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尸茔虎

第三章:打道回府

    一夜风雨之后年轻道人自身的气色红润,他背后一道黑棺纹身若隐若现,为他汲取不少尸气淬炼身体。

    他赤身站在门前,张望屋外气色一片祥和,雨后气息沁心舒爽,缓缓伸了个懒腰的年轻道人转身看了看自己便能穿上高脚鞋的美妇,见她浑身衣衫凌乱,就让她自己去内院洗漱,换身衣裳。

    年轻道人去外院命四只高大养尸将他之前要求黄家备好的一块方圆一丈的巨石搬来,这块足有千斤的巨石,是黄家命八个奴仆扛来,如今他要压置于祠堂井口,提前掏出一把黄纸符箓,布在巨石之下,这正是“岳”字镇山符,一石化山,镇压井底妖邪。

    其实这般大费周章不是为了防止井中大蛇出逃,下面的阴龙携带的阴气就够它遭罪的,巨石加符箓这么显眼也是为了日后有人查探而准备。

    全府上下数十具尸体已经被养尸裹布放置房中,年轻道人又给出几张平日行走江湖给白事做法的超生符贴在尸首额头。

    高之节想着时辰已至寅时,去换身衣服洗漱,没想到在内院见到二奶奶正侧坐院内井口缓缓地擦拭身子,依旧穿着昨夜的旗袍,不过脸上的毒色已经开始削减。

    年轻道人见那红肿便有些笑意,上前拿过毛巾替她沾水擦掉身上的蜡烛,不过还是留下道道印记。

    人体精华在神气断了后自然会逐渐消耗殆尽,不过养炼死尸前就在于养,用无数药材滋养肉身,也能够使肉身保持生前精华。

    年轻道人帮二奶奶洗净身躯后也去换上自己的一身淡素长袍,扎起长发。

    之前年轻道人让余下的五只高大养尸去收拾财物,主要是银库中的库银黄金,还有就是一些个案玩古董,想来黄家中过进士,怎么也得有几件价值连城的古董雅玩。

    特地让黄家母女可以收拾一点自己的东西,自己逛了逛黄家的书房,挑上眼的只有一对雍正时期的官窑瓷瓶和一块种水上佳的玉佩,配有玉坠流苏。

    那大门紧封的库房大门,被年轻道人用钥匙打开后,高之节见其中的库银足有三大箱黄金,大小十几箱银锭银元。

    银元太多他带不走,索性将银子沉入池塘,日后再来取便是了。

    五只养尸扈从,每人推车装只大两箱,除了装箱的金银珠宝,还有古董文物,高之节还带走了账房的银票、印子、账本,另外还拿走祠堂的族谱。

    一张灵符飘过已经未明的天空,落在黄宅大门的街前,蓦然间飞沙走石,狂风大作,一股邪风乌乌呼啸,黄家大门“吱呀”缓缓打开,五位高大肩披蓑衣,头戴斗笠的汉子搬出独轮推车,搬出十个大箱,几只小皮箱。

    有一脸庞干净白褶的长袍年轻男人,虽扎起长发,两缕发梢在额前,显得有些放浪形骸,牵着两匹大马并驱的华丽大车从后巷行来。

    换下道袍的年轻道人笑吟吟地看着大门走出的三女,那穿着白秀袖裙,戴着玉簪的少妇,丰腴胸脯上趴着一个还不足岁的孩子。

    年轻男人侧身作请姿,笑道:“夫人请。”

    年轻男人一个意念间,就有一蓑衣大汉弓膝作凳,让三女上车。

    黄家能有两匹马拉的大车自然是不缺这几辆马车,只是养尸毕竟是阴邪之物,牲畜碰上一定不安,更别提养尸能否驾车,这两匹马儿还是他喂下避煞符水后才这般乖贴。

    高之节只好委屈自己做回车夫,本来走水路更近,但乘船就得雇佣船夫,而且这江河上的水匪湖匪也不少。

    高之节上车时看见那草木丛生的陋巷,一家连门前春联门神都像是去年的那般破损,像是没钱张贴似的,估计昨夜一夜风雨,黄豆暴粒砸得那年久失修的瓦房漏雨。

    高之节想起以前跟随师父出门,遇上大雨便怨天公不作美,师父便温和笑道,老天爷降雨就是福泽,接不接得住得看你自己了。

    看黄家在城外的千亩良田,家中青瓦石板都能接下这恩泽,但旧陋小巷中可能屋漏偏逢连夜雨,门前泥路遇水便是泥泞不堪,坑坑洼洼,若是高之节方才从那来,定是沾染一腿泥。

    年轻男人收回视线,抖缰鞭挞马儿,温和笑容转而冷色道:“打道回府!”

    一架华美马车,前有位淡青长袍驾车马夫,后面紧紧跟随着五位高大蓑衣大汉推车运货,一行人避开大道只走小路,甚是可疑,一路上偶尔遇上过路的看见青袍男子还去张望,一看见后面跟着的蓑衣大汉便低头只管赶路,走远了也不敢回头查探,生怕被那看不见脸,气息死寂的汉子从麻布包裹的货箱间抽出大刀剁成肉酱。

    这兵荒马乱的谁敢多管闲事,怕是活不长了。

    第一晚,高之节便遇客栈而不下榻,只管赶路,到了邻水的河滩才停车休息,五个蓑衣大汉低头镇守四边,将货车放在两边,埋锅做饭,有之前从黄家带走了不少粮食足够他们在户外两日之用。

    年轻男人将孩子额前贴上一张驱使符,昏睡中从不睁眼的孩子便只管张嘴喝米汤,拉屎拉尿,迷迷糊糊中被揭下符箓后又是昏睡过去。

    熄火后便照顾马儿饮水吃草,劳累之余,有些想将这马炼成邪尸,只是牲畜不好控制,若是一个不好比黑毛僵还麻烦。

    深夜野外一般都会生火,能够取暖照明,还能防范野兽,不过高之节就不需要了。

    年轻道人只在车内点几支蜡烛,烛光照在那孩童脸颊上很是可爱,只是想起方才给他擦屁股便再生不出好感。

    年轻男人坐在车头饱暖思淫欲,看着左侧端坐的黄家主母,看见那浑圆体态好生壮观,转念好似记起这孩子不到一岁,好像还未断奶。

    黄家虽然给这独子安排了两位奶娘,可这夫人乳水实在太多,刚开始撑得她胸脯疼痛难耐,所以便也会偶尔喂喂孩子。

    念此,高之节便性趣大起,从头到脚望着大奶奶那顶有白玉梳的盘叠发髻,别着玉簪,穿着上衣下裙的白秀中式袄裙,搭着绸缎上衣和细纱罗裙根本看不出是生过孩子的女人,上衣斜襟立领,短袖口很宽内搭白纱长袖,既有中国的端庄秀丽,又有西式美感,胸口勾有银织的梅花刺绣。

    高之节拿出最后一颗解毒丹叼在唇中,扶过夫人秀丽的下颚,将解毒丹推入她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