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虎吐了口痰，嗤之以鼻道：“还在那里质问，好慢的反应，大汉最精锐的禁卫军，何时衰落到了这个地步。让我来动手解决他。”

    “这历经屈辱后的反击战的第一剑，只有一个人有资格出手。”信义伸手拦住了他，视线通过沙盘看向自己的身后，“所有人弯腰！”

    众人闻声而动，齐刷刷地弯下身躯，箭矢从他们背上仅三拳的距离擦过，直直射穿了城门屯长的鼻梁。

    响矢过后，又是一轮箭雨洗地，都是信义挑选出来军中擅射的好手，箭无虚发，最前排的二十名守城士兵，均被命中要害，瞬间倒下，无一幸免。

    城门守军士兵双眼瞪大，面容惊愕，还未从突如其来的箭矢袭击中回过神来，信义等人已经冲到了他们身前，双方混战在一起，战斗打响了。

    首先发难的便是信义，只见他双手一撑，稳稳蹲在马背上，紧接着身形如同苍鹰搏兔般高高跃起，瞄准了敌方人数较为密集的区域，落地的一瞬间抡圆手臂，一记转体三百六十度旋风斩，红色寒光闪过，五颗头颅顺势飞向空中，鲜血喷洒，染红了四周的土地。

    “跟我杀！”

    朱虎动作同样迅猛，手中长枪轻点，贯穿了一名敌军的咽喉。他毫不留情地将这具还没凉透的敌军挑了起来，然后奋力一甩，狠狠砸到了对面敌军阵中。

    孟功和朱虎配合多年，默契无间，身形几乎是在朱虎抬手的同时就开始行动，身形跃起，手中百十来斤的铁锤重重砸下，将那些刚因朱虎甩出的尸体而摔倒在地还没来得及起身的敌兵全部碾成肉泥。

    与信义三人的狂暴战斗风格相比，山阳君和王坚就要克制很多，二人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都是呆板的见招拆招，利落的要害刺击，有条不紊地解决掉身前的敌人后，再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在远方射手的掩护下，城门处的五十名士兵很快就被信义等人清剿干净，顺利占领了城门，战斗结束得还算干净利落。

    与此同时，在皇宫内主道上，窦恒的马车距离信义等人所在位置不到五百米。

    窦恒原本打算驱车前往内城门口迎接“风家”一行，结果人还没到，就在远处将信义等人刚刚的谋逆行为看得一清二楚。

    窦恒心中一阵后怕，庆幸，脸色涨红，青筋暴起，“风家的人究竟想要干什么？他们难道打算行刺陛下不成？”

    李方快速挥动马鞭，催促马车加速往皇宫里逃窜，“御史大人，我们还是先回到宫内去避难吧！”

    “休要惊慌！没想到风家原来早就站到了司马老贼的一边，可恶，竟被风家的小鬼摆了一道！”窦恒脸含怒气但并不心急，“前些日子听闻夜枭最近活跃在大汉司隶一带，意图不明。为了防止有他前来刺杀公子皓，我在皇宫内长期驻扎了两千精兵，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

    李方赞叹道：“窦大人神机妙算，下官佩服。有两千精兵依据宫内地利，足以御敌。敌军只有四千人，只需等到皇城内其他敌方的卫兵集结起来，就可以把他们一口气围杀在此地。”

    窦恒满意地点点头，正欲发言，一支箭矢擦着他的头皮飞过。

    “小坚子，你手抖什么？”眼见偷袭射偏，信义一脚踹在了王坚的屁股上。

    “瞄准马车，那人便是御史大夫窦恒！”山阳君身处前线战场，一眼就认出了同朝为官的死对头。

    “窦御史？！那不是公子皓背后的顺位第一的大人物吗？”

    信义连忙向自己的坐骑跑去，“王二蛋，你下次能不能早点说啊！”

    鬼知道窦恒对自己伪装的身份深信不疑，竟然选择出宫迎接，早知道对面要来，就再等等了。

    咿呀啊——

    德阳殿内，凄厉的惨叫声正响彻整个大殿。

    此时的公子皓正招呼侍卫，将一名手上戴着枷锁的囚徒，用钝刀子从中间缓缓锯成两瓣。

    终于，囚徒的心脏被割破，鲜血溅射而出，其中一滴似乎带着死者的怨气，溅到了公子皓脸上。

    公子皓伸出舌头舔了舔，随后呸的一声，厌恶地吐了出去，“一股子底层贱民腐烂发霉的臭味。”

    侍女月连忙上前掏出喷着香水精美的手帕，小心翼翼地帮助公子皓反复擦拭，脸上带着兴奋的红晕，一边擦拭，一边不忘叫好，“哎呀，奴婢真是大开眼界，真是太精彩了，陛下！”

    殿内中央，高台之下，还有不少身戴枷锁，被钉穿膝盖强行固定在地上的囚徒。

    这些囚徒都是刘以宁派系中的人，因为公子皓突如其来的叛乱，没来得及逃出都城，最终被抓。

    “混蛋刘皓，你这个逆贼！你也配称为大汉的皇吗？我们的陛下，我们的山阳君大人，早晚会把你们枭首示众！”

    不需要公子皓开口，他身边的近侍太监们纷纷出言，“还不闭嘴，丧家之犬！”

    “哈哈哈哈，真是群可怜的蠢货，他们还不知道我们已经拿下了山阳君的首级。”

    “你说什么？！”下方的囚犯目眦欲裂，不顾筋骨贯穿的剧痛，挣扎着向前，流着血泪质问道。

    “聒噪！”公子皓并不想回答他们，只是招手示意侍卫开始处决下一个。

    眼睁睁看着处刑者的刀剑离自己越来越近，男子声泪俱下地控诉道：“苍天啊，为什么让这般卑鄙的逆贼如此猖狂！！！”

    “阿明！”

    “你们这些该千刀万剐的畜生！”

    ……

    看着一桩桩非人惨剧在德阳殿内，自己眼前上演。

    站岗的禁军侍卫队长，实在看不过眼，毅然上前来到高台下，双膝跪地，重重叩首，开口替这些人求饶道：“陛下，属下恳请您慈悲。虽然阵营不同，但如此折磨忠诚之士，恐怕有损陛下您的仁德之名。”

    公子皓打了个哈欠，指着跪地的男子，扭头向身旁的侍女月问道：“他是何人？”

    月打量着面前脸庞方正的青年才俊，缓缓开口道：“回陛下，他叫土三，是佃农家庭出身，因为家境贫困，父母为了少张嘴吃饭而把它丢弃，但他文武资质皆不错，又勤恳好学，在长安城周边的几次剿匪行动中活表现跃，一路高升，最终成为了您的侍卫队长，至今已有三个年头了。”

    “你的记忆力还是那么不错。”公子皓斜着眼感慨一句，调整视线，看向土三，向侍女月继续问道：“他如今生活如何？”

    “托陛下的圣恩，禁卫队长的俸禄足够高，如今他在长安城边缘买下了一处小宅子，也把之前抛弃他的父母接到家中供养，是个忠孝两全的好人。靠自己的努力能从底层爬到今天的位置，大家都很尊敬他。”

    “哦？”公子皓眉毛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