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沙大生去世”
沙大生抱着岩儿在花园里闲逛,白玉宛带着丫鬟庄儿陪在身边。
沙大生撇了根树枝放到沙林岩的手中,拿着玩,白玉宛跟在身后说:“父亲难得休息在家陪岩儿,平日里与父亲也说不上几句话,还望父亲多保重身体,不要过度劳累才是。”
沙大生一边逗着岩儿玩,一边说:“没事,我会多注意的,为父知道玉宛的孝心。”
沙大生:“你母亲怎么样了?最近有没有派人回去探望?”
白玉宛:“前些阵子,隔壁家王婆的儿子过来这边做生意,倒是捎了口信,我母亲还好,让我不要挂念。”
沙大生:“嗯,那就好,也免得你挂念。”
沙大生想了想又说:“玉宛啊!你婆婆这个人就是嘴巴刻薄了一点,你不要往心里去,凡事多往好的方面想想。”
“自家亲人之间都有拌嘴斗气的,更有甚者,为了一点利益,亲人之间反目成仇的也不在少数。这过日子磕磕绊绊也是在所难免的。”
白玉宛:“父亲放心,儿媳明白,儿媳不会与母亲计较。”
“父亲母亲待儿媳如女儿一般宽厚,这是我的福分,儿媳心怀感恩,又怎会计较母亲一时气头上的言语!”
沙大生:“嗯,为父知道你一向孝顺且明事理。”
“我与你婆婆就楠儿一个儿子,没有女儿,在为父心里,一直视你为女儿一般。”
白玉宛俯身行礼说:“谢父亲厚爱,不嫌儿媳粗笨。”
沙大生抱着沙林岩转过身来,说:“起来吧,不必多礼。”
沙大生又转过身去,抱着沙林岩大步向前走了几步,一边走,一边亲了几口沙林岩的小脸,说道:“我的宝贝,亲孙儿。”满脸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说着,远远看见儿子的侍妾冯莺莺带着丫鬟宝珠从外面回来。
丫鬟宝珠说:“三姨娘,前面是老爷和少夫人带着小少爷在花园里,您要不要过去请安?”
三姨娘说:“嗯,既然撞见了,是应该过去打声招呼。”
冯莺莺走上前去,俯身行礼说道:“见过老爷、少夫人。”
沙大生瞥了一眼,说:“起来吧,你是从哪回来?”
冯莺莺说:“回禀老爷,我房里的胭脂水粉不多了,故而带着丫鬟宝珠一起往集市上逛了逛,买些个人需要的用品回来。”
沙大生:“你一个妇道人家没事老往外面跑,抛头露面的成何体统?!”
“回去歇着吧,没事少往外面跑。”
冯莺莺俯身行礼说道:“是。”
待冯莺莺带着丫鬟宝珠走远了,白玉宛走上前问道:“父亲似乎不太喜欢她?”
沙大生说:“她表面温顺,实则一股子邪气!”
“唉!楠儿这两个偏房,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玉宛,俗话说:“利令智昏”,色也令人智昏,如果有一天周全不了所有人,顾不了大局,为父希望你多顾惜着自己跟岩儿。”
白玉宛:“是。”
沙大生将怀里的沙林岩递给白玉宛,说:“哎呀,站累了,也逛累了。”
白玉宛:“父亲赶紧回去歇着吧。”
沙大生:“嗯,你也带岩儿回去吧。”
白玉宛抱着沙林岩望着父亲离去的背影,对着丫鬟庄儿自言自语道:“奇怪,好好的,我怎么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只觉得伤感,不由得想落泪。”
庄儿抬眼望了望远去的沙大生,说道:“可能夫人心疼父亲,故而如此。”
白玉宛站在原地发愣的点点头:“也许是吧。”
夜晚,沙大生和朱金桂躺在床上,沙大生说:“这天热得让人闷的慌,今我还有点头疼,只觉得一阵阵反胃。早点睡吧。”
朱金桂说:“当了一辈子大夫了,也不给自己瞧瞧,是什么毛病。”
沙大生:“嗨,能有什么毛病,不过是天热了,又加上最近医馆太忙,操劳过度太累了。”
“医馆交给我徒弟们守着,我得在家多休息几天。”
朱金桂:“嗯,身体不舒服,就早点休息吧。”
到了第二天清早,朱金桂从睡梦中醒来,打了个哈欠,稍停了片刻,她推了推一旁的沙大生,说:“老头子,该起床了,天亮了。”
见沙大生没有反应,她半起身,面向沙大生,用手晃了晃他的胸口,喊道:“老头子。”
这才发觉不对劲,沙大生已经全身冰凉,她颤抖的用手靠近沙大生的鼻息处,发现他已经没有了气息。
沙大生在睡梦中死去了,安静的走了,走的很安祥。
朱金桂瞬间破防,“哇”的一声哭喊:“老头子啊!”
丫鬟杜鹃闻声推门进来,先是愣住了,目瞪口呆,然后赶忙转身出去,将此事告知了沙砚楠。
沙砚楠从侍妾冯莺莺的房里出来,一路直奔母亲的住处。
一时之间满府上下都挂上了白布条和丧幡,一家人披麻戴孝,白玉宛跪在灵堂前泣不成声。
沙砚楠作为孝子向来祭奠的人们鞠躬致谢。
到了第三天的晚上,沙砚楠觉得身心疲惫不堪,太累了,就独自一个人往书房里待一会儿。
侍妾冯莺莺悄悄走了进来,奉上一杯茶,说:“请大人节哀!生老病死人之常态,大人看开些,要多保重身体!”
“嗯,”沙砚楠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侍妾冯莺莺顺手将手绢放到桌子上,为沙砚楠捏肩捶背。
沙砚楠舒缓了一会儿,抬手抓住冯莺莺的小手,一把将她揽在怀里,在她身上一阵乱摸的亲热。
白玉宛不见沙砚楠,便带着丫鬟找了过来,正撞见这俩人亲热。
冯莺莺赶忙从沙砚楠的怀里起来,一脸的尴尬,白玉宛上前二话不说,就给了冯莺莺一嘴巴子。
沙砚楠慌忙起身维护说道:“玉宛,你这是干什么?”
冯莺莺哭着撒娇说道:“大人,夫人她动手打我。”
白玉宛说:“如今大人有孝在身,你竟不知廉耻的勾引他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来人啦,给我拖出去,拉回她房里先关禁闭。”
冯莺莺:“白玉宛你敢!我是巡抚大人做媒,送给大人的妾室。老爷去世,大人心情不好,我过来安慰他一下,有什么错?”
白玉宛:“哦!你不说,我倒忘了。听说巡抚大人一向廉明,若知道你做出这等事,恐怕也有损他的颜面吧!”
白玉宛震怒:“押下去,少拿巡抚大人压我。”
两名随从将冯莺莺押了下去。
沙砚楠气冲冲的说:“白玉宛,你不要太过分,我给你脸了是吧?”
白玉宛:“呦!知府大人好大的官威啊!我乃一介妇孺,又目不识丁,请问知府大人这么多年的圣贤书都读到哪去了?我不过是在行使“相夫教子”之责。”
说罢,白玉宛带着丫鬟转身准备出去,刚走了几步,她又回头对屋里的人说:“刚才在场的人不准将此事传出去,更不能传到老夫人的耳朵里。否则罚一年的月钱,并严重处罚。”
等夫人白玉宛走了出去,王总管对着屋里的几名下人说:“府上新丧,大人和夫人悲痛万分,心情不好,在场的人等,嘴巴都放严实点儿,一概不许对外胡说八道,到处造谣,否则论罪处罚。”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各忙各的去吧。”
沙砚楠呆坐在椅子上,王总管走到跟前,沙砚楠自言自语的说:“三姨娘就进来安慰我一下,我有错吗?”
王总管哈着腰说:“大人,您没错。夫人她也没错。”
“老奴先出去了,您自个安静的待会吧。”说完,王总管走了出去,顺手将书房的门带上了。
之后,沙大生就安葬了。
沙砚楠在书房里住了一个星期,这晚,一名丫鬟芍药进来给他整理床铺,她跪在床边铺床,沙砚楠按耐不住寂寞,放下手里的书,走到床上,从身后一把抱住了芍药,芍药惊恐的挣扎求饶道:“大人,您放开我,您要干嘛?”
沙砚楠扯开她的裙子,用力,只听“啊”的一声尖叫!书房内不停的传出沙砚楠的喘息声。
第二天,此事被老夫人朱金桂知道了,她两眼一黑,直接气病倒了,她靠在床上大骂道:“这个畜生啊!还有孝在身,竟就做出这等事情。”
朱绿真坐到床边安慰道:“姑母消消气。”
朱金桂:“这是随了谁啊?就是管不住裤裆那点事。”
沙砚楠听说母亲被气病了,拿着一个锦盒,来看望母亲。
朱绿真正在喂朱金桂喝药,朱金桂见了沙砚楠,气得一口药差点没顺下去,背过气去。
朱绿真见状,赶忙起身抚顺朱金桂的胸口。
沙砚楠说:“娘,您消消气,儿子知道错了。”
他跪到床边,打开锦盒说:“这是一对翡翠手镯,拿来送与母亲赔罪。”
朱金桂憋了一眼说:“你是拿来想给我当陪葬品的吧?!”
“楠儿啊!搁平常也就算了,你这还有孝在身,怎么能。。。,定是让你那狐媚子东西三姨娘污染的,好好的人给教坏了。”
朱绿真一脸不屑的接话道:“就是、就是。”
沙砚楠愤怒的冲朱绿真吼道:“就是什么?就是,我看你是存心拱火。墙头草,随风两边倒。”
朱绿真撒娇闹着说:“姑母,你看!表哥还护着她,来凶我。”
朱金桂一脸的不耐烦,说道:“真儿,你先下去吧,让我安静一会儿。”
朱绿真:“哎呀!姑母。”
沙砚楠吼道:“还不下去!”
朱绿真被沙砚楠吼的一惊,赶忙带着丫鬟水珠转身出去了。
沙砚楠坐到床边对母亲说:“娘,从小您和爹都对我寄予厚望,希望我光宗耀祖,传宗接代。”
“我不过是想多给您添几个孙子罢了。”
“嗯,那也得挑时候啊!罢了、罢了,芍药那丫头也收了做偏房吧!”
“生孙儿这事就不劳烦你那三姨娘和这新进的四姨娘了。楠儿,往后你应该多往真儿房里去去。”
朱金桂说罢,脸上露出了笑容,拿出翡翠玉镯观赏,满意的说道:“颜色翠绿,光泽度也不错,成色很好。”
沙砚楠见母亲气消了,可算松了口气,说道:“母亲您多休息,楠儿先告退了。”
朱金桂抬眼看了一眼沙砚楠说道:“嗯,去忙去吧。”
朱金桂开心的将玉镯戴到了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