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难以揣测
“说罢,现下寻我是为何事?”
那人的声音乍起,这才将时昱飘忽的心神拉回,忽而想到自己此次而来是为了要紧事。
“我想知道,时戎在宫中那日,中了刺客的阴招,是何人指派,是为何事,这...能查到吗?”
时昱心中有些打鼓,自己突兀问这么些问题,生怕会惹的让人不快。
那人轻笑,想都未想直接脱口而出。
“当朝丞相左元泽派人暗杀,为的是灭了时戎,让左阙继得御林军统领之位。”
他回答这么快,倒是让时昱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仔细品味他的话,却是猛然间眸色震动,不可思议的瞧着那坐在自己对面,那依旧风轻云淡之人。
“你,你,你早就知道?!”
“嗯。”
那人微微点头,自己顺势给自己斟上一杯热茶。
“那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时昱不解的出声,倒不是埋怨,只是这对于自己亦是大事,答案就在自己的身边,自己却从未去关注过。
“你之前没问。”
那人说的轻巧,甚至嘴角勾笑,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时昱愣了愣神,不知何时,手心竟浮出一层薄汗,他双手不自觉的在腿上擦了擦。
“是不是这近来种种事件,都于丞相有关,还有之前的陷害一事,那陷害之人,是不是锦衣卫所逼供出的向建?!”
“你问题还挺多,那我也不妨将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那人站起身,走到窗边瞧了瞧外头,随之转身,长袖一挥,那内力之气直接将那窗户合上。
屋中顿时一阵昏暗,只有透过那窗户缝隙中折射进来的丝丝缕缕的日光,伴随着那细小飞舞的灰尘肆意。
“之前你父亲曾经重金相求的问题,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关于陷害一事,丞相有动机,但未实施行动,但不巧的是,向建只是一个背锅的,他能参与的只是丞相那还未实施的计划,这一切背后另有其人。”
“是谁?!”
时戎觉得那答案将要呼之欲出了,他心中不由得一阵狂跳,咽了咽喉间的口水,屏息等待这他的回答。
“这...我也不知道,查不出来。”
那人耸了耸肩,正巧那茶水也放温了,他便端起轻轻的抿了一口,好似是感受到那茶水带来的畅意,他眉间顿时舒展,眼眸微闭。
“我只知道,你们都在一个巨大的阴谋漩涡之中,不,不是你们,准确的是我们,操控这一切的人,手段之高,难以揣测。”
时昱顿觉自己顿时头脑间一阵放空,操纵这一切的另有其人...
能瞒过城中锦衣卫,江湖承梅机,那人谋略之高,令人侧目!
最让时昱顿觉后背一阵发麻的是...
陷害事件的发生,矛头直对自己,显然,自己已然被他盯上...
“他为的是什么?...”
时昱好似是在问询,又好似是在喃喃自语。
“换朝改代?江山美人?都说不准...”
“嘶...倒是还没问过,您贵姓?”
时昱敛起心神,自己麻烦人家许多,竟然连他叫什么都忘了问,倒是有失礼数。
“称我为麻雀就好,名字嘛,都是一个代号。”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倒不失为一个好名字。”
时昱对着他拱了拱手。
那人笑着微微摇头,“你年岁小,如今能想到这些已然不得了了,我从前在你这年岁的时候,还只想着那家的姑娘较美呢!哈哈哈哈。”
看来他是个男人,时昱心中暗想,这伪装之后,在加上这雌雄莫辩的声音,令他都男女不分,猜不透,看不明。
“身不由己,只能如此。”
“哈哈哈哈,你能鼓足勇气从江南赶来京城接着烂摊子,已然让我对你刮目相看了,但愿你不会在这漩涡中迷失自己,亦或是葬身于此。”
“...”
时昱抿了抿唇,这实话听起来,着实有些让人心中一顿。
“不过可以放心的一点,既然以后你们将军府和公主既成一家,更何况我瞧你这小子深得我的眼缘,日后我也会助你些,倒是不要期望太大,万事首要靠自己。”
“您说的是。”
时昱转而想到眼前将近的便是公主大婚一事,着实重要,他突然有一个点子。
“不知您这人皮面具,可否能给我制一副,我自然会给你相应报酬。”
“有报酬的话,自然可以,带我日后做好,便亲自送与你府上。”
那人嘴上未说,心中倒是如明镜一般,他深知此时时昱要那人皮面具是为何用。
“谢谢您,今日再次打搅你甚久,便不再叨扰,改日在来拜访您。”
“嗯,听闻将军府招揽来了天香居的厨子,日后还想让我这炙宴阁的大厨去学上两招,还望你牵个线。”
“这都好说,明日我便请让他来炙宴阁倾囊相助。”
“甚好甚好。”
麻雀今日心情极为的畅快,他在承梅机内任职数十年,随说日常琐事不曾断过,可能让他沉寂这么久来,如今感兴趣的便是想瞧瞧这双生子能将这朝廷惹成什么乱子。
毕竟双生子是凶煞能扰乱朝纲一事,前古至今,众所周知。
时昱这边刚走到炙宴阁门口,小二这次是提着食盒笑着凑上来,递到他的手中。
“客官久等了,这是您的菜品,慢走啊~”
时昱了然展颜,接过那菜品,点头便越过街道回到将军府内。
这去炙宴阁,出来带着东西,让人见了只当他是去买菜品或是寻酒作乐的,自然也不会将炙宴阁和将军府联想到一起。
这举动果然周到!
“时统领!”
时昱正提着食盒入府走到后花园处,便听见身后一声悦耳之音乍响。
这声音颇为熟悉,他随之转身瞧着那气喘吁吁朝自己奔来之人。
“嗯?”
“方才易大人派人传信,让咱们今晚去他府上,说是从外头寻来的舞者跳舞极为的好看,让一同前去观赏。”
“易正青?”
“嗯,是的。”
“府上只请了你,我?”
“传信来的人,说的就是如此。”
这倒是令人捉摸不透,时昱从前在向建一案的破案之时,跟随过易正青几日,请他过去,也不足为奇。
却是为何,连带容温温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