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这一次进入金陵，我有两桩事情要做。第一桩自然是所谓的法会，见识见识大周的风物，而另一桩事情，却是完成另一桩夙愿，找一找《轩辕图》。”

    “白衣公子”口语娇嗲，嗓音荡人心魄，走过去搂住了妇人的胳膊。

    虽然是公子装扮，但将女子的风情魅惑展现的淋漓尽致。

    “哦？”

    灵妙真人抬手结印，查探着周围的气机，见没有异状后回答：“夙愿？莫非？”

    “嬷嬷应该知道师祖所说的《轩辕图录》吧。”

    “你是说！”

    灵妙真人微微变色，坐回去的她下意识的挺腰，身材的线条向下却向两边扩张，却因为是跪坐在小榻上，那红裙被丰满翘臀绷的紧直。

    “在他身上，我看见了几分轩辕图里无相御龙图的影子。”

    听见此话，灵妙真人身形一飘，如同微风中一片叶子又落在了公子身侧，借着极好的目力，她也对曹泽细瞧了过去。

    眉轩目朗，虽然披着的头发让他看起来特立独行，但神态朗朗仿佛拥日月入怀，有一种特别的厚重气度。

    不过，想想曹泽刚才在码头上的作为和那些话，又觉得他这个人显得有几分难以揣摩和复杂。

    “此人神有龙虎之雄，凝厚重如川岳，如果只是单纯的炼体，恐怕达不到如此境界，但看他射箭的技法，似乎天赋不俗...”

    灵妙真人眼神微凝，细盯着曹泽出神。

    “为俊杰者，总有过人之处...”

    “白衣公子”眼色璀璨，下意识的将一段无相御龙的法决念了出来：

    “一论耳目清，再论心骨惊，身如混沌初凿破，天地海岳自分明。”

    “身若剑戟坚，健如虬龙争，神机圣法鳞褪尽，造化与我上青云。”

    越说她目光越是欢喜，瞳孔之内有银芒隐没，那是神魂精炼到极致的造像。

    “他这一箭，先不论他如何能拉满那张巨弓，单单凭借这力量就已经是霸道至极，但我观他行走之际又无炼体的痕迹，气息运转间更不像是练过射法，却又和先前射箭之人所用技法一样...却又不过七品...”

    “思来想去，他这精神形气体态，也就是无相御龙图中，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这种法门了，如果不是这种法门，那就说明他的悟性极高，总之...”

    “总之，还需要试探试探...”

    灵妙真人看着曹泽，沉默了少许接过话头。

    “此子如果真的修炼了无相御龙图，那么刚好能和你的神凰涅槃图相合，以这个为线索，日后也能更方便查探其他的轩辕图...”

    “嬷嬷，轩辕图册可是有三十二卷，每卷都有上下两侧，我们修炼的可是一样...”

    “胡言乱语；成何体统...”

    灵妙真人听这话——心神有些波澜，总有种她荐枕席的模样。

    她也是修道之人，自己徒弟没来由的心里灵犀一现的一句话，总感觉让她也沾染了一些因果。

    ...

    屋顶之上。

    醒过来的赤丹羽一声娇滴滴的“大人”称谓，顿时让在场的所有锦衣内卫看向了曹泽。

    目光询问、好奇、更有审视...

    “嗯？”

    一声“大人”后曹泽转头，便看见赤丹羽娇滴滴的看着自己，目光似乎要润出水来。

    燕横波倒没什么表示，目光虽然盯着码头，但余光却也在注意，但周围其她锦衣内卫的目光，让曹泽懂了。

    赤丹羽在和他玩心眼。

    不过这也能理解。

    她是个聪明人，在知道自己被生擒后，又看见曹泽先前的表现，立刻知道了自己的处境，所以立刻借机表明身份。

    “各位姐姐，她是我的情报内线...”

    曹泽也不避讳，干脆在众人围观下将赤丹羽抱了起来，搂着她的细腰，狠狠的捏了她的臀儿一下，顺口对周围的锦衣们解释。

    “这小贼...”

    赤丹羽脸色微变了一下，但依旧小鸟依人。

    “燕统领...那我先走一步？”

    “无妨。”

    虽然还想看戏，但曹泽要离开，燕横波也没有阻止。

    毕竟她知道曹泽和赤丹羽之间的关系和门道，但，一想起刚才被认出曹泽脸上的诧异，她有些忍不住想笑。

    眼见曹泽抱着赤丹羽“踏踏踏”踩着屋顶走远了，她才深深的呼了口气。

    “统领，这位曹...”

    一名锦衣内卫合刀拱手，一时间竟找不到适合曹泽的称呼。

    “不必管他，那位的确是他的内线...”

    燕横波以为是要问为什么要让曹泽带走赤丹羽的事。

    “呃，卑职...”

    “嗯？想说就说。”

    “这位，真是那位曹国公之子？”

    以前的曹泽是什么样，这些锦衣们是太后身边的亲卫，自然是知道一二的。

    除了英俊，实在是找不到其他半点值得关注的地方，但是现在，几位亮晶晶的眸子里，全是乱七八糟的八卦之火...

    锦衣内卫们平常实在没啥娱乐，现在有什么八卦，那自然不能放过。

    而且看这冷俏的燕横统领此刻如此好说话的模样，实在不难想象，这两个人之间——没有事儿。

    “嗯。”

    “修为真是六品？”

    “嗯。”

    “真住在将军府？”

    其她锦衣也被勾起了心思，竖起了耳朵。

    以前不觉得如何，但今天有曹泽楼顶开弓射箭这一幕后，她们心里没来由的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嗯；这其中的干系很复杂，说了你们也不懂，一切事出有因，你们都还聚在这做什么，下场和那些人比试去...”

    燕横波手按刀柄，眼神微冷。

    “...”

    锦衣们对视一眼，行礼后各自散开。

    独自站在楼顶，燕横波偷瞥了曹泽抱着赤丹羽消失在远处的背影，冷艳无双的脸颊神情肃穆，眉头一皱，有些不太欢喜。

    要是太后知道他和天命教的人有联系，怕是会生气，对他的印象降低，甚至说......

    “...”

    不行，得找机会劝一劝他，虽然有些事自污可以减少很多麻烦，但有些时候又得不偿失......

    况且，作为朝廷公侯，又有如此身价和相貌，想要妻妾谁不行？

    他如何能与天命教反贼混迹？

    那妖艳的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

    虽然这想法不合适，但站在朝廷，站在太后亲随的角度，还是必须告诫他不能犯这种错误，落人把柄。

    冷面冷清冷心肠的燕统领心里如何神思，曹泽自然不知，抱着赤丹羽，他闪进了自己的藏身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