抽出禁军的佩刀。

    匆匆返回案几旁。

    众人不解,被刘备奇怪的举动搞得一头雾水。

    “官家这是咋了,莫不是失心疯?想在殿中杀个软骨头助助兴?”辛次膺对着韩世忠说道。

    韩世忠忍住了想一巴掌拍死辛次膺的念头,低声说道:“非议官家,你想死不成?且看官家如何。”

    只见刘备站在案几旁,猛然挥刀,口中说着:“再有言和者,犹如此。。。”

    刀光如水,一刀砍在了案几上,只听得咔嚓一声,案几毫发无损,倒是这把年久未修的佩刀崩裂成几节,铛铛铛的散落在地。

    刘备面不改色,抬头巡视众臣,百官恍惚之间,似乎看见了太祖的身姿,耳旁像是响起一阵龙吟。

    “自今日起,朝中再有言和者,犹如此刀!”

    刘备指着断刀,睥睨群臣。

    “金国其罪有三!其一为南犯边疆,所过之处寸土不生,百姓哀鸿遍野,中原十室九空,山川映血。其二,王侯将相引颈受刀,公主皇室接连受辱,我大宋国威荡然无存!其三,金人立国,虽然是自诩治理有方,但是,那也只不过是压榨百姓,赋税徭役,一个比一个沉重,又为了巩固统治,大肆屠城,使我汉家河山,黯然无光!”

    说罢,脸上几行清泪,点点滴落。

    刘备沉声怒喝:“待秦桧出使归来,朕必用金人狗头祭旗,出兵北伐,复我汉家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