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魂戒
魂戒,来自楚凡兑换的系统奖励。
楚凡在死之前就兑换了这枚魂戒,本来是打算将自己的灵魂寄居在其中,等寻到合适的宿主,再重新完成夺舍,张西望就顺手把魂戒给抢来了。
本来复制成了两枚,一枚拿去炼化成阵纹了,还剩下这一枚。
玄阳道人看着那枚黝黑的戒指,问道:“这是何物?”
“我试试看能不能将前辈灵魂重新塞进身体里。”张西望说道。
“塞进身体里?”
许靖之和玄阳道人皆是一怔!
寻常修士,灵魂一旦被抽离,就不可能再返回自己身体,因为他们的灵魂都很脆弱,离开了身体,灵魂便像是无主之物,只能随风飘荡,最后渐渐消逝。
若是怨念过深的,灵魂或许会保留那丝怨念的力量,化作只知道杀人的厉鬼,但那个状态,和入魔没有区别。
“小友莫不是在开玩笑,据我所知,只有元婴期的高手,把自己的灵魂修炼成了元神婴胚,才可以在灵魂离开身体后,还能回去的。”
从金丹到元婴期,最重要的一个转变,即是灵魂融入到金丹之中,再把自己的金丹修炼成元神婴胚。
有了这一步的转变,就算身体被摧毁,靠着元神婴胚还是能够活下去。
可是玄阳道人只是金丹初期修士,灵魂还没有锤炼到这一步,一旦灵魂离体,便会真正死去,和寻常人没有区别。
张西望居然说能够将灵魂重新塞回已经失去生机的身体里?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许靖之看着张西望手里那枚黝黑的魂戒,冷声道:“这东西也是从孤坟那里来的?”
“是,我听他说起这个戒指的能力,很特殊。”
玄阳道人听到此,便摇头拒绝:“小友好意心领了,魔教之物,阴邪无比,我并不希望自己灵魂堕入魔道,若是被侵染成魔,残害生民,我永远都不能原谅自己,我宁愿清白地死去,也不愿意和魔教有半点因果。”
他的态度依旧坚决,正魔之分,他心中一直有杆秤,也恪守着自己的本心。
“这不是魔教之物,而是孤坟在某处神秘遗迹里寻得的宝物,据说是一位正道的大能修士所炼制,专门用来稳定灵魂,抚平身体创伤,但丢失在遗迹里,被魔教得了去。”
张西望随口胡诌了一通,看见玄阳道人依旧犹豫,便又说道:“你也不用担心,要真堕入魔道,我师兄会第一个杀了你,是吧,师兄?”
许靖之眉角抽了下。这个二愣子师弟,真会闹人。
玄阳道人这才同意:“好,若是我有半点入魔迹象,请务必杀死我。”
张西望一抬手,将玄阳道人的魂魄拘起来,微微一荡,便将玄阳道人灵魂上附着的一丝魔气给荡除掉,随即往魂戒里注入灵力。
嗡!
魂戒闪出白色的光芒,将玄阳道人的灵魂收进去。紧接着,魂戒开始滴溜溜地转动起来,飞到了玄阳道人的肉身上,像是在扫描着玄阳道人尸体的伤势。
致命伤来自心脏,魂戒立即往心脏的伤口处钻进去,落在心脏中,生机之气从魂戒里传来,很快心脏处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了起来。
随后,魂戒再次一震,玄阳道人的灵魂就重新归位,占据了这具身体!
玄阳道人原本生机全无僵硬的尸体开始复苏回来,体内的经脉也重新出现,血液开始流通,出现了旺盛的生命力。
“穿越者的系统能力果然逆天,真不能以常理看待。”
张西望忍不住心里嘀咕。魂戒的能力,就是收纳灵魂,然后帮助灵魂宿主找一个身体,将身体伤势修复,夺舍重生。
唯一不同的是,玄阳道人夺舍的是自己的身体,就像是穿越到自己身上。
拥有系统歪瓜的穿越者,保命手段一套一套的,跟个小强一样,若不是张西望是个“砖家”,还真杀不死这些穿越者。
魂戒完全化作一道灵力消失在玄阳道人身体中,玄阳道人的脸色也逐渐从苍白转为红润,他猛地睁开了眼睛,从地上坐了起来。
“这……这种感觉……我真的恢复了?”
玄阳道人伸出手细细地感知着自己的身体,虽然关节还有些僵硬,身上也很疲惫酸痛,但这种重新掌控身体的熟悉力量,让他激动不已。
即便他不怕死,但也不能否认,活着,确实是一件好事!
玄阳道人立即检查着自己的身体,寻找自己身上是否有入魔迹象,寻了半天,发现自己真的安然无恙,体内正雷灵力涌动,一身浩然正气!
“我没有入魔!”
玄阳道人深吸了一口气,渐渐地平复内心的激动,他站了起来,朝张西望深深弯身一礼:“多谢小友救命之恩!”
他又转身也给许靖之行了一礼。
张西望摆了摆手:“前辈不必客气,我师父浮生道人与前辈乃是挚交,前辈匡扶正道,造福百姓,令晚辈钦佩,前辈活着,也是正道之幸。”
玄阳道人恍然,由衷地感叹:“原来是浮生道人的徒弟,三清门乃是我们正道领袖,浮生道人更是我辈楷模,他的徒弟果然非比寻常。”
许靖之在旁边一直没有插话,看见玄阳道人恢复正常,也没有异样之后,便转身准备离开。
“师兄要去哪?”张西望在后面喊道。
“这里交给你,我还有事。”
“可师父和恬然还没来!他们一直在找你!”
许靖之走了两步,听到这话,又停下来,背对着张西望。沉默了片刻,开口道:“他们……还好吗?师父还好吗?”
“恬然已经筑基期了,但师父……他一直在闭关。”
张西望欲言又止,师父的灵魂受损非常严重,与玄阳道人不一样。玄阳道人只是被魔气侵蚀不到一天时间,许靖之就杀死了封椁,阻止了魔气继续入体,但师父的灵魂被侵蚀了数十年!
魂戒的力量只是筑基期的威力,根本修复不来那种灵魂创伤。
许靖之默默地站在那里,握着拳头,像是黑夜里的一尊雕塑,身上似乎有一股异样的情绪波动,有些孤单和萧瑟。
他声音不再高冷,而是变得沉闷沙哑:“替我向师父道歉,等我完成自己的事,会回去跟他请罪。”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朝黑暗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