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过去:我的文艺时代

第27章 啊,船长,我的船长!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岂能只有眼前的苟且?还应当追求一个诗意盎然的世界。

    难道不是吗?

    真理,追本溯源,总是万法归一。

    东西方文化在这一点上达到了完美的和谐,这也是王澍的这部《死亡诗社》能够深深触动那么多人心灵的根本所在。

    “我的船长”,基廷老师——骆一禾眼里作者王澍的化身,引领着学生们站在桌上,俯瞰四周。

    因为换个角度看世界,你会发现不一样的风景,不一样的真理。

    “我的船长”,鼓励学生们在校园里随心漫步,不必追随他人的脚步。

    因为跟随他人,顺从成了习惯;坚持自我,个性成了挑战。

    “我的船长”,让学生们在运动场上尽情挥洒汗水。

    因为那份运动中的激情,才是最接近生命本质的东西。

    可世界总是这样,当一群热血沸腾的孩子们为青春而激动的时候,那些守旧的传统势力便会跳出来指责,说这是不务正业,是颠覆制度。

    他们会像故事里的校长那样,板着脸斜眼望着你,仿佛在说:“年轻人,清醒一点,现实是不容放纵的。”

    所谓的“残酷的青春”,大概指的就是这个吧。

    在那个被暖阳轻轻拥抱的午后,托德终于学会了勇敢地面对现实,他的心灵开始理解活着的真正意义;诺克斯在青涩的追求中得到了心爱女孩的回应,感受到了生命的美好;尼尔的戏剧之梦在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达到了顶峰,他的心跳随着激情疯狂地搏动,他终于实现了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

    但是,然后呢?

    父亲的拒绝,义正辞严得没有留下丝毫商量的余地。

    尼尔的反抗,苍白虚弱得把他逼到走投无路的境地。

    当小说中描述到尼尔面对父亲缓缓坐下的那一刻,骆一禾仿佛能窥见他眼中闪烁的泪光——那是深沉的绝望。

    骆一禾的脑海中不禁跳出不详的鱼竿,让他感到一阵恐惧。

    虽然他明白这是故事中不可避免的结局,但他仍旧在心里默默地期盼:这一切,能否有另外一种可能?

    在这个故事的每一个转折中,每个角色都在寻找着生命的意义,而骆一禾也在书页间寻找着属于自己的答案。

    他的心,与尼尔的心,一同在这个故事中跳动,共鸣。

    尼尔站在窗前,头上佩戴着他演戏时的荆棘王冠,赤裸的上身在夜风中微微颤动。

    他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整个世界,感受着自然之风最后一次温柔的吹拂,在这最后的时刻,他全身心地感受着生命的意义。

    这一刻,骆一禾仿佛在恍惚间领悟了一个深刻的道理:没有了梦想的生活,比死亡更让人感到恐惧。

    突然,一声枪响划破了沉寂的夜空,那沉闷而冗长的回声,如同死亡的呼唤,让人窒息。

    骆一禾忍不住想要高声呼喊,以此来宣泄自己的情绪。

    但当他抬起头,却发现自己正身处教室之中,周围一切平静如常。

    讲台上的老师正滔滔不绝地授课,同学们也都聚精会神地听着。

    然而骆一禾却感到一种格格不入的孤独,他想要逃离这一切,但他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死亡的阴影笼罩了诗社的欢快,残酷的现实浇灭了青春的火焰。

    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啊?

    如果青春本应是澎湃的,为何现实却如此残忍地拒绝?

    这个问题在骆一禾的脑海中久久盘旋。

    他明白,有些事情是无法回避的,也是不能回避的。

    就像人可以相信童话,但现实世界永远不会是童话。

    尼尔本可以选择失落,本可以选择愤世嫉俗,但他知道,那样的生活不会让他快乐。

    获取真理必须经历磨难,享受快乐也必须承受痛苦,这就是生活的代价。

    激情的背后,也应该有一双能够洞察世事的眼睛。

    基廷老师,这位被同学们尊称为“船长”的导师,被诬陷与尼尔的死有关,最终的结果是——离开。

    当他收拾好自己的行李,黯然地走出学校大门的时候,托德再也无法忍受了。他站到了桌子上,用前所未有的坚定声音呼喊::“噢,船长,我的船长!”

    其他同学们也被感染,一个接一个地站起来,声音此起彼伏:“噢,船长,我的船长!”

    这些声音充满了敬意,充满了力量,任何反对和威胁在这一刻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孩子们集体站到了桌子上,目光坚定地透过教室的窗户,望向他们的船长。

    这是一次意味深长的对视,无数感激和不舍的情感在目光中交织。

    尽管这只是几行文字的描述,但却深深地震撼了骆一禾,带给他的是前所未有的心灵的冲击。

    “谢谢孩子们,谢谢!”基廷老师微微颤动着嘴角,欣慰的目光已经说明了一切:在这里,再也没有什么遗憾留下了,因为孩子们,早已体会到了他所教的一切!

    他们的行动,他们的声音,都在告诉他,他的教诲已经深深地根植于这些年轻的心灵中。

    这一刻,是永恒的告别,也是新的开始。

    在那间教室里,每个人都学会了如何成为自己生命的船长。

    沉浸在故事中的骆一禾也不例外,他的心灵仿佛被那股不屈的精神所感染,于是他站上了课桌,高声地呼喊着:“噢,船长,我的船长!”

    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周围的老师和同学们都惊呆了,教室内瞬间陷入了一片寂静。

    骆一禾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鲁莽,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骆一禾,你这是在搞什么名堂呢!”台上的老师眉头紧皱,一边斥责,一边快步朝他走来。

    骆一禾尴尬地笑了笑,从课桌上跳了下来,动作之大,连走到他跟前的老师都吓了一跳。

    “老师,我没事。”老师紧张的神情让骆一禾不禁有些感动,他稳住身形,连忙道歉,“刚才就是有些走神了,真对不起,打扰您上课了。”

    “以后注意点,别这么毛毛躁躁的,心里有什么烦恼,可以课后找老师说说……”老师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重新坐下,然后抬头环顾了一圈教室里的学生们,“没几个月就要高考了,我知道你们心里都有些紧张,但越是这个时候,越要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明白了吗?”

    “明白了……”

    同学们拖长声音回应着,老师点了点头,又重新走上讲台,继续他的授课。

    骆一禾在班上乃至全年级的成绩一直以来都是名列前茅的,对于这样的优秀学生,老师们通常会给予一定的宽容,所以他很容易地就这么被放过了。

    重新坐下的骆一禾长长地舒了口气,但他的心似乎还在故事的世界里徘徊,没能完全回过神来。

    他的目光呆滞地落在手中的杂志上,思绪如同脱缰的野马,仍旧在无边的想象中自由奔跑,对周围的讲课声充耳不闻。

    随着下课铃声的响起,同学们纷纷围了上来,好奇地打量着骆一禾,七嘴八舌地问道:“一禾,你刚刚上课那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突然搞出那么大动静来?”

    “你是不是看小说看入迷了?看个小说都能看成这样,你可真行!不愧是咱们班的书呆子!”几个调皮的学生带着些许戏谑和不屑,对骆一禾这个好好学生进行了一番调侃。

    骆一禾面带愠色,愤愤不平地反驳道:“你们懂个什么?《死亡诗社》写得真的太棒了,你们自己看了就知道了,我决定了,我要考燕大,我要去找‘我的船长’!”

    “《死亡诗社》?这是新出的小说吗?跟燕大有什么联系?”一个好奇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带着一丝不解。

    “诗社和船长有什么联系?你这说得也太莫名其妙了吧……”另一个同学跟着附和,眉头紧锁,显得颇为困惑。

    “就是,还《死亡诗社》,故弄玄虚……”

    “哼,这个月的《人民文学》上有登,你们自己去看吧,看了你们就都明白了。啊,船长,我的船长~”

    下课铃声响起,同学们围了上来:“一禾,你刚刚上课咋回事?咋搞出那么大动静?”

    “你刚才是看小说呢吧?看个小说居然看成这样,你可真行!不愧是书呆子!”坏孩子们难免会对好孩子抱有鄙视。

    骆一禾怒道:“你们懂个屁!你们看了就知道了,《死亡诗社》写得太好了,我决定了,我要考燕大,我要去找‘我的船长’!”

    “《死亡诗社》?是新出的小说吗?和燕大有什么关系?”

    “诗社和船长有什么关系?莫名其妙的……”

    “这个月的《人民文学》上有,自己去看,看了你就懂了。啊,船长,我的船长~”骆一禾的眼中闪烁着坚定和憧憬,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站在燕大的校园里,与那位启迪他心灵的“船长”相遇的那一天。

    骆一禾的话语在教室里掀起了一阵轻微的波澜,同学们对他手中的《人民文学》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教室的每一个角落,给这一切增添了几分温馨和活力。

    小张的眼睛闪着光,他第一个挤过来,嘴角挂着嬉皮笑脸:“一禾,你那本《人民文学》借我瞅瞅呗,是啥小说能让你这么激动啊?”

    骆一禾紧紧地抱着杂志,就像抱着一颗璀璨的宝石,犹豫地说:“这可是我刚买的,我……我还没看完呢……”

    “哎呀,别这么小气嘛,咱们谁跟谁啊!”同学小李也挤了过来,拍了拍骆一禾的肩膀,“一禾,咱们都这么多年朋友了,不会连本杂志都舍不得借给我们看吧?”

    骆一禾心里有些纠结,他知道一旦杂志离开自己的手,可能就很难再回来,但他又不忍心拒绝这些一直陪伴自己的朋友。

    另外一方面,他也想给朋友们推荐《死亡诗社》这部小说,希望更多人能够理解他刚才上课时的心情。

    就在这时,小王站了出来,一脸认真地说:“一禾,咱们中午吃饭时不是说好了吗?你看完就借给我的……”

    “啊?是吗……”骆一禾有些迷糊,他午饭时完全沉浸在书中,对外界的对话记得不太清楚。

    “有的,不信你问别人。”同学小王朝旁边招呼一声,“你们当时也在,都有听见吧?”

    “是啊,我们都听见了。”小李在一旁起哄,其他同学也跟着附和。

    “我证明,你确实答应了。”

    “我也听到了。”

    一时间,无数人站了出来。

    “可我说的是“等我看完”吧……”骆一禾小心翼翼地说道。

    “你这刚刚不翻到最后一页了嘛……”

    “那好吧……”骆一禾最终苦笑着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下子自己可能好几天都见不到这本杂志了,但他也明白,分享是一种美德,而且他相信同学们看过之后也会被《死亡诗社》所打动。

    其他人这时也从骆一禾的身边散开,开始讨论着同学小王看完之后该轮到谁。

    同学们听后纷纷散去,开始热烈讨论着谁将是下一个幸运儿。

    也有一部分人,围在了一起,头碰头地商讨着一个新的计划。

    “咱们为什么不自己再买一本呢?这样大家都可以轮流看了。”小陈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提出了这个大胆的想法。

    “没错,咱们可以大家一起凑钱,再买一本。”小张立刻附和,他的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每人需要分摊的金额。

    “可是,现在还在上课,咱们怎么出去买啊?而且买回来之后,谁第一个看?”有同学提出了实际的问题,让大家都陷入了沉思。

    “谁出的钱多,谁就先看?”有人半开玩笑地提议。

    “那不成,咱们是同学,不能这么分。”小李立刻反驳,他觉得这样的做法不太公平。

    “那你说怎么办?”有人好奇地问小李。

    “咱们来玩石头剪刀布,谁赢了谁先看。”小李提出了一个既简单又公平的方法。

    “我看行。”大家纷纷表示同意。

    于是,同学们开始行动起来,有的负责收集资金,有的负责记录每个人的出资情况。资金收集完毕后,大家围成一圈,用传统的游戏方式决定了观看杂志的顺序。

    骆一禾则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穿过窗户,望向远方的天际,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