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雷音寺，我还有些没缓过劲来。

    父亲犯下的错究竟是什么，难道说与之后将要发生的事情有关吗。

    临行之前，佛陀最后留下的话是。未来并非不可改变，就算有着未来视的能力，他也亲眼见证过无数个不同的结局。

    关于严飞的问题，佛陀并没有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三界六道，芸芸众生，人所生存的世界只不过是其中之一，想要探究真相，那就要去接受。接受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接受芸芸众生。

    而对于小哥的困惑，佛陀的话就简单多了。

    “你会得到的。”

    走下须弥山，众人早已在这里等我们很久了。见到人数到齐，男人再次拍了拍手。

    “从今天起，你们要分组行动，随时会有任务出现。有固定队伍熟悉的队友，会极大提高生存率。切记，就算你的能力再强，也总有强于你的怪物，这个世界上你们不了解的东西还很多，随时保持着警惕，提高洞察力，学习也是必不可少的。了解怪物的真身，远比你的能力更加重要。”

    刀疤男抬起了手。

    “我只有一个问题，队伍是自由组合吗。”

    “自由组合。”

    “那就好，不跟这些废物在一起，放心多了。”

    “你说谁是废物？”

    眼见几人又要开打，男人一个响指凭空掉下几枚金币，没收了他们的武器，小哥眼睛都看直了。

    “这里不允许争斗，有什么问题自己私下解决。同时我再警告你们一句，杀害队友是重罪，不可饶恕的背叛。你们已经加入了梦境管理局，都是我们的人。”

    “还没请教您的名字。”我说道。

    “王鑫，我是星沙的负责人，在你们所在的每一个城市，都有对应的负责人。有什么问题和麻烦就去找他，都会帮你们解决的。”

    王鑫再次打了一个响指，地上的金币消失，被没收的武器重新回到了他们手里，看来这就是他的能力。

    众人扫兴纷纷离去，只留有我们三人，还有凉秋在场。

    “那个......王鑫负责人，我有点事情想问您。”

    “听起来太啰嗦了，叫我王哥就行。”

    我笑笑。

    “您知道关于我父亲的事吗。”

    “知道，但是不多，而且江潭应该也告诉你了。他跟沈君在一起的时间比我要久，从他的时间观念来讲，是几百年的交情。”

    “之前佛陀说我父亲曾经犯下了错，想要去弥补但是失败了。您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什么吗。”

    “这个没人知道，当初他脱离梦境管理局的时候，说是发现了一个办法，能够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些问题，和约翰还有几个队友离开了。”

    看来问题的答案还是在约翰身上，下次见到他的时候一定要好好问清楚。

    “我能问个问题吗。”小哥一直盯着王鑫的手指。

    “说。”

    “刚才出现的那个金币是真实的吗。”

    “是啊。”他再次打了一个响指，从空中掉下了一枚金币，与此相对的是，头顶的帽子消失了。

    “这个虽然是金币，但是无法作为货币交易，是独属于我的筹码，用来等价交换的。”

    王鑫打了一个响指，头顶的帽子又变了回来。

    “那可以创造出现实能够使用的黄金吗。”

    “应该可以，但是我的能力不行，这只能靠你自己去摸索。”

    得到肯定的答复，小哥满足了。

    推开塔楼的大门，顺着木梯旋转直下，最后回到了丘麓山中。让我没想到的是，那个老警官早已等候在此处。

    “回来了。”

    我不知所措点点头。

    “马军，你来这干什么。”

    王鑫从我们身后走出，认得眼前的警官。可他的语气，并不是很看得起这个人。

    “我们办案遇到了困难，可能需要他们的帮助。”

    “我们从来不插手世俗的事情，这是规矩。”

    “但这件事情有可能与你们有关。”

    “你是想说我们的人杀了人？”王鑫的表情肉眼可见冷漠下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知道这座城市存在的所有异人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面对王鑫的咄咄逼人与不信任，马军无话可说。

    当初测试的时候，由于太过于恐惧，他不顾一切抛弃了队友，独自藏匿起来熬过了二十四小时。而因此死去的两个同事里面，就有一个是王鑫的兄弟。

    “王哥，之前他们在找的纵火犯，我在测验时也遇到了。那家伙看起来确实不像人类，也不是异人，硬要说的话更像是亡灵，燃烧着的亡灵。”

    “那种东西根本不存在。如果你遇见过，就会明白这种东西只是虚影。本身能够以形象现世的灵魂就是少数，更不要提在此之上给现实施加影响，充其量只是造成一点幻觉。”

    我见过婴灵，当然知道这回事。

    “可是那家伙确实溶解了我的武器，就在一瞬间。”

    “你确定？”

    “我确定。”

    得到我肯定的答复，王鑫思考起来。

    如果真的有这种东西出现在自己管辖范围内，造成了引人注意的破坏，到时候上头怪罪下来，自己还是要承担责任的。而且问题发展到那种地步，就很难解决了。如果事情是真的，说不定有什么新生的怪物正在成型，现在正是它的诞生阶段。

    权衡利弊之后，王鑫得出了答案。

    “好吧，我现在给你下达第一个任务。协助警方破案以及查明真相，必须搞清楚它出现的原因。”

    “明白。”

    走下丘麓山，接人的警车早已等在门前。

    凉秋站在原地没有动，看着我们坐上警车。

    “你不去吗。”

    她摇摇头。

    “那你还想跟我们组队吗。”

    她点点头。

    “那好吧，到时候再联系。”

    毕竟这种事，强求不得。我们跟随警车驶离了那里。

    凉秋叹了一口气，转身朝着熟悉的回家路走去。

    穿过小区街道，感受着异样的视线。凉秋推开家门，看着客厅内堆满的空啤酒罐和吃快餐剩下的垃圾，一片狼藉。

    “我回来了。”

    远处的卧室内传来了女人的声音。

    “回来了，一会记得把客厅收拾一下，还有洗衣机的衣服洗了，今天晚上蒋昕要过来，我给你几百块钱，随便找个地方住，晚上别回家。”

    “蒋昕是谁。”

    “就是那个戴眼镜的白皮帅哥，富二代挺有钱的。”

    “哦。”凉秋面无表情，只是脱下鞋子跨过门厅。

    “对了，学校今天又打电话了，问你到底去不去上学。”

    “不去。”

    “再不去可要退学了。”

    “嗯。”

    回到房间关上房门，将身穿的裙子脱下板板正正收好，挂在了衣柜内。凉秋一把趴在床上，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好累啊。”

    手边的熊猫玩偶站起身，缓缓走到她的脸前，仿若长辈一样拍了拍脑袋。

    “今天已经很努力了，凉秋是个好孩子。”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