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李二我真的没有不老药

第十八章 是我徒儿

    郑先喝了一口清酒,酒水入喉,带着微微酸甜。

    看了一眼身旁呆滞住的小香两姐妹:“你们这是怎么了?”

    “小许呀,来,陪我喝一杯。”

    许恩机械般的转过身来,脸色潮红,颤抖的双手足以证明他此时的内心激动,忙不迭的站起来,拱手道:“华县男大才,当世不可比。”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春蚕到死丝放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他越念越激动,整个人激动得快要打摆子。

    郑先一脸淡定。

    从小接受的义务教育,有几百首诗深深刻在他的脑子里。

    这首诗他只念了半首,郑先轻咳一声:“小许啊,这首诗后面还有几句,既然你叫我一声恩公,那你随我来。”

    小香两姐妹也迈着轻盈的步伐跟在后面。

    邢道礼见郑先走出亭子,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这华县男不会是胆怯,想做缩头乌龟吧。”

    众学子一听,纷纷哈哈大笑,脸上尽是得意之色。

    关妙妙平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自然知道刚才邢道礼所作诗的分量,连声恭维道:“邢公子的才能,想必在这长安城中也是一等一的翘楚,他一个郑先又何本事能与邢公子争锋。”

    几个平日里的狗腿子也纷纷附和:“是啊,邢公子,这郑先不过商贾之后,恐怕刚才只是佯装镇定,说不定现在就想逃走,脸面也不至于丢尽。”

    邢道礼喝下一口烈酒,搂住一旁的关妙妙狂妄大笑,喜悦之情尽在脸上。

    自己马上就能飞黄腾达了。

    关妙妙眼底隐晦闪过一丝厌恶,如果不是为了扬名,老娘才不愿被你这个狐臭男搂着。

    看着小香两姐妹表情淡定,关秒秒心中恶骂几句:“不过是男人的玩物,装什么清高,就你们两个浪蹄子,还想和我争花魁之位。”

    郑先淡定自若,对于邢道礼这样的蠢货他完全不想搭理,不过既然想玩,闲来无事,就好好玩玩。

    也让他的主人看清楚,自己不是随便一条疯狗就能咬的。

    郑观礼如今的身份是华县男的父亲,可以自由出入这园中。

    楼阁上方,木板上铺着几条红布,此刻他正忙着指挥着伙计展开。

    虽然不知道儿子要做什么,但是可以肯定一点,一定是为了自家生意。

    对于郑先的话,他是无条件信任。

    一旁的伙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老爷,这些都弄好了。”

    郑观礼颔首:“都在旁边候着,等少爷吩咐,这件事情结束后,各自去账房领赏钱。”

    伙计们一听还有赏钱,连声道了几句恭维话。

    “阿耶,准备的怎么样了。”

    “儿,阿耶办事大可放心。”郑观礼笑呵呵的拍了拍肚子,隐晦的指了指郑先身后的两名女子,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嘀咕道:“儿,老实告诉阿耶,这是不是你的红颜知己,若是喜欢,阿耶做主,给她俩赎身做小妾如何。”

    郑先瞳孔一缩,暗道不好,这阿耶想要郑家烟火传下去的想法,看来是铁了心,连忙摆手道:“阿耶,你说什么呢,儿子还年轻呢。”

    郑观礼虎躯一震,再过两月就十八了,晃一晃都二十的人,还敢说自己年轻,轻咳一声:“儿,你是不是怕阿耶瞧不起她们两的身份,这你大可放心,阿耶讲得都是真话,不用再解释,你打小就这样,阿耶明白,这件事情阿耶来办。”

    郑先;“……”

    在郑观礼的心里,都是下九流的,没有谁看不上谁,况且这两人身份自己早就托人打听清楚。

    这两人在夜香楼一直都是跟着自家先儿,从来不接其他客人,这也算是洁身自好。

    夜香楼的头牌又如何,老夫现在有钱,为了我儿的幸福可以接受一切。

    郑观礼不知道为何,自从前两月郑先封爵后,自家的香料铺子竟然每日盈利多了几十倍,起先还认为是其他的铺子不敢和自己做对。

    可是后面发现并不是这样,来的都是一些大客户进货。

    心里虽有疑惑,但也没太放在心上。

    来到小香两姐妹身前。

    小香两姐妹眼中闪过一丝慌张,叫伯父吧不好,叫爷呢也不好,两人对视一眼,福身道:“拜见华县男父亲大人。”

    郑观礼从怀里掏出两块大银锭,放在桌子上,笑道:“吾儿今年十八了,也到了成婚的年纪,不知道你们二人想不想委屈自个,做我家先儿的妾,若是可以,明日吾就去找夜香楼的老鸨为你们赎身。”

    小香两姐妹一愣,尴尬的笑了笑了,没想到郑公子的父亲真是个耿……直之人。

    两姐妹愣在原地。

    郑先摸了摸头上的细汗,上辈子只听过同事和自己抱怨家里催婚,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轮到自己,终于知道那份尴尬。

    郑先来到郑观礼身前,尴尬得笑了笑:“我阿耶就是这么一个随性之人,莫当真,莫当真。”

    “阿耶,时辰不早了,该办正事了。”

    郑先白了一眼郑观礼。

    “小许啊,将刚才得诗句写在这红布上,记住一定要大,一定要这园中的人都能看见。”

    许恩呼吸急促,心中对于郑先早已感激涕零,恩公此举乃是为了我们寒门子弟壮声势,一定不能辜负恩公厚爱。

    恩公自己不动笔,一定是为了让我的字迹能够得到大贤的赏识。

    恩公心中果然有着大义。

    此大恩不报非君子所为。

    许恩屏气凝神,刚才的诗句他已熟记于心,写完额头上已是冷汗。

    郑先看着红布上的字迹,不由得点了点头,拍了拍许恩的肩膀:“不错,不错,小伙子有前途。”

    吩咐手下将其挂上。

    原本还在赏园的才子佳人们,见楼阁上空抛下几道红布,纷纷瞩目。

    当众人看到红布的诗句,情不自禁得失声读了起来,脸上激动万分,抱着身旁的好友激动的晃动。

    “好诗,好诗,不知那位大才能作出如此好诗,若是能见一眼真容,吾死而无憾。”

    “这诗好像没有写完吧。”一旁的才子好心提醒道。

    佳人们喃喃道:“那位女子能得此痴心人得怜爱,真是好生羡慕。”

    远在亭落中的李承乾几人也见到楼阁上的红布。

    于志宁最先反应过来,饶是以沉稳著称的他,也忍不住惊呼道:“这人竟然如此高调……真乃不拘风范。”他本想说个真装,但是话到嘴边又改了口。

    孔颖达在一旁打着圆场:“志宁,老夫当年也是如此气盛,年轻人嘛,爱出风头很正常,就是不知道这位才子可有师承,若是没有……呵呵,老夫最近确实萌发了想要收一个关门弟子的冲动。”

    于志宁瞳孔一缩,刚才只是为了安慰孔颖达,没想到竟然还当真了。

    现如今在诗会上确实有这样一个才子,自己肯定要当仁不让。

    一向不怎么说话的杜正伦道:“这诗带着相思之情,符合老夫的口味,与老夫一样,都是深情之人,老夫一定要收他为门生。”

    于志宁和孔颖达二人一听,立马就不乐意了,气氛剑拔弩张起来,读书人的骂战往往要比市井来得靠脑子,句句引用典文,若是回不上来,就自动败下阵。

    还是魏征清醒,吩咐侍卫前去查看。

    ……

    郑先见楼下学子已经聚集,吩咐许恩又写下一篇对子。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

    对子在大唐并不流行,在郑先的记忆中,对子一般是后世才兴起的。

    所以他写了一个简单的,这样一来就能获得人们的关注。

    二来还能吊住众人的胃口。

    而学子们每次抬头看红布,自然能看见红布上的商号,这样一来,郑家商号就能声名远扬。

    郑观礼这时才反应过来,眼中满是异彩,拍手称快道:“好办法,好办法,吾儿有大智,是个经商的好料子。”

    这时。

    邢道礼在众人的拥簇下,来到众人的最前面,看着楼阁上的诗,再一想到自己的诗,眼中满是妒忌。

    关妙妙下意识的吟了出来,喃喃道:“这是何等风度,才能写出这样的诗。”眼中多了几份异彩,这个时候若是能榜上这位大才,假以时日肯定能成为长安城的当红第一头牌。

    身后的几名狗腿子注意到邢道礼的脸色不太好,立马安慰道:“邢公子,可没见郑先作诗。”

    邢道礼脸色这才变好,心中酸气十足,不屑一顾道:“诗写的好又如何,还能封爵不成,一切都要在考场见。”

    狗腿子虽然不服气邢道礼所说,却也不敢顶嘴,众人沉默了下来。

    郑先见事情已经结束,松了一口气。

    刚下楼就见李承乾和孔颖达几人早已在楼下等候。

    李承乾见到郑先竟然也从楼上下来,眼前一亮。

    见李承乾眼神中满是喜悦,郑先心里咯噔一下:“李承乾……果真是在堵我。”

    李承乾恨不得现在就拉着郑先到一旁好好质问一顿。

    连他这个太子都不放在眼中,闭门谢客,还有王法吗。

    许恩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一双腿都在发软,眼中满是胆怯。

    孔颖达几人立马注意到郑先身后的许恩,几人眼中满是火药味,于志宁抢先开口道:“华县男,刚才这半首诗,可是你身后那位小友所作。”

    许恩站出半个身子,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羞愧的摇摇头道:“这首诗乃是华县男所作!”

    此话一出!

    在场的众人皆是傻眼,他们怎么也会不想到郑先会写诗。

    邢道礼眼中满是骇然,关妙妙则惊讶的捂住嘴巴。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还是李承乾最先反应,沉声道:“郑先,可是如此?”他这个时候希望郑先不要威逼利诱别人,这样会惹到圣怒,到时候恐怕他都不能保下来。

    郑先一脸平静道:“不错,而且此诗并未作完,各位也看见了,诗的旁边有一副对子,只谁能够答上,下半首自会填上,而且我代表郑家商号在这宣布,可赠送他郑家会员,购买郑家任何物品,皆可打三折。”

    此话一出!

    众人又是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的关注点不在商号打折上,而是郑先果真作出了诗。

    众人表情复杂,惊讶,羡慕,仰慕,膜拜,尊敬皆在在脸上。

    郑先这时注意到人群中的邢道礼,招了招手,像唤小狗一样,厉声道:“劣徒,还不滚出来拜师。”

    邢道礼面如死灰,见众人看向他,眼中满是悲愤和屈辱,挪动了脚步,脸色苍白道:“徒……徒儿拜见师尊。”

    这个时候,若是他不承认,那么缩头乌龟就是他自己。

    郑先走到身前打量了一番,用扇子敲了一下邢道礼的头:“为师有你这样的劣徒,真是丢脸啊。”

    摇了摇头,发出一声叹息。

    杀人诛心。

    孔颖达眼中闪过一丝喜悦。心中暗想,幸好刚才没有澄清郑先不是我的门生。

    清了清嗓子:“想必学子们对于郑先是否为我门生有过疑问,老夫在这里澄清一下,我虽然只教授了他半月时间,但老夫早已把他当作自己的门生一样看待。”

    于志宁:“呸……老匹夫。”

    杜正伦:“呸……不要脸。”

    魏征:“……”

    李承乾:终于有人陪孤一起挨训了。

    一旁的郑观礼喃喃道:“祖宗显灵啊。”

    才子中议论纷纷:“怪不得华县男不愿和邢公子比试,原来是不想让他出丑呀。”

    “是啊,你也不想想,华县男再怎么说也是太子伴读,没有学问能做得了嘛。”

    “倒是邢道礼不自量力,这不,丢脸丢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