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超能力做点阅读理解如何?

第二十六章:庸人自扰罢了

    太阳高高升起,洒在旅店的窗台上,阳光透过纸窗的阻挡,照亮了乙字号小小的房间。

    李蜕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昨晚睡得有些晚,手边没表,但按照水漏的说法,昨晚回到屋子里的时间应该是深更半夜了,相当于凌晨一两点的样子。

    虽然现在已经日上杆头,马上就中午了,但是李蜕还是没什么要起床的意思。

    原梦醒的早,来敲过门,发现这个B睡得和死了一样之后便没在理他,自己出去买点心吃去了。

    李蜕是在快到未时醒来的,人话讲就是快下午一点了才起。他坐在床上懵懵的坐了好久,好不容易才清醒过来。

    昨天李蜕回到屋里以后搓了两个立方米的蛛丝,接近他每天能制造的丝线的极限量。现在李蜕已经懒得给〔丝〕编个什么好听的名字了,叫蛛丝还能接地气一点,而且这个B能力,真的是越用越让他觉得自己是一只勤劳的蜘蛛。

    熬夜加搓蛛丝的后遗症,就是身体极度疲惫睡得和猪一样,很安详。

    原梦提着一个纸包回来,敲了敲李蜕的房门。纸包里装着绿豆酥和桃花酥,原梦在街上想了想还是没买正八经的饭菜回来,只买了些点心垫了垫肚子。

    李蜕从床上跳起来给原梦打开房门,扫了一眼原梦手里提的东西,躬身,双手小心接过。

    “谢主隆恩,臣不胜荣幸,陛下千......”

    “免礼免礼,快垫一下一会儿咱们出去,你昨晚不是说你想找城主问点事吗,一会儿又晚上了,城主好闭门谢客了”

    李蜕老老实实的穿戴好自己的长衫,跟着原梦出了门,往城主府的方向走去。路上李蜕时不时塞一口绿豆酥,短短一小段路李蜕喝干了半个水袋的水。

    城主府一般人不让进,但架不住李蜕是印钞机,一根金条一根金条的往外拿。还好城主还算是个正直之人,没下手抢,不然两人还要费一番功夫收拾城主的侍卫。

    城主府的客房内,两方对坐,城主亲自泡了一壶茶给二人奉上。

    “二位,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李蜕脸上挂起营业式的微笑,语气和缓。

    “我想打听打听,关于张付文张书生的事。”

    “他啊,我好像还有点印象,前朝一个大臣家的人,不过比较可惜,那个大臣因为后来表现不好家里散的散亡的亡,也没人敢收留他,朝廷更是不会任用他,换个说法,他现在能活着已经算不错了。”

    崖城...

    李蜕盖上茶盏,放到一旁。

    “像他这样的,崖城应该还有不少?”

    城主端茶,没有言语。

    李蜕起身,带着原梦向城主行礼,打算离开了。

    离开前,李蜕留下了几块黄金,当作酬劳。

    崖城城主嬉皮笑脸的送走他们,就差把下次再来写在脸上了。

    分别前,李蜕对崖城城主说:“崖城,挺好的。”

    城主笑了笑说:“那当然。”

    晚上,两人照例来到青楼,没再见到书生,感到有些扫兴,却听花怜开口,清唱一曲。

    “灯火明灭处,月华辉映。

    曲起人不觉,曲终人不知。

    知一朝曲起,

    轻抚便断五十弦,弦弦摇曳生残念。

    世间事事,无言易辨,有口难辩。

    何来贵贱?何为贵贱?”

    花怜停下抚琴的手。

    “雨时止,风未休,纤纤柳条颤。

    深巷中,杂林间,繁星如灯盏。”

    书生提笔坐于草草搭成的桌台前,写下那片词。月光撒下,瘸腿的书生努力端坐。

    花怜檀口轻启:“我自坐台前”

    书生望月而吟:“或空无一物”

    “或风霜满身”

    “待月色浸润人间”

    “待繁星点点流淌”

    花怜清脆的声音似乎和书生清冽的声音重合在一起,再回首,往事随风,便无需再忆。

    花怜没再念下去,后面的句子,她念着有些没劲了。

    书生已经出城,此刻,正坐在路边啃着干粮。吃完了,也打算继续走着,如果能走到城中再睡觉拿再好不过。

    “我自行于万千灯火之下,无名也好,无言也罢。”

    “得失功过...”

    书生一瘸一拐的走在官道上。

    “庸人自扰罢了。”

    台下众人都很惊奇花怜今天的表现,议论纷纷。

    李蜕和原梦猜到那是书生留下的句子。可能是今早一早在青楼门口留下的?他不知道,当然,也没必要知道。

    花怜将头发上别着的桃花枝取下,放在面前。如瀑的青丝撒下,披散在花怜的身上,她随手拢起散落的头发,用一根普通的银簪别好。

    “此花,已赠,赠一友人,愿他行路顺利。”愿你不再迷茫。花怜心里默念,只是这句话再无人知晓。

    李蜕和原梦悄然离开,没去听楼内的议论纷纷。他留给青楼老鸨一笔钱,足够赎下花怜。为了防止老鸨不认账,李蜕还在老鸨脑海里下了一个暗示。

    原梦顺着花怜的曲子告诉她如果想要离开,随时可走,不会有人为难你。花怜感受到莫名出现的声音有些惊讶,但听到原梦的话只是摇了摇头谢过。

    李蜕收走了投放在崖城的所有茧,牵起原梦的手。

    “你来讲我来讲?”李蜕问原梦,他们两人的眼前浮着一个光团,似乎在等着他们的答案。

    说起来,这玩意真像是一场沉浸式的阅读理解,给人一种莫名奇妙的感觉。

    “要不,石头剪刀布?”

    最后,原梦赢下了胜利,她戳戳光团,没感受到什么实在的质感,感到有点扫兴。

    “你从这次的故事中明白了些什么?”

    光团里传来的意思大概是这样。

    原梦想了一下,回答道:

    “生活,总有各种机缘和坎坷。”

    “但是,活着,自有其意义。”

    “空无一物?并不。”

    “后头看,坎坷只不过是庸人自扰,抬头看,希望在那,低下头,平坦的路就在脚下。”

    “短暂的一生便这样度过。”

    原梦说完了,剩下的感受言语难以描述。

    从这个故事里学到了什么?面对着生活坎坷无力反抗,但敢于直面现实的洒脱?书生是,花怜也是,但两人似乎又有些不同。

    书生四处乞讨,瘸着腿去外面学艺;花怜弹琴不语,多少年便这样过去。

    李蜕拍了拍原梦的手,安慰她不要紧张。

    “接受,然后拥抱曲折的人生。”

    “平凡的人生。”

    “有人相问,便相视一笑,或问道:”

    原梦笑笑

    “你,吃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