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按计划行事
一时间,整个兰若寺里好不热闹。四个美女鬼妖各屋乱飞,也不知道在忙叨什么,一猪一鸡也是忙不迭地回来做这干那,恨不得四肢分别做着不同的活计。
其实阿倦心里明白,这都是心虚,极度的心虚。上位妖的强大威压可以轻松把下位妖压在土里,要不是“自由”实在是太诱妖。。。。
不多时,一股腐朽又潮湿的气息笼罩了整个兰若寺,然后又突然恢复如初,仿佛什么都没发生。正在院子里洗衣的阿倦和鸡七七看到一个身着华服的美丽少女缓步走进寺门。唰地一声,四个美女姐姐从各个房间里飞了出来跪倒在少女面前,一起低头呼到:“见过姥姥,愿姥姥永葆青春~”。
阿倦呆呆看着这个与凡人无异的美丽少女,屁股上又狠狠挨了鸡七七一脚,立马就趴在地上不停叩头连呼“姥姥万安!”。
“嗯,都起来吧~”,苍老沙哑的声音与少女的面容极其格格不入,“近来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心怀鬼胎的六个妖无人出声,都低着头看着地面。最后还是小倩说:“一切如常,姥姥,您这次去黑山老妖那里参加寿宴可如愿?”。
“哼!那个老妖怪!”,姥姥往地上啐了一口,恨恨地说:“要不是听说这黑山老妖偶然间得了几株南海菩提树,这树的汁液有养颜之功效,我才懒得去参加什么鸟寿宴!结果,等了数月,这老东西也不舍得送我一瓶树液,总是推说要等上五十年菩提树开花时才能收取!岂有此理!”。姥姥自顾自地吐槽,并没注意麾下六妖的惶惶然。
“好了,我去静修,晚上把这阵子吸取的阳气给我送来吧。还有,到时把账簿一起送来我核对一下。”,说着,姥姥向兰若寺后院走去。
阿倦和鸡七七看着姥姥的背影,他俩都看到姥姥原本光滑细腻的后脖颈突然遍布皱纹,“啪”,阿倦的后脑勺被扇了一巴掌,他回头看到小青姐姐正冲他挤眉弄眼,嘴里却说着:“猪五六,你去寺外打一些鲜草回来喂羊”。
这是计划好的暗语。阿倦拿着镰刀背着竹筐来到寺外,找到一直在寺外荒地里等候的小白狗传递了消息。一切就绪,只等夜来。
直到晚饭后也没再见到姥姥,宁采臣这家伙倒是如商议好的,装作路过的借宿行人孤身进得寺来。小倩姐姐少不得演演戏扮作落难千金,一个帅一个靓,荒郊野寺孤男寡女。。。看得躲在暗处的阿倦看得浑身燥热。难不成这俩活宝打算先云雨一番再实施计划?这心也太大啦。
不过春宫戏最终并没上演,阿倦也不知道是该遗憾还是遗憾。
现在小倩正坐在榻上抱着宁采臣的身体,低头微微张口,只见一缕似有似无的轻雾从宁采臣身体里飘出,隐约是个扭曲的人形,缓缓飞入小倩的口中。然后,宁采臣的身体就像面条一样软塌塌地没了气息。
小倩把他的身体在榻上放好,还贴心地取下自己的细纱披肩盖在这具毫无生气的身体上。又低头等了一会,仿佛突然下了什么决心似的霍地站起,走向后院。
阿倦看到其他三个美女鬼妖都手持武器等在后院门口,他和鸡七七也拿起武器在屋里等着。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样,整个兰若寺安静得像个坟墓。
“啊!!!”一声苍老凄厉地喊叫撕破了夜空,五个妖或飞或跑来到后院。
兰若寺后院没有房屋,平时就用来种菜和畜养牛羊。院子正中有一棵不知生长了多少年的苍天古树。
此时,姥姥正靠坐在古树前,小倩扑倒在她身边不知是死是活。院子里牲畜圈里的牛羊都已倒毙一地。
姥姥还穿着白天那身华服,她紧闭着眼,整个脸在不停变幻,时而是美丽少女,时而是苍老老妪,时而又是凄厉恶鬼,时而又幻成宁采臣的微笑样子。从她的嘴角一丝绿色汁液慢慢淌下,隔的老远都能闻得腥臭无比。
“你们!”,姥姥虽然闭着眼,似乎也察觉到麾下小妖们正手持武器靠近。“找死!!!???”,她的两个眼角也都有腥臭的绿色汁液流下,随着大喊,她猛地站起了身子。漫天的妖气在她身后展开,有如实质的黑色火焰,掀起一阵狂风,吹的小妖们东倒西歪。虽然姥姥现在身躯娇小,但在阿倦他们的眼中,简直就如横贯天地。
就在姥姥双手举起要施展妖法时,“铛”地一声,一条金色光索凭空出现锁住了她的身体,“噗”,姥姥又吐出了一口粘稠的绿色汁液,随之她的妖气好像有所减弱。看来宁采臣果然成功了。姥姥不由踉跄了一下,背靠在古树上喘息。
“急急如律令!龙啸九天,御剑飞行!!”一声大喝,燕赤霞身背长木匣御剑飞来落在院中。
“你们这些贱人!还找了人界帮手???!!!”,姥姥用衣袖擦了擦嘴角。阿倦她们没人回答,此刻的她们还在死死抵抗对姥姥的畏惧。
“扫尽三界不平事,除灭人间罪恶妖!老怪受死吧!!看剑!”,燕赤霞利索地将背后长木匣取下往身前地上一立,右手拇指与无名指相抵其他三指竖立做了个手诀,嘴里喝到:“急急如律令!浩天正气日月齐光!”,就见木匣金光大盛盖子“砰”地一下向上弹开,一柄宽身古剑自行飞出。古剑上刻着繁复的纹路并散发着淡金色的光芒,悬停在他的身前。燕赤霞捏着手诀向姥姥一指,古剑仿佛有了灵性,剑身嗡地一颤径直向姥姥射去。
“轩辕剑!!!”,姥姥的容貌已经不再变幻,停留在苍老老妪的样子,她睁开了眼,翠绿色的眼球在月色下说不出的诡异。她惊讶地盯着飞来的古剑喊了一声。
古剑的速度太快了,划破空气带起一阵啸音,就听“铛!”地一声巨响,震的地面都抖了一下。阿倦看到姥姥叠起双手掌心向外举在身前,竟然挡住了古剑一击!古剑剑尖与掌心咫尺之间却不得寸进。剑身嗡嗡地颤抖,鸣叫,似是在不甘地加力。
“我们,上!”,一声悦耳的清喝,是小蝶,她手拿一柄巨大镰刀向身边同伴大喊,然后奋不顾身地冲向姥姥。小曼和小青也各擎着巨斧和长枪跟在身后一起扑去。
阿倦和鸡七七心里也想过去帮忙,可腿不听使唤,此时的他俩还能站着就不错了。
三个美女鬼妖同时飞到姥姥头顶,举起武器齐向姥姥招呼。
“啊!啊!!啊!!!”连声凄厉地大喊,姥姥的长发根根立起,阿倦马上联想到前世去科技馆参观看别人摸静电球的样子。
“咣”地一声巨响,古树前一阵黑雾,古剑旋转着向后飞出,三个美女鬼妖也是倒飞出去武器也都弹飞了。黑雾没多久就散去,现出姥姥靠着古树大口喘息。
站在木匣旁的燕赤霞显然也是受了伤,嘴角流下一丝鲜血,他狠狠地看着姥姥,空中的古剑继续嗡嗡鸣叫悬停在他身边。又见他用左手手指沾了自己唇边的血迹,在右手手心快速画了几下,重新做回手诀大喝:“急急如律令!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喊完,双手交握又打开,一道道雷电从他手间劈出击向姥姥。
耀眼的雷电再次被姥姥的双掌挡下,似乎她手中擎着一个无形的盾牌,她的手前电火交加煞是好看。姥姥的面容在电光的照耀下极其狰狞,型如恶鬼。
终于,燕赤霞消耗了大量法力停止发雷,虚弱地扶住木匣喘息。姥姥头向后仰张开了嘴,鳄鱼!阿倦此时只能想到鳄鱼。姥姥的嘴打开程度就像鳄鱼一样夸张,满嘴的尖利牙齿淌着绿汁液,一团卷起的物事从她嘴里飞出,在空中展开迅捷地射向燕赤霞,空气中充满了潮湿腐朽又腥臭的味道,是巨长无比的舌头!!!
燕赤霞一闪身躲到了木匣后,姥姥的舌头“噗”地打在了木匣上,就像一拳打在皮革上。木匣也不知是什么材料制成,并没受损。燕赤霞再次右手做诀快速地喊:“急急如律令!龙啸九天万剑归宗!”,就看悬停在空中的古剑刹那间分解成几十余柄长剑,柄柄长剑剑尖相抵拼成了一个圆盘,在空中不停旋转,护在燕赤霞身前。
姥姥可怕的长舌头此时就像一条巨蟒,上下腾挪向燕赤霞进攻。
又听“铛铛铛”三声轻响,原来刚才被弹飞的三个鬼妖不知什么时候捡回武器攻击到了姥姥身后的古树上。但她们的攻击在古树树皮上只留下三道白色的浅痕,“哼!”姥姥一声冷哼,舌头回卷,瞬间又把她们三个抽飞了出去。“燕赤霞!毁掉她身后的古树!那会让她重伤!”,先前一直伏倒在地的小倩此时醒来,急着向燕赤霞大喊。
“急急如律令!轩辕神剑驱妖伏魔”,随着燕赤霞又一声口诀,身前的几十柄长剑分散开来,在他的指挥下分成两队飞向姥姥和她身后的古树。
“呀呀呀呀!小贱人!!!!”,姥姥有些气急败坏,身后古树是她的部分分身,一旦古树被毁很可能让她受伤并损失不少妖力。她灵活地抡起舌头在空中抵挡剑雨的进攻。
同时姥姥右手一伸,五根手指瞬间伸长犹如五根长枪把倒伏的小倩死死钉在地上。“啊”地一声惨叫从小倩嘴中喊出,姥姥恶毒狞笑,手中用力,手指又化成五柄缠绕着黑色妖气的长刀把小倩的身体切了个粉碎!没有血,被切成小块儿的身体纷纷化作轻烟被风吹散。
阿倦发现姥姥背后的妖气似乎慢慢涨起,不好,宁采臣的法术时间快到了!他眼见小倩被姥姥一击得魂飞魄散,吓得很想逃跑,身体却不听自己调遣,举起手里柴刀向姥姥冲去。一边冲锋一边哭着喊着:“别。。。别。。。我不想死啊!!!”,鸡七七也跟在他身后“咯咯咯”地叫着举刀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