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为什么一个人自以为的结果是要用另外一个无辜的人来买账?
最终,综合一等奖学金重新回到了王鑫鑫手里。
但是,从那之后,她们俩的关系也纯属只剩下表面上的假装了。
大一下的课程和大一上差别不是很大,基础性、专业性的课程占绝大多数,这也就意味着到时候还会有很多闭卷考试的科目。
“回去?怎么了?”,王鑫鑫接着电话,
“你奶奶的身体出了点问题,可能不太...”,电话那头父亲说的有些迟疑。
回到家的时候,就直奔了爷爷家去。
奶奶就已经躺在床上了。
“奶奶?”,她小心翼翼地喊着她,
“鑫鑫也回来了?不是上学吗?”,
“我,我们学校最近正好课少,然后我没什么事,就回来几天”,奶奶的左腿上还打着固定。
爷爷和老奶奶的客厅里等着,姑姑和奶奶在屋子里。
“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你奶奶到床边坐下的时候没有坐稳,就滑了下来,大腿跌断了”,
“那,不是可以手术的?为啥不能做呢?”,
“额,你奶奶这又是脑血栓了,复发了又,如果打疏通血管的药的话,就没法弄腿了,如果弄弄腿的话就没法打通血管的药了”,姑姑在旁边说着,王鑫鑫听着。
就是没办法救了呗。但是这句话,她没说出来。
这些话,这些事,她都知道。
大一下学期的时候,也就是那年的五月底,王鑫鑫的奶奶离开了。
但是,现在才三月,故事线为什么提前了这么多?
而且都现在这样了,自己才清楚。
其实,确切地说,这件事是人为造成的。
过年的时候奶奶还挺好的,只是说手指又有些麻麻的。她十年前得过脑血栓,人家说第十年的时候可能回复发,一定要注意,如果没事的话,就一直没事了。
王鑫鑫的大娘,也就是父亲的嫂子,在她们当地的人民医院做护士,之前曾经是重症监护室的护士长,后来就成了其他科室的护士了。
但是,爷爷他们)一直把她作为家庭的医生(爷爷、奶奶、姑姑比较严重,父亲还好些,一旦有什么头疼难受的就会找她来看看,有个不舒服就会和她聊聊,之后就觉得好了。
奶奶今年过年的时候手指就有点发麻,但是碍于要过年,爷爷就并没有让家里人带着奶奶去医院,大娘也说没有问题。
后来慢慢好了点,就都没人在意了。
直到后来,奶奶又难受,带着了头晕。我和妈妈觉得需要带着奶奶去拍核磁,顺便和父亲说了句,但是爷爷他们在问了大娘之后就果断否决了我们这个提议,说是要去做个肠镜胃镜,结果奶奶就莫名遭罪了好些天,父亲说带着奶奶去做肠镜的时候她虚弱地下车都费劲。
就这样,大娘还坚决反对做别的检查,磁共振更是不需要,坚持说奶奶没什么问题。
她不允许,我们也没办法带着奶奶去别的地方检查,因为爷爷说这样不合适。
然后,又拖了一段时间。
直到奶奶摔倒了,去了医院,医生说她骨折了,脑血栓也复发了,而且复发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这样就已经很棘手了,通血管就不利于骨折的恢复,反之亦然。
就这样,奶奶在床上躺了半个月,就离开了。
甚至可以说,奶奶的病情,完全不是不可控的。但是,正是这样,让她的事完全不可控。
从那之后,她也没有一丝丝的悔过之心,甚至没觉得自己和这件事的后果有着任何关系。
......
说着话,王鑫鑫大娘和大爷一起过来了。
“娘,今天感觉还好不?怎么样”,大娘直接去了奶奶的屋子,冲着客厅里的小辈、平辈或者长辈点了点头。
“嗯...没什么感觉”,说着,爷爷也进了屋。
“天天都一个样,今天又尿了,成天就得换尿布”,他看着奶奶抱怨道,然后就又回了客厅,“恁成天上班,这我自己一个人还得给恁嫲嫲做饭,还得给恁娘换尿布,还得洗,我忙不开,我这胳膊也开始疼了”,他揉了揉胳膊。
姑姑和父亲还有大爷脸上都有点挂不住。
姑夫和妈妈也没说话。
“那你去外面买点成人的尿不湿给她用就是了,用完了就扔,还得劲”,父亲说着,
“那我一个人给她翻身也怪使人(费劲)啊,我这么大年纪了”,
“我们上班不是没有时间,早上起来这不过来和你一块换换”,姑姑也说着,她穿着围裙,过了一会就去了厨房。
“你们成天都在单位,她一天就尿一回?还是拉一回?换一回尿布就够了?”,他正好把满肚子的不满意发泄了出来。
当年奶奶就在床上躺了不到半个月,然后就离开了,但是爷爷后来伺候奶奶的时候确是满肚子的牢骚。
而且,在奶奶离开半年左右,他就已经开始物色新的老伴了。并且和家里人提及到几次。
这让王鑫鑫和妈妈觉得很不合适,甚至有些讨厌,父亲也这样。
......
“那就行,我和你当时住院的李主任联系了,说你这种给你开点药,到时候看看再治治腿”,她看了看奶奶腿上的固定设备,“怪热汗?怎么绑地这么松了?”,
“嗯...”,
“那也不行呀,得固定你的腿啊,你这样的话就没有用了”,她说着。
......
王鑫鑫坐着,只是呆呆的,但是自己却已经做不了什么了。
“整体看起来还行,明天我约好了李主任过来,给娘看看”,
“哎呦,那行啊”,爷爷笑着说道,“你也坐坐吧,恁姐姐姐夫还有鑫鑫她妈在厨房呢,待会就做好饭了”,
“嗯,行啊,我看着气色什么的都很好”,大娘抓起旁边的苹果,啃了一口,
可是这时候奶奶的脸色已经有些黄,甚至有些白了。
王鑫鑫的手攥得很紧。
“你怎么了?”,姐姐看着她问道,
“我,我没事啊,就是想打个哈欠”,王鑫鑫连忙掩饰到,“我,我怎么觉得奶奶的脸色并不好看呢”,
大娘抬起头来,爷爷也看着他,还有父亲也是。
“哪里,恁大娘不是说了,挺好的嘛”,爷爷说着,
王鑫鑫笑了笑,“我怎么没觉得”,她叹了口气,大娘的圣旨已经下达,必须是要听的,这是第一次有人起来反驳的。
“小孩,别胡说八道的,快去厨房看看,用不用拾掇桌子”,父亲接过话来,各位长辈丝毫没有给王鑫鑫说话的余地。
她只能忿忿地站起来,还想着说几句,却被爷爷的话打断了,“我这两天波棱盖也有点不好受,下楼梯格外疼”,
“哎呦,大大,这样吧,你等过两天到医院,我给你打几针封闭就好了”,大娘摆了摆手,
“那中,等忙过去这阵着,我就去”,他一边说着,手也没闲着,一直在揉着膝盖,“这么一动我都能听着声似的”,
“哎呦,我这两天也觉得这个脖子疼”,姑姑端着菜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好像一到了这种无病呻吟的交流会上,积极参与的人都会找出自己身上的不舒服,“是不是颈椎出什么问题?了”
“姐姐,你也来了”,大娘转了转头,然后就往沙发背上仰了仰,“额,应该没什么事,拍个片子看看就好了,到时候你去我带你去找王主任问问”,
“行啊”,她把手里的盘子放下。
王鑫鑫也跟着去了厨房,开始收拾东西。
这客厅实在是一点也待不下去。
乌烟瘴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