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四御殿。

    李更生接到客服电话，四御殿那边已经把虚拟机准备好了，便直接坐车过去了。

    同时，他也很意外，这玩意根据楚瑞清说的，似乎是要排队，怎么轮到自己了，就是如此迅捷？

    中午发消息，晚上这就好了，是史殿长给他安排的？

    没管那么多，李更生到了四御殿，就跟连科员来到地下。

    地下，B4。

    整个B4都是武道区！

    数个擂台在这片地下空间排开，擂台边上有配套的饮水设备，以及武器摆放台，‘喝！喝！喝！’的喊声不绝于耳。

    此时，还有不少人在训练，他们体态各异，有四御殿的工作人员下班在练的，还有跟私人教练一对一训练的。

    这边场地可以预约使用，价格也都不贵。

    “几十年前下班后看书是好习惯，”连科员套出钥匙，“现在，训练是好习惯。”

    还真别说！

    适度训练强身健体，太夏目前吸烟率都是历史新低，很早以前的战场士兵，抽烟跟玩命似得，现在的武者部队，基本上看不到人吸烟。

    李更生在后面适度应两句，两人很快就来到虚拟机操作室。

    两人进入房间之后，连科员操作仪表台，虚拟机亮起，整个轮廓之中发出嗡嗡嗡的声音。

    虚拟机整体看上去，如同斜着摆放的‘巨蛋’，下面有台座支撑，大量的缆线从半透明地板下方越过。

    连科员保持操作道，“人体大约有150亿个左右神经元，它们负责接受与处理信息，控制身体的各个功能，你的感知，你的运动，包括思维在内，都需要通过神经元的桥梁实现，人因此可以与现实世界沟通。”

    “虚拟机的作用，就是在你使用期间，作为第二桥梁，让你与虚拟世界沟通，在这里，你可以做所有尝试，大胆的尝试，疯狂的尝试，一切都没有问题，所以它对武者来说，用处极大！”

    “可惜的是，产量太低，它的算力芯片良品率是玄学！”

    李更生看见，房间地下有一个巨大的水槽，虚拟机开启之后，大量气泡从水槽里冒了出来。

    “这下面是什么？”他问。

    连科员笑道，“雪莲一号冷循环装置，里面是虚拟机的算力群，这可不是电脑游戏，里面的一切都跟真实差距不算太大。”

    咔嚓一声，整体黢黑反光的‘巨蛋’从中间开启，露出里面的舱室来。

    符合人体工程学构造的舱室内，大量传导装置固定在上面。

    “这起码上百条了吧？”李更生进入，连科员就开始教他如何连接这些传导装置。

    一条条贴在身体上，贴完之后，舱门闭合。

    他自己，把舱室内的呼吸装置戴好，便看见有橙色半透明，奇怪的流体注入其中，一整个都覆盖。

    温暖的感觉密布全身，如同回归了子宫，他忽然很想睡觉，抑制不住地舒适。

    在这里休息似乎也挺不错？

    一个晃神之间。

    李更生的视野天翻地覆，前所未有的初体验刺激着他的感官。

    清新空气涌入鼻腔，鞋底下传来泥土的感触。

    “这……？”哪怕是李更生清楚自己遭遇了什么，此时也被震撼了。

    他周围郁郁葱葱的青草肆意生长，泥土与青苔遍布地面，蓝天与白云，构成了似曾相识的画面。

    “我记得，新电脑的默认开机桌面就是这个，”他仔细观察周围，忽然一个数据面板弹出。

    姓名：李更生。

    武道段位：五段。

    综合身体素质：280KG。

    剩余时间：1小时59分38秒。

    →选择虚拟对战目标。

    李更生迅速阅览。

    “居然可以选所有登记过的人，当做对战目标？”李更生诧异，他点开这个选项之后，大量的数据弹出来，上面还有预设等选项。

    “江北精灵，”他呼唤四御殿的官方AI。

    “我在。”江北精灵给予了回应。

    他迅速道：“简略的告诉我使用方式。”

    江北精灵：“你应该在用之前，就去大数据库选好对战对手，这样你直接搜索，就可以开始对战，不需要浪费时间。”

    “搜索，徐国。”李更生道。

    唰！

    下一秒，一个如同塔一样，两米多高的徐国出现在数米外。

    这个虚拟徐国神色冷漠，直勾勾的望着他，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来把他撕碎了。

    虚拟体如同真实，浑身上下更是战意澎湃！

    “你直接喊开始就行，”江北精灵，“有没搞错？快点别墨迹。”

    李更生目光奇怪，“你还会催？”

    江北精灵，“傻*，我还会喷呢。”

    李更生：“那你闭嘴吧，现在，开始对战。”

    下一秒，徐国的拳头在他脸上炸裂，李更生整个人面部凹陷下去，同时徐国抓住了他的胳膊。

    一瞬之后，他的胳膊整条就被撕了下来，粗大的手掌也穿透了他的胸膛，把他的心脏扯了出来。

    “战斗结束，”提示弹出。

    “我一瞬间就没了，徐国居然这么残暴？”李更生确认，“你没搞错吧？”

    江北精灵，“这就是徐国平时的战斗风格，这些数据是在他本人身上采集的，我劝你下次选人的时候，考虑一下自己的实力，不要选武者。”

    李更生顿时对徐国大为改观，好狠！

    连科员说的也很对，大胆的尝试！疯狂的尝试！

    高中生与武者的差距就是如此巨大，沙海音也没有真试图弄死过他。

    此刻，李更生对武者有了更加直观的认知。

    徒手就能拆人四肢，徒手就能将人开膛破肚，武者与他们，有着本质上的差别。

    “楚瑞清，”他报出下个目标，“对战之前给我倒数。”

    虚拟楚瑞清出现在面前，同时还有战斗倒计时。

    “棍子，”他说完，棍子出现在手中。

    思维超导开启！

    看看有什么变化！

    突然，楚瑞清手里也出现一根棍子，与他类似，人一闪身就迫近了。

    李更生早有准备，两人棍棒相交，他感受到震动，在力量上被楚瑞清压制。

    “可以打！”

    半个小时后。

    李更生一棍成功砸在楚瑞清脑袋上，把他整个人脑壳敲碎了，战斗结束。

    “呼……总算赢了一次，”他往地上一坐，“这个虚拟赛博楚瑞清，跟真实楚瑞清差距好大，这是网上跟线下的差别吗？”

    他输了七次，赢了一次。

    这还是因为他的感知与专注，弥补了一些差距。

    真实楚瑞清战斗起来，极其讲究章法，绝不会做出格的尝试，打法非常保守。

    这个虚构赛博楚瑞清，打起来处处是杀招，没有一招不想把他弄死。

    “果真是个风水宝地，”李更生感觉大有裨益，“以后我每次过来，只打半个小时，每周都要来，嗯？”

    他感觉到不对劲，打到现在居然没有丝毫疲劳！仍旧精神抖擞。

    果然有所不同！

    思维超导疑似仍旧在持续，这是虚拟与现实的不同吗？他心中欣喜，再度用棍子去捅楚瑞清。

    又过去半小时，李更生后撤，战斗结束。

    “这回，八局我胜了两次，进步不小，”他感觉只半个小时，自己都受到不小磨炼。

    思维超导在虚拟空间似乎可以一直持续！

    至于为什么？李更生懒得管那么多，现在继续打才重要！

    “可惜，只剩四十五分钟了，”他心中凛然，“得抓紧时间了。”

    战斗再起！

    四十五分钟过去，他打了十四把，速度快了许多。

    其中，七次都赢了，输赢持平，与赛博楚瑞清已经不分伯仲。

    因为，如此持续的思维超导，该状态下，他的专注度变得十分恐怖，寻觅出更多破绽，招数等也都如臂指使。

    “杀招也有代价，目的太明确，钩直饵咸，有明确破绽，”李更生总结，“现实楚瑞清，破绽就不会有这么多。”

    他退出虚拟机，去洗了个澡，与连科员道别，回家拟定了新的计划。

    每周，他都打算过来一次。

    第二日一早，李更生刚下楼。

    一海碗稀饭放在面前，还有十个水煮鸡蛋，小半碗香油，榨菜等，还没来得及开始吃。

    他便看见，不远处对面桌那，一个巨大的人影坐在那。

    两米多高的徐国太显眼了，此时坐在桌前吃着油条，还有卤鸡腿，面前还摆着一碗豆浆，以及二十多个包子。

    这时候，徐国抬起头，与李更生对视。

    “徐老师？”李更生心底诧异，徐国家他记得是不同方向，过来得一个多小时，还是乘地铁的情况。

    别看李更生家里大，有三层，但实际上，这边是城乡结合部，这房子在江北市中心只能换半套商品房。

    徐国笑着把桌子挪了一下，两张桌子并拢在一块，“先吃，一边吃一边说。”

    李更生心说，你果然有事！

    徐国一口吃掉了一个肉包子，喝了口豆浆，不缓不慢道：“你小子最近进步不错啊，线上档案整理的时候，我发现你五段了，力量水平在三中整个高二，仅次于刘一河。”

    李更生点头，楚瑞清还真没说错。

    他五段其实也才一周，学校这就找上门了。

    仔细一想也正常，能出一个人才，成了武者，或者更高，对目前的局势来说，都是真有帮助。

    所以怎么可能吝啬力度？

    加大力度！

    李更生望着班主任，“徐老师，是校战的事情吧？”

    徐国有点意外，合着对方是清楚这事的，那大概率也知道自己为什么来了。

    他直接问，“关于校战，你知道多少？其实影响挺大的。”

    “不多，”李更生认为，校战这种资源分配方式，是大势所趋，那这就是在借势。

    既然是借势，那就不要婆婆妈妈的！

    徐国解释，“我们太夏那么多省，每个省少说十多个市区，每个市都那么多学校，资源肯定不够分的，这个校战，决定的就是未来高三的资源分配，能者多得。

    也因为是能者多得，所以只要出战，就会多分东西，不论输赢，因为你出战，就代表你在学校是‘能者’，你就多得。

    考虑好，就跟我说吧。”

    说完，徐国大口吃了起来。

    数分钟后，他打了个饱嗝，李更生也吃完了。

    “如何？”他问。

    “要打，当然可以，我求之不得！”李更生奇怪道，“可我五段了，老师您一点也不奇怪？”

    他还以为会被质疑。

    徐国笑了一声，很明显的那种，随后道：“你五段了，以后备战一个好点的大学，毕业之后，去到沿海，如果你再天才一点，就是一员干将，我为什么要质疑你？你的数据在库内，我选择相信太夏的录入系统。”

    李更生沉默了一阵，“徐老师，我明白了。”

    武者的思维模式，与正常人似乎都有点不太一样，就像武道通论上说的，有点百无禁忌。

    “对了。”

    “嗯？”

    徐国好奇道，“你揍过刘校长儿子？”

    李更生一愣，“刘校长儿子？谁？”

    “刘一河！”徐国很奇怪，“你，不知道？”

    李更生惊讶道，“刘一河平时都不跟别人说话的，也从不提这些，谁知道他是校长儿子？”

    难怪徐老师一直给他开小灶，合着是校长儿子！

    不对！自己什么时候揍过他？开玩笑！

    徐国又是笑了一声，“你是二班，尖子班之一，里面同学不是文化课拔尖，就是武道天赋好，再就是家境很不错。”

    一到三班，尖子班，高三分武科之后，第一个班级就是精英班。

    李更生无语，家庭不错跟校长有什么联系？

    他问：“什么时候打？”

    “明晚。”徐国道，“到时候你自己去，这几天我休假，他妈的，一整个暑期也不能休息，总算闲下来一阵，偷得浮生半日闲！刚好可以去电影院看看《魔法少女心跳姆Q大冒险》。”

    徐老师说话一直是大大咧咧的，他早就习惯了，个人喜好他也管不着。

    ····

    ···

    第二天，傍晚。

    吃完晚饭，李更生就坐车前往四御殿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