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鹤归

第二十五章-瞬息万变

    时戎啊时戎,你否能得知,尔雅真的好担心你。

    我...

    好想你。

    时昱听着床的那边偶尔传来的抽泣之声,心思低沉。

    大家都何尝不是一个被时局所控之人。

    就像那个看似被皇帝宠溺的公主。

    实则皇宫漫漫,她只如同一只渴望飞翔的金丝雀罢了。

    他忽而十分怀念在江南的时光,还有那个自由自在,天真烂漫的容温温。

    时昱一想到她,就不由得心间一暖。

    好似江南的暖阳照到了他的心间一般的温煦。

    许久未见了,不知她现下在作何,是不是又在和知府家的李小姐打趣。

    此前一别,不知何时能再见了。

    翌日清晨,时昱便开始整兵回城。

    盛尔雅经过一夜的自我纾解,也终于稳住心态,进行他们的下一步计划。

    不能等,她想早早的见到时戎。

    既如此,便只能回京之后直接向父皇请旨成亲。

    回京的路上,盛尔雅故意时不时的撩开车帘,就这么望着时昱的背影。

    一来是为了表现出,她对时戎的情意浓重。

    二来是打心眼的想多看两眼那与时戎一般无二的身形。

    可这一切在陈公公的眼中,无疑等于他们的计划成功了。

    看来他们的计划,属实奏效。

    这一路上风平浪静,所以众人的步伐也在加快。

    刚到宫中,护卫军队便整兵回营。

    公主和时昱陈公公三人,便要去皇上之处复命。

    盛尔雅故意靠近时昱,做出看似亲昵之态。

    不仅如此。

    若真的旨意下达...

    尔雅想要尽快去将军府,那便要和时昱的之间的关系表现的更亲近。

    否则一介公主,刚下旨意便出宫去夫家,实属不合规矩。

    他们一同踏入乾清宫,皇帝正坐在盘龙高台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

    “父皇万安,儿臣此去青云山一行顺利归来,为盛雍祈求国运昌盛。”

    盛尔雅行礼说道。

    皇帝盛明城笑着点头,“甚好!听闻此次出行途中,偶遇刺客,可有受惊?”

    “有时统领在阵,有惊无险。”

    她说着,转头看向身边站着的时昱,微微勾唇,眼中遍布含情脉脉。

    皇帝看向陈公公,陈公公微微点头示意。

    他心中了然。

    “尔雅此次为国祈福有功,时戎随行护阵有功,朕赏——”

    皇帝话还未说完,盛尔雅突然跪了下来。

    “儿臣请求父皇,为儿臣和时戎许一纸婚书。”

    “哦?”

    尔雅突然的主动,倒是让盛明城有些诧异了。

    他想到会有进展,却没想到这么快,他继续问着。

    “时戎为何不语?”

    “微臣所意,皆是公主所言。”

    他无疑于臣附议。

    皇帝顿时仰面哈哈大笑。

    “如此,朕准了,随后便让礼部准备,挑选黄道吉日成亲!”

    “谢父皇恩典。”

    “谢皇上隆恩。”

    “尔雅,你那几个皇兄至今还未娶亲,朕想,等你们大婚不久,便为他们选拔秀女,添充后宅。”

    “父皇为皇兄们如此操持,实属大恩,皇兄们若是知道高兴还来不及呢。”

    盛尔雅笑着说道,盛雍王朝有个不成文的规矩。

    皇室子弟,不可私自娶亲,必须经过严格的选拔,才可填充后宅。

    所以这么久来,皇帝膝下三子,皆无后宅。

    盛明城一听盛尔雅此言,想到自己一直以来忙于国政,倒是忽及了那三个孩儿。

    思之至此,立刻拟旨。

    让陈公公宣派各处。

    只要已到及笄之年的官家女子,不论品级,皆需参与选秀。

    此旨一发,天下哗然。

    皇子娶亲,便意味着成家。

    成家之后,那太子之位的归属,也逐渐要有了着落。

    他们这厢刚从乾清宫出来,枢密院便已然得到了消息。

    公主亲自请旨皇上,让时戎成为驸马。

    时北彦看着那旨意,顿时心中遍布一阵阴霾。

    这怎地出行一趟青云山,回来便如此大的变化?

    时不我待,他立刻起身回将军府。

    准备好生问问时昱,这是何等情况。

    时昱自然知道,如今自己成了众矢之的,他顾不得在宫内逗留。

    也第一时间的直接出宫,回到了将军府之中。

    他这刚踏入府门口,正好和也刚进府的时北彦碰上。

    时北彦拉着他的手臂。

    “戎儿,你与公主?”

    “父亲莫急,待我们进屋细谈。”

    他说着眼眸带着一抹深意的投向时北彦,两人并行而入。

    时北彦带着他直奔密室而去,他的直觉告诉自己,时昱此次定是有自己的规划。

    只不过,这是否是个险棋,他还未能得知。

    时戎此刻刚毒发过去,勉强留有一丝的清醒。

    在他们合上密室门之时,时北彦也等不及了。

    “昱儿,快说说,这公主请旨让你成为驸马爷到底意味是何?!”

    他此言一出,时戎本来昏昏欲睡的思绪乍然清醒,他睁开眸子,看向时昱。

    时昱也对上他不解的眸子,转而说着。

    “公主已然发觉我并非时戎,所以便与我商议。成亲之后,我可借公主驸马之身份在宫中独善其身,她也可脱离皇宫,在外成立公主府,并且...她一心想见兄长。”

    时北彦震惊之色已然浮与言表。

    他看了看躺在那里的时戎,又看了看时昱,转而仔细的将朝局再三回想。

    这样一来,无疑是个最好的办法。

    既能保全时戎在宫中仅属皇帝集权的地位,又能保护时昱伪装的破绽。

    “只是公主是如何发觉的?”

    这是他不解的。

    “也许相爱之人,都在对方的心中是独一无二的罢。”

    时昱说着,看向了时戎,只见时戎挪开目光,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公主出宫之后,到时候我们便为兄长继续寻药,只要兄长毒解,一切便都能回归其位了。”

    这也是大家都期望的。

    司嫣然单单光听他们此言,都感到触目惊心。

    “都是母亲不好,没能让我的孩儿们都能顺心如愿,日后母亲定要每日去佛堂请愿,祈求我戎儿早日安康,昱儿万事遂愿。”

    她说着,一脸怜惜的看向兄弟二人。

    当娘亲的,司嫣然才不管什么朝局稳定。

    她眼中只看到了自己的两个孩儿。

    一个日日都在遭受疾苦,一个日日都在伪装压抑度日。

    “父亲,皇上下旨给皇子选妃,我想知道,那备选的官员府宅中会有容府吗?”

    这是时昱一直担心的,万一容府也需备选。

    那岂不是只有容温温一女儿,她也要参加选秀?

    时北彦只当他是担心容家,不过容致乃是副将出身,为人和身份在江南一带都是出类拔萃。

    “自然是会有的。”

    时昱听闻此言心下一震,紧抿双唇,随之点头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