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从佃户开始

第四章 赠书

    公元176年春,长社县,钟氏学堂。

    张安正在收拾行囊准备回村,学堂的侍从突然让他去见老师,这事来的突然张安赶忙和张成示意让他帮自己和村里人分说。

    跟着侍从来到学堂内部看到老师钟阳正坐在桌旁用纸写着什么,那纸正是用大树村献给钟氏的造纸术生产的,颜色泛黄跟前世小学练字时买的草纸相似。目前钟氏已经大量的普及用纸来代替竹简和布帛了,不仅钟氏如此,整个汉帝国除了偏远的区域基本都开始普及起了纸张。

    钟氏当初在得到新式造纸术后,并没有选择敝帚自珍。在验证出生产成本和效率以后钟氏就广为传播,先是赠送给了周围交好的士族如阳翟的郭氏,颖阴的荀氏,许县的陈氏,还有繁氏,庾氏等大小士族。这些士族得到新式造纸术后都发现确实大为便利,比之竹简携带轻便和书写便利,比之布帛成本低廉,立即大受欢迎。就这样士族之间相互传播从颍川郡传到了周边的郡县再到周边的州郡一发不可收。如今纸张在汉帝国的上层已经基本普及了。

    一开始张安发现了种变化也很诧异,因为在他原先的设想中,这种新式的造纸术可能只会小范围的传播,可能是钟氏联合一些要好的士族合伙售卖,可能是进献给皇帝,然后不了了之。可现实的结果却是纸张大范围的传播,不管是士族还是官府都非常乐于助推。后来张安才慢慢理解了这种现象背后的原因,纸张的普及传播并不会损害士族自身的利益,相反会给他们带来很大的便利,也能节省不少的花费。纸张不仅能方便于读书治学,对于事物的管理也能带来极大的帮助。所以出现这种情况也就不足为奇了。

    张安来到老师面前恭敬行礼。“拜见先生。”

    “张安,你入学已有几载?”钟阳道。

    “回先生,四载有余了。弟子出生穷苦,幸得钟氏允许我等来这里学习圣人经典和做人的道理,心中不胜感激。”张安回道。

    “你自入学以来一直勤奋好学,为人也沉稳谦逊,我们是知道的。”钟阳道。

    “弟子知道进学机会难得,先生们又悉心教导,只能用心学习以求将来有所回报。”张安道。

    钟阳闻言满意的点点头,拿出一本手抄的书本递给了张安。“这是我自己手抄的《礼》今赠送予你,望你日后好生修习。”

    张安恭敬接过书籍,内心感受复杂。能得到老师的赠书这是认可,可送的这《礼》却让他高兴不起来。捧着书本张安告辞了老师出去和村子的人汇合。

    张成见到张安回来了赶忙问道:“阿安,先生找你何事啊?”

    张安见大兄一脸担忧忙道:“无事,先生夸我读书用心,还赠书给我,大兄你看。”说着把老师送的礼拿出递给了张成。

    张成见此也是脸色复杂“安弟这是好事,这书你要用心保存,不要毁坏的先生心意。”张成从前都是称呼张安为小安,但这时忽然改成了安弟。

    “知道了,大兄。”张安应道。

    周围的同村人看到老师专门赠书给张安,也是羡慕不已。张大柱上前轻轻拍了拍张安的肩膀说道:“好孩子。”

    傍晚回到家中,张成连忙跟阿翁和阿母说起了学堂老师赠书一事,大家听后都欢喜非常,一家人在院中说了很多开心的话,直到半夜张大叶才意犹未尽的让人散去歇息。

    第二天,张安照常准备好和张成一起出门上学,路上碰到村子里的人看到他都是笑容满面的打起来了招呼。问好声不断,就连一些比他小的孩子都在人家的示意下主动喊起了安兄。

    到了村口集合地往日的那些同门也都不像平日那般随意,看到张安多了些拘谨。张大柱也对着张安点点头。张安回礼然后对着众同门行礼说道:“各位同门,昨日先生说我愚钝无知,学业进展缓慢。所以才送书给我,希望我不要落后众同门太多。小弟在这里也希望大家多多督促我,不要浪费先生的好意。”

    众人听了这话纷纷回应,气氛热闹了起来。张大柱见此点了点指挥众人出发。等到了学堂也是众人诧异的看着张安,等张安又把路上的话重新说了遍才缓和气氛。

    傍晚,重新回家的张安呼出一口气,回想起村里人热情羡慕的眼光,让人一阵汗颜。学堂里那些冷眼审视的目光也让他不安。总算他性子沉稳,内心清醒才一一应付了过来。

    这些年来张安做的不多,主要以安稳为主。之前曾和父亲提过多种菜来补充食物,但父亲用丰富的实践知识告诉张安这并不容易。张安本身对这块也不了解,就没有多言。其他的一些利器比如曲辕犁,印刷术,马镫,水泥这些他觉得时机不对,并没有贸然说出。

    不过在饮食这块,他托异人之名说必须要喝开水和熟食,这样可以预防疾病,增强体质。家人听后都恭敬从命,之后他更对卫生做出了要求,比如勤洗澡,多洗手之类,不知道是不是这样原因,这些年来张家没人生病,连小妹张小叶都平安无事。村中人见了也是啧啧称奇,纷纷效仿。

    前年大兄张成已经年满十六岁行了冠礼,阿翁给了表字伯安。取得是安定二字,将来张安的表字就是仲定了。阿母已经开始给张成物色妻子,想来今年就能成家了。

    这些年大树村托庇在钟氏羽翼之下,发展的不错。人口涨了不少,吸引来了不少流民。钟氏下放了一批纸张生产给村里,能够多些额外的收入。

    这些年来士族和皇权的矛盾越发尖锐,当初恒帝刘志死后,窦妙是皇太后。她和阿翁窦武选了刘宏来当皇帝,也就是后来的汉灵帝。这时候刘宏才十二岁,窦武就任大将军权倾天下,和陈蕃,胡广为首,征召了一帮天下名士,如李膺、杜密、尹勋、刘瑜等共同管理朝政。但在宫内王甫和曹节等宦官和一些宫女通过讨好窦太后和刘宏也分享权利。

    窦武和陈蕃无法容忍和这些宦官宫女平等的共享权利,两派之间矛盾越来越尖锐,最后闹到了生死相向。结果窦武跟后世的何进一样优柔寡断,坐拥大好局势反而被王甫这些宦官反杀。最后的结局是窦武身死族灭,窦太后和残余家属被流放越南。陈蕃身死,他们亲近势力或身死或逃亡,牵连甚广波及整个汉帝国,造成士族和皇权之间的矛盾十分尖锐已经不能缓解,最终刘宏在宦官的教唆下发动了党锢,想把士人干净杀绝。

    当时天下的有识之士基本都预见了王朝的毁灭,如郭泰是太学士领袖,天下名士,死后时候有上万人去祭会他。但他一辈子都不愿意入朝为官,曾经说道“天命将废,非人力能改。”

    还有徐稚也一辈子不入仕,王勃《滕王阁序》所云:“人杰地灵,徐孺下陈蕃之榻“。徐稚卒葬南昌进贤门外。今南昌孺子路、孺子亭、孺子公园皆因纪念徐稚而名。丰城隐溪因徐稚隐居于此而得名。他也曾说过:“巨木将倾,非绳能挽。与其奔忙,不如安定。”

    在公元175年,也就是去年。汉灵帝刘宏命蔡邕在太学门外刻立了熹平石经,想要另起炉灶,自己培养人才来治理国家。更是制定了严格的“三互法”来限制地方士族的势力。

    到了今年,再一次扩大了党锢的范围和力度。凡是党人的学生、门徒,以及旧部父子兄弟当官的,全都免职,剥夺政治权利,处分伸展到五服之内的亲人。

    这些年几乎年年都有天灾人祸,地方的叛乱和水灾旱灾和蝗灾不断。而地方和朝廷又忙于权力斗争,中央大权掌握在一些宦官手中,自然无心治理这些事情。这就导致地方的百姓日子越来越难,很多人过不下去只能反抗政府以求活路,有了叛乱朝廷再派兵来镇压,既扰乱地方又耗费银钱,就在这样的恶性循环下,汉帝国渐渐走向了它的末路。

    在长社镇周边的乡村,已经有了以太平道的身影,这些传教者手持九节杖让人叩头思过,以符水治病,宣传太平将至,很得民心。张安经常听人说起太平道的事迹,他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去接触太平道,然后把印刷术教给他们,让他们广传天下。

    张安知道日后颍川甚至豫州的太平道首领是波才,这人很有能力,凭借着一群乌合之众打赢了朱隽带领的汉帝国精锐部队,后来更是压制了皇甫嵩,可谓是太平道里面最能打的人了。张安对此人很感兴趣,不知道波才现在有没有加入太平道,历史上关于他的信息不多,所以一直在留意他的消息,希望能有机会跟他见面,这一切都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