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真阳之火
尧娃眼睛一眨,乖巧地说:“大爷爷吩咐,尧娃定会记在心上。不过若是小哥哥问起尧娃的来历,尧娃如何作答?”
“那少年也不呆傻,见空中少了一日,定会有所猜测,你便直言相告你就是那照耀大地的太阳,可操控万火拥有万火之源真阳之火的三足乌!”
按下三人和尧娃商议不提,但说被抛到湖中的张翼轸人在沉睡之中,忽觉心神一动,竟是自行悠悠醒转过来。睁开双眼,眼前俱是触若无物的湖水,没错,虽有水感,却无水性。
张翼轸惊醒间意识到自己身在水中,并未催动隐水诀,怎的全无憋闷之感,呼吸自如?想到此处,双手在水中挥舞几下,只觉传来丝丝水感,却无身在水中的那般阻力,更无丝毫浮力,确实怪异。更让张翼轸不解的是,他张口呼吸间半点不受影响,这般若有若无的水也叫水么?
好在虽无寻常的水之特性,却依然是水。张翼轸心念一动,便从水中冉冉升起,眨眼间立于水面之上,然后踏波而行,来到岸上,却已不见玄真子三人。
人影不见,茅屋仍在,张翼轸来到院中的石椅之上坐下,想起玄真子冒然出手将他封闭扔入湖中定有隐情,暗下一探体内,玄真子所留死绝之气已然不见,自然道力仍是荡然无存,而且体内伤势未加丝毫好转。张翼轸暗叹一声,心道眼下只有自行走到香水海,再借香水海的灵性疗伤,虽是极其缓慢,总算略胜于无。
回神过来,张翼轸猛然发觉似乎有些不妥之处,愣了一愣,这才抬头望天,果然天空之中少了一日,只余两个太阳相对而列。怪不得方才感觉四周景物似乎暗淡了一些,只是心神恍惚,竟连如此巨大变化都没有发现,看来伤重失去道力之后,感应却是减弱了不少。
此处处处透露着怪异,便连天空之中的太阳也能突然之间少了一个,令人匪夷所思。张翼轸摇头不得其解,起身便要朝香水海走去,一抬头,却见一个五六岁的小娃娃一脸好奇地站在眼前,着实令张翼轸大吃一惊,当即后退一步,厉声喝道:“魍魉!”
不料那娃娃调皮地一笑,眼睛眯成一道缝,说道:“小哥哥,你醒了?我不是魍魉,嗯,那些小小鬼魅确实长得和我有点相像,不过他们可远不是我的对手哟。我叫尧娃,你叫张翼轸是么?我就叫你小哥哥,可好?”
张翼轸哑然失笑,心道这般死绝之地怎么会有魍魉这些鬼祟之物。只见眼前的尧娃身穿大红肚兜,正中画着一只仰首而立的怪鸟,此鸟长相似凤非凤,全身金黄,最为独特之处在于,此鸟竟有三只腿!
张翼轸怦然而惊,三足神鸟?莫非便是传说中的太阳之精三足乌?又想到天空之中少了一日,心中豁然而悟,当下不敢怠慢,冲尧娃施了一礼,说道:“原来尧娃便是三足乌,日之精,翼轸有礼了。”
尧娃嘻嘻一笑,上前一把抓住张翼轸的手,说道:“小哥哥,尧娃就是尧娃,你就当尧娃是你的小弟弟即可,莫要客套才是。我好久没有在岛上游玩了,三位爷爷有事不能陪你,就由尧娃来陪小哥哥到处走走,你意下如何?”
“这……”
张翼轸一时踌躇,尧娃虽是可爱喜人,但他眼下要事乃是恢复伤势,若是随意乱走,只怕会让伤势加重。正思忖如何拒绝尧娃,却听尧娃又说道:“三位爷爷说了,他们自会想出救治你的法子,同时我的真阳之火或许也可助你疗伤。不过尧娃人笨,不知如何才能控制好火候,小哥哥,你是水性之体,这水火天性不容,却为何我一见你,便心生欢喜?”
听到三人会想法助他复原,张翼轸心中稍安,三人虽是古怪,却神通广大为张翼轸生平所仅见,若是三人真心相助,只怕脱困也并不太难。这般一想,又见眼前的尧娃机灵可爱,不由一时想到了画儿,当下心情大好,对尧娃说道。
“尧娃,我原本也并非水性之体,只因习了龙族的御水之法,又得了水之灵性,故体内蕴含水灵。其实我见你生性喜人,和我在中土的师妹相仿,是以小哥哥对尧娃,也是喜爱得很。”
“小哥哥,你那师妹,可比尧娃高大?”
“呃,她十五六岁年纪,看去比尧娃大了一些,不过心性单纯,便和尧娃一般无二。”
“比我个子高大?……那她定没有我可爱了?”
“这个……你二人倒也相差无几!”
“哼,连可爱也不让让我,那……那她定没有我本领大,我尧娃是万火之源,燃烧的都是真阳之火!”
“画儿她,确实没有尧娃本领大!不过尧娃,你的御火之术,比起凤凰哪个高下?”
“凤凰?”尧娃一脸傲然之色,不无讥讽地对张翼轸说道:
“小哥哥,凤凰本是火生之鸟,尧娃乃是万火之源。这火生凤凰,尧娃生火,你说哪个厉害?”
张翼轸不禁脸色一红,见尧娃虽是孩童模样,但说起御火本领来也是一脸自得、当仁不让的神情,心道三足乌本是天生灵鸟,自有傲然之色。忽然又想到三足乌本身职责乃是光照四方,记得典籍有言,以前天有十日,因黎民不堪其苦,天帝命神人射掉九日,只余一日,除去中土的一日之外,为何此处却还有三日?
张翼轸说出心中疑问,尧娃一听脸色微微一变,欲言又止,顿了片刻,四下张望一番,小声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小哥哥,大爷爷说不能将十万八千前的事变告诉你,我不敢违抗大爷爷的命令,所以小哥哥还是不要问我,好么?”
这尧娃倒也心底无私,张翼轸眼下寄人篱下,自然不想惹是生非,当即应道:“好,小哥哥不问便是。尧娃,这死绝地甚是宽广,共有多少人?”
尧娃唯恐张翼轸再问大爷爷嘱托的不可回答的问题,他若是不答,怕小哥哥会生气,若是回答,大爷爷也不高兴,正左右为难之时,却听张翼轸问到无关之事,不由大为高兴,急忙答道:“死绝地有三位爷爷,还有尧娃、舜娃和禹娃三个娃娃,还有飞廉和狸力……我再数数,没有了。”
张翼轸奇道:“飞廉和狸力,又是什么?”
“飞廉是老怪物,天天飞来飞去,也不嫌累。狸力是小怪物,天天在土里钻来钻去,也不觉脏。哼,我才懒得理它们,一点儿也不好玩!”
说了小半天话,张翼轸便觉身心俱乏,心中感叹若在中土之中,好歹也可恢复些道力。又觉体内疼痛难忍,不由皱眉。
尧娃倒也机灵,见张翼轸神色恹忧,知他伤发,围着张翼轸转了几圈,却又无计可施。一会儿伸手放出一团火焰浮在空中烧个不停,一会儿又在手中生出一朵蓝色火苗,跳跃不定,几次想试着帮张翼轸疗伤,犹豫几次最终还是将火收回。
呆了片刻,张翼轸强忍伤痛,勉强一笑,说道:“尧娃,我暂时无事,不必担心。不如我们到香水海中看看,如何?”
尧娃眼睛一亮,说道:“对呀,我怎的忘了香水海的海水不比长恨湖的湖水,却是有灵性之水,或许可以助小哥哥水性之体疗伤,不过……”
尧娃的神色又黯淡下来,“香水海古怪得很,听三位爷爷说,便是外界的天仙到此,若是香水海不喜,也能将天仙困死,令他生死无路。”
张翼轸点点头却没有说话,想了一想,试探着问:“尧娃,你可有法子带我飞去香水海?此处离香水海甚远,我只怕走不过去。”
尧娃一听便喜笑颜开,嘻嘻笑道:“这不简单,小哥哥,你且坐稳了……”尧娃小手一扬,“呼”的一声一大团真阳之火犹如云朵一般浮在张翼轸脚下,将张翼轸轻轻托起,然后尧娃将身一纵飞到空中,当前飞去,手中却多出一条火绳,便如孩童手牵风筝一般,飘荡间拉着张翼轸朝香水海方向飞去。
张翼轸心中大为惊讶,身下的火团熊熊燃烧,怕是三昧真火也比之不及,他站在上面却丝毫不觉炎热,软绵绵宛如云朵,且烈焰升腾间火势望去虽是惊人,张翼轸却感觉火苗跳动不停,如同尧娃的眼睛眨动,调皮无比。
行得片刻便来到岛屿边缘,尧娃降落火团,收回真火,嘻笑说道:“小哥哥,你且下水一试,这香水海不喜欢我,嗯,再说我也不喜欢游水。”
张翼轸点点头,也不多话,立时跳入水中,沉寂心神,开放神识,便想和上次一样和香水海融为一体,借以疗伤。不料试了半天,香水海虽没有拒绝,却也没有回应,仿佛灵性全无一般。张翼轸不甘,又试了数次,仍是一无所获,无奈只好放弃,起身上岸。
尧娃见张翼轸一脸沮丧便知他没有成功,就开口说道:“小哥哥,莫要失望,不如我用真阳之火试着助你疗伤,你说可好?”
略一思忖,张翼轸说道:“尧娃,我知道你的心意,不过水火不容,若是一时不慎,铸下大错,恐怕追悔莫及。不如这样,我二人先在此处演练一番,这水火虽是不相容,但天下万物同源而生,皆由道分化而成,依我所想,必有可行之法将水火相融为一体!”
尧娃一听便喜形于色,拍手叫好:“好,小哥哥怎么说,我便怎么做!尧娃乖得很!”
张翼轸方才在水中忽有所悟,想到先前体内龙息与道力融为一体,又想到也曾将玉成的清凉之意引入体内,和龙息也互不相扰。是以张翼轸闭目凝神,暗中呼唤玉成。虽无道力在身,张翼轸也想试上一试,呼唤数声,不出所料玉成并无回应,虽是在预料之内,不过还是稍有一丝失望。再看身上温玉一入此岛便色泽暗淡,连其内盈盈流动的光华也全然不见,便如一块普通石头一般。
既然得不到玉成之助,索性便将心中所想与眼前的尧娃演练一番,张翼轸主意既定,对眼前瞪着好奇的眼睛看着他的尧娃说道:“尧娃,稍后等我将水气凝聚成团,到时看我点头,便即刻施放你的真阳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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