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不行,我怎么能做那个胆小鬼,把你们两个人丢在这里!”
“屁,你留在这里才是耽误事。”吴品成低声呵斥:
“现在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赶紧把这消息递给朝廷,好让朝廷有所准备。你也留在这里,咱们三个就是白白的死了!”
“可是你们……”
“你个大老爷们磨叽什么!今日你可是记住了,你可欠我和老吴一条命,将来,你可是得帮我俩报仇的!”
看着自己的袍泽,孙纪文就算再耿直也明白只有这么做,他们三个人才有着最大的价值。
“两位哥哥……”
“三位,本王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不知道你们商量的结果如何?”
“我们的答案只有一个……昌宁营!诛杀国贼!”
一声喝令,三人闪身而动,不愧是在军中练过的人,配合极为默契,招招直奔人的要害而去。
吴品成从甲士手中夺过两把刀,扔给总兵就开始奋力为孙纪文杀出一条血路。
其他的士兵可看出来三人的意图,紧忙合围,眼见孙纪文就要被包围。
总兵当时决定以伤换伤,一人钳住五六个士兵之后,大喝道:“还不快走,给我和老吴报仇!”
看着自己的大哥用命劈开的道路,孙纪文立刻抓住机会突出包围。
正当马上翻墙遁走的时候,背后被人射了一箭。但此时的孙纪文也不管这些,撑着运起元炁,愣是逃了出去。
而总兵也陷入了被围攻的场面,尽管实力不俗,但面对远远多于自己的敌人,最后还是落了一个力竭而亡的下场。
“大哥!”
吴品成管不得这些,将全身元炁灌注一剑,想要与信王一命换一命。但没想到信王身边竟有数个三品高手。
几个三品联手,将他的舍命一剑挡了下来。顿时吴品成筋脉尽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看着眼前的惨状,信王不禁感慨万千。光凭着两人就能抗住这么久,真的是个不错的人才。
但很可惜,既不能为我所用,那只好将你们格杀。
突然信王扭头看向其他的官员,此刻的他们一个个抖如筛糠。亲眼见着两人大杀四方鲜血横飞,又是如此凄惨的下场。
这些人一点反抗的心思都生不起来,纷纷开始跪地称臣。
此刻的信王得意至极,迅速传令手下的人马全城搜捕孙纪文,同时派人前去拿下昌宁营。
之后低头对自己的心腹刘福说了一句话:
“江夏的人手,也可以调动起来了。”
……
受了伤的孙纪文拔出背上的弓箭,一刻也不敢耽误,但是此刻他并不知道去哪里。
回军营?他没有兵符调不动兵马,况且营里估计有不少和信王亲近的人物。
能去哪里呢?
等等,自己好像在宴席上似乎听到了江夏。这么说来,信王如此着急动手,恐怕是因为江夏出了问题。
而且江夏是定陶的屏障,想要控制两江,最好的方案就是拿下江夏直逼定陶!
对,现在要赶去江夏,让江夏尽快布防准备御敌。
心神所至,孙纪文便开始运转元炁,直奔江夏而去……
“什么?你说黑沙帮跑了?”
此刻的江夏县衙,李澄怒气冲冲地看着眼前一脸惭愧模样的崔成虎。
原来是崔成虎带队准备剿灭黑沙帮,但是没想到黑沙帮所有的人都跑了。自己直接扑了个空。
“多半,是那个刺客通知黑沙帮离开的,应该是怕咱们发现幕后之人。”
说来也是气人,江夏知县被林慕时“算计”一通之后,现在就是一个痴傻的状态。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气急攻心了。
“我说,李大公子,案子我也帮你查完了。我可以回家了吗?”
一旁的林慕时早就想回家去了,奈何李澄非得将自己扣在这里,自己也是闹了好几次。
“行吧,你自己小心点,不知道刺客走没走远。”
“得嘞!”欢欣的林慕时刚要出去,却突然扭过头来:
“今日之事都是公子能力出众,和在下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说我也不会承认的。”
眼前之人宛若泼皮无赖,李澄只能说了一句:“为何?”
“干活哪有摆烂舒服!”
“你!”
真的是服了,自己看上的人才,怎么还是个不思进取的,你这样我怎么摆烂啊!
夜空低垂,林慕时围着灶台不停地忙活,柱子也在一旁帮着林慕时打着下手,反倒是刘阿婆被两人按着不让来忙活。
偶尔林慕时还被呛得咳嗽两声,刘阿婆还想要帮忙,却又被生生“赶”了回来。
餐桌上的吃食很简单:没有那么硬的黑面馍馍,一份烫的野菜,一份煮的菜汤。
柱子也早是饿的受不了了,被林慕时逼着洗完手后拿起馍馍就要开始,却见的刘阿婆面有愠色:
“臭小子,怎么这么没规矩!林哥儿都还没上桌呢,你怎的就开始吃了!”
“阿婆,你拿我当外人不是?柱子这么小,还是长身体的时候,再加上干了一天的活,怕是早就饿坏了。”
就算有林慕时帮着开脱,刘阿婆还是没有好气地说:“现在不让他记得规矩,以后就更难了。”
随后并没有纠结这个问题,而是问道今天林慕时究竟去干了些什么,而林慕时也没瞒着刘阿婆,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今天的见闻。
听完这些,刘阿婆还是没忍住叹息一句:“如今这世道,让老百姓怎么活下去啊!”
说完又看向林慕时:“哥儿,听你这么讲,那公子好像挺中意你的,你就没想过跟着他做些事情?”
林慕时喝了一口汤,没什么味道。刚穿越来的时候就觉得调味品差劲得很,现在这样的日子,平常百姓更是用不起盐之类的东西了。
思考过后,林慕时才张口:“说实话,没想过。一来这些达官显贵的斗争我没有兴趣;二来,我还想照顾你们俩呢!”
看着林慕时真挚的笑容,刘阿婆的眼睛不禁朦胧起来。
一个孤苦无依的病秀才,和同样没了家人的祖孙二人——
此刻完完全全的就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