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楚争雄

第二章 “淳朴”的乡民们

    就在他们投宿的当晚,好巧不巧的,这个村庄就发生了一件和外乡人冲突的事。

    起初来到孙家庄时也是颇为顺利,其中一位老伯的儿子孙二壮也在大哥李虎的手下做事,王二蛋与孙二壮的关系也不错,因此王二蛋也经常来到孙家庄,一来二去也就自然熟了。

    见到王二蛋带了一个皮肤白皙的人到来,自然也是知道这个干净的小白脸是哪里的人,自然也不多问,只是好生招待着。

    “孙叔,我们也就是住一天就走,不用这样的。”看着二壮他爹准备把家中的鸡杀了给他们吃,王二蛋赶紧劝说道。

    而一旁的李成也只是看着,并没有多说什么,实在是没有经历过,对这些东西也不是很懂,也自然是不知道一只鸡对这个时代的一个种田农民的重要性。

    “今天可是来了贵人,我作为二壮的爹,自然也是需要表示一下的,虽然没有好东西,但是一只鸡也是舍得的。”

    二壮的爹只是死死抓着鸡,年轻人力气大些,被王二蛋拦着也去不了厨房把这只鸡宰了,看着这只鸡最后也没有狠下心捏断鸡的脖子。

    两人好一顿你来我去,最后李成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只是说了一声:“我去庄子里走一走。”

    见到李成已经离开了,王二蛋也自然没有忘记李虎交给自己的任务,也来不得跟孙叔继续扯下去,只是走之前丢了一句话。

    “孙叔,这个二少爷也就是出来散心的,整个人病恹恹的,在山上也混不了多好的,真没必要的。”

    二壮的爹自然也不是傻子,也听出了王二蛋最后想说的意思,就算是宰了这只鸡给李成吃了,记了他家的好,可是也没啥用,还贴了一只鸡去。

    想明白这一层之后,二壮的爹也大松一口气,不用把这只鸡往砧板上推,往后还能生不少鸡蛋,于是一身轻快地把鸡往鸡窝里放去,放进去之后还摸着鸡背又嘀咕着不知道说着什么。

    孙家庄转悠了一圈,真的是乡土风情,除了自家住的地方,道路之上时不时就会出现各种不知名生物的排泄物,当然有些还散发着味道。

    就算是如此,李成走了一会儿,心情也是得到了极大的放松,看着路上不断嬉闹的孩童有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

    可是这样的感觉被突如其来的大叫声给破除了。

    “枉我们以为你们是良善人家,好心收留我们住宿,没曾想居然如此恶毒。”一名妇人撕心裂肺叫喊着。

    如此大的动静自然也把周围的乡民吸引了过来,家家户户都走出来了,围在一旁看着听着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到了动静,李成也自然凑了上去看看。

    王二蛋也自然也跟着过去了,那名妇人王二蛋不认识,估计是孙家庄之外的人,而那个与妇人对持的人,他可是十分清楚的很。

    “孙大?”王二蛋有些惊疑小声说着那个人的名字。

    “你认识他们?”李成和王二蛋距离并不远,自然也是听到了王二蛋说的话。

    “当初我和二壮他们回到孙家庄,看着孙大一家老实本分,时常去他家打秋风,自然是熟的很,可是没想到他还能做出这样的事。”王二蛋给李成解释说道。

    “这样的事?”李成有些不明白孙大一家到底做了什么。

    “大家,可要为我一家做主啊,我一家本以为这孙大一家人是好心接纳我们住宿,天色也确实有些晚了,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可是没想到的是,他们一家人居然下毒谋害我一家人。”妇人大声哭喊叫着挣扎着,可是孙大的儿子在后面禁锢着妇人,妇人自然是挣脱不得。

    “胡说,明明是我们好心收留你们,你们居然还想要盗窃我们家的财物,你们这一家子匪盗。”孙大当场反驳说道。

    “你们把我家的东西往包袱里装,还好我发现的早,不然定让你们得逞了。”

    孙大那一个说的有理有据,气势十足。

    这时有些乡民也说着:“孙大一家平日是最是老实巴交,本分的很,应该不会做谋害他人性命的事。”

    “我看这妇人生的妖媚,定是蛇蝎般的那种美人蛇,做出那等事也是正常不过了。”有些农妇看着被捆住的妇人样貌了的,心中的那颗心当即就是警惕了起来。

    妇人见乡亲们帮孙大说话,脸色顿时黯淡了几分,生出了一丝绝望。

    可就在此时,她看到了一位样貌俊秀的李成出现了,身边还有着一位体格健硕的护卫随行,当即就说道:“这位公子,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我丈夫被他们杀了,女儿也被他们给绑了。”

    还没等李成说什么,孙大就一眼扫了过来,看到了李成身边的王二蛋之后,顿时一个哆嗦。

    终归是杀过人的人,胆气总是大了几分,对着李成身边的王二蛋说道:“王二蛋,这里的事不关你们的事。”

    王二蛋看着孙大的样子,也是饶有兴趣地说着:“怎么着?你还想跟我比划比划。”

    说着的同时,他便把手中的刀提了上来,睁大了眼珠看着孙大。

    虽然孙大也总算是见过血的人,可是跟王二蛋这种常年见血的终究是不同的,被这样一吓,顿时就抬高了手挡着,一个屁股往后坐了下去。

    “我能有什么好处?”李成下意识地回答道。

    见到李成说话,还有看到了李成身边护卫的厉害,妇人顿时一喜,当即回答道:“你要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

    妇人赶紧点头道:“公子,我女儿要被他们送到孙保长家换银子了,快些救我的女儿。”

    李成望了一眼王二蛋,见王二蛋似乎神游天外,并不是很在意这个女人的话时,他也明白了,就算自己答应了,也估计没用。

    王二蛋毕竟是大哥李虎心腹护卫,而自己却是一个病恹恹的家伙,而且前段时间的颓废样子也更加是加重了自己在他眼中废物的形象,自然也就保持着不得罪不讨好的样子。

    而这次要是帮助这位妇人的话,他自个又讨不了好,反而会得罪孙保长。

    虽然身为山匪,不至于怕了孙保长,但是他经常出入孙家庄,还有二壮的家人也在孙家庄,得罪了孙保长的代价可谓是得不偿失。

    最为重要的是王二蛋还时常去孙大家中打秋风,这次可是听说了孙大一家人下毒谋害这妇人一家,要是做主了,下一次肯定是打不了秋风了,甚至于打的秋风自己等人也不敢吃。

    当然要是他换成大哥李虎的话,估计王二蛋可不会管这些,直接就干了。

    见李成久久不再言语,周围的人大概也都知道了是什么意思,妇人的心中顿时生出了比前一刻还要深的绝望感,同时看着李成的眼神也是饱含怨恨。

    而孙家庄的一位农妇看到这个样子,上前试探着跟孙大说着:“孙大,那个女孩子送给孙保长换银子多浪费啊,我出钱买下她,给我儿子做童养媳,省的大了愁媳妇。”

    虽然她本人是十分厌恶孙家绑住的这个漂亮妇人,怕这个妇人勾了丈夫的魂。

    想必妇人貌美,女儿自然也是差不了多少,白白送给孙保长家,那就是一个浪费,要知道送到孙保长家的幼女多半就没有好下场。

    与其如此,还不如买下来给儿子做媳妇,这年头有个好看一点的媳妇也不是容易的。

    实际上真的要是干成了也是不亏的,年轻貌美的女孩子在这个时代相当于储备金,一种资源形式的存在。

    收成不好的时候,能够拿出去卖掉,也是很有市场的,养的粮食也是不亏的。

    年景好些的话,成儿媳,生育个一儿半女的,自然是极好的。

    要是后面发生了变故,典妻之类的,也能保证后面能活下去,可谓是百年大计,所以她才敢出来说道一声。

    孙大见周围人没有人给这妇人打抱不平,也不掩饰了,对着儿子道:“把她带回去。”

    然后转身对着乡民道:“过几天,我们家就要准备喜酒了,还望大家都能来。”

    事情到了这种程度,李成也没有继续待下去,直接转身离开。

    李成是没有办法,但是王二蛋在李成的身边,自然也是能感受到周围乡民看李成的目光之中带着怎样的情绪。

    在李成身边的他也自然少不了被投去不少目光,虽然自己迎着目光而去,目光投射的一方立马就撇开了,但是这种感觉还是有点不好受。

    他也不多说,直接向前提起孙大,往地下狠狠一掼说道:“你瞅俺什么意思,敢看不起俺,皮痒痒了。”

    孙大摔在地上,王二蛋似乎还不解气,直接又是狠狠踹了孙大一脚,这才大步向前离开。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周围围观的孙家庄人快步后退,深怕被殃及了。

    孙大家的儿子也同样是看到了王二蛋欺负自家父亲,可是慑于王二蛋的威势,也不敢向前帮自己的父亲,只能看着父亲挨打了。

    “父亲啊,你就好好受着吧,反正也不会死,大不了我以后对你好一点。”孙大家的儿子心里念叨着。

    经过了王二蛋的毒打之后,孙大再一次恢复了那副老实唯唯诺诺的样子,看着王二蛋的眼神也只是躲闪,再也没有那副叫喊着乡民吃喜酒的神色,以及看王二蛋的那股子戏谑。

    可是经过了这一遭之后,李成对乡土村庄的美好想法破碎了,天真的梦再一次支离破碎。

    当天住在孙家庄的李成,深夜之中并没有安然入睡,反而在思考人生。

    比如如何报灭门之仇,自己本身的定位,以及达成目的的力量。

    “不管在异世梦中的世界还是这个世界,力量都是唯一的,只是化成了不同的形式。

    知识造就力量,使得个人的力量强大。

    人与人之间的团体汇成一股力量,这股力量就是权势。

    还有最为简单的一种,肉体的力量,强大的肉体加上独特的技巧,成就了人上人。”

    无数的思绪和想法在李成的脑海之中闪现,紧接着汇聚综合,在一种懂和非懂的模糊之中,李成无意识般悄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