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从佃户开始

第十六章 朱才

    周围的众人闻言都好奇的过来试了试,无人能像典韦那般轻松使用,都纷纷惊叹起典韦的神力。

    “此双戟左重30余斤,右戟40余斤。”典韦平复心绪,接过双戟顺势舞了一番。

    只见他拿着双戟挥舞起来如同一股旋风,呼呼地风声凄厉,让人胆寒。看不清楚人影和戟影,只是看着就让人生不出反抗之心,只想立马逃跑。

    众人都围住张安惊恐的看着典韦,哪怕知道这是自己人也有些手脚发软,满身冷汗。

    张安见此暗叹道,真是一个人形自走的收割机啊,试想当典韦那高大健壮的身子穿着重甲,拿着双戟在战场人杀人如割草,己方的士气该有多大的提升,而对敌人来说那真是噩梦,只想远离这大凶之人。

    “典君的武力超过了我的想象,想来霸王之勇就是如此吧?”

    众人闻言都纷纷赞同。

    “张君过奖了。”典韦听张安说他的武勇和项羽一样,心情非常欢畅。

    收拾好行装后,众人帮典韦修发剃须,从行李内拿出了新衣给典韦换上,再看这典韦果然不凡。

    魁梧伟岸大丈夫,面怀忠义照千古。

    众人都纷纷上前见礼,表示倾慕之情。

    “典君,不知你可有表字?”

    典韦摇头道:“阿翁早亡,这些年来我到处厮混荒废时光,没有表字。”

    “小弟心中有一个字不知道能不能送给典君?”

    典韦闻言大喜道:“是何字?”

    “恒坚,典君将来会是我们百姓黔首最坚实的护盾,所以我想起了这个字,不知道你看可行吗?”

    “恒坚”典韦反复念道。“恒坚,我很喜欢,就当如此啊。”

    众人见典韦同意,都非常欢喜,又重新上前行礼,称呼典韦为恒坚兄。

    众人准备妥当后再度上路,经商议他们准备先去北边的酸枣,然后坐船从黄河顺流东行去顿丘。

    水运张安非常的重视,他很希望能找到一批这方面的人才。因为他将来准备去扬州发展,想要带着这么多人走陆路过去很不容易,可如果能走水路就方便多了。

    从襄邑这里去酸枣大概有百来里,他们花了三天就到了。自从有典韦加入队伍后张安的安全感大增,行路不再那么保守,他们每天行路30-40里,路上在野外露营也不惧怕。一路无话。

    到酸枣后他们略做休整接着北上来到了黄河边的南燕县,在此寻找到了一艘去东郡濮阳的船,商议后他们搭乘此船用时七天来到了濮阳。

    这濮阳是大城,城墙边长有近20里,宽8米高6米,整个城池大约有4平方公里大小。

    张安看着壮观的濮阳城池对众人感叹道:“兵法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这样的城池想要攻打下来要死多少人啊!”

    他想起前世曹操和吕布曾在此展开大战,当时吕布占据濮阳,曹操是进攻方,最终曹操大败。

    众人进了城池后找了家谒舍安顿下来,饱餐一顿后各自休息,一夜无话。

    第二日,张安让张达等四人去采买物资,然后自己和典韦四人在濮阳城打探消息。

    他们先是在濮阳城转悠了一上午,观察了一下城池的状况,濮阳有三个交易商市,分别是西市,东市,南市。其中东南两市靠近黄河,比较繁华。整个城市人口张安预估在3万以上。

    到了中午他们找了家酒舍吃些东西顺带探听消息。张安留心听了下众人的谈话,主要都是在说干旱的事情,每个人都忧心忡忡,如今已经2个来月都没有下过雨。

    还有些就是抱怨物价的问题,现在在乡里的人还能自产自足,这些城市人口基本回到以物易物的时代了,钱币贬值的太过严重,需要用推车装着钱去买粮食,而花去的钱比麦粟还要重。像张安他们这一路基本就是用布帛和银子来交易付账的。

    这几年天灾人祸太多,朝廷换三公比百姓换衣服还勤快,大家对此已经麻木免疫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张安看到酒舍内有个商贾谈吐不俗,十分面善,当下心生好感,就上前去见礼。

    “见过先生,小子相扰了。”

    “无妨,不知足下有何指教?”这商贾见了张安来的突然也不慌张,很是自然的接话。

    “小子姓张,是从豫州颍川郡来的,今日初次来到濮阳。以前在家乡就经常听人说东郡这里人杰地灵,小子心中十分倾慕。只可惜我初来乍到不认识什么人,所以想请先生跟我等说说这东郡的俊杰奇事。”

    “如果先生不嫌弃我们鲁莽冒失,请你来我们这边就做,我们会奉上好酒好肉款待你。”

    这商贾听了此话以为张安是个世家子,当下态度立马客气谦卑。

    “张君愿意和我这等下贱之人交谈是我的荣幸,不敢辞。”

    当下这商贾就和张安等四人同坐共谈。

    “敢问先生尊姓?”

    “不敢当,不敢当,张君万勿叫我先生。鄙人姓朱,叫我老朱就好,哈哈。”说完自己先哈哈大笑了起来。

    张安众人见此都是莞尔一笑,感觉这人很是风趣。

    “朱兄雅量,请饮此杯。”张安敬了一番后就向这商贾问起来东郡的名人奇士。

    这人消息十分灵通,不光知道濮阳本地之事,就连周边乡县也都说的头头是道。

    听了一番后,张安果然听到了很多熟悉名人,比如刘岱,他如今就是东郡的太守。还有那乔瑁就是兖州刺史。

    听到这两人如今的消息张安一愣,因为将来诸侯讨董的时候这俩人的位置调换了过来,刘岱成了刺史,桥瑁成了郡守,后来俩人矛盾严重,最后闹到互相攻杀,刘岱杀了桥瑁。

    想到这里张安不由感叹这两人真是孽缘啊,想必后来的果就是如今种下的吧。

    还听闻了东武阳人陈宫,传言他为人正直,才干非凡,如今很是有名,是如今东郡首屈一指的年轻名士。

    还有一些如薛悌等名人张安都对不上号,就当故事听了。不过有一人这朱商贾没说他却知道,那就是东阿的程昱,他是曹操的重要谋士,不过他也是世家出身所以张安从来想过与其接触。

    “请问朱兄,刚刚你说的都是些名门世族中人,难道这东郡的寒门百姓都不值一提吗?”

    朱商贾闻言一呆,支吾良久也说不出话来。

    张安和典韦对视一眼,他心中默默一叹。他见着朱商贾难堪,连忙拿话接过,主动说了些颍川郡的名人轶事。随后问道:

    “朱兄,不知你平时经商走不走水运?”

    “好叫张君得知,这水运比陆运快一倍有余,又能节省人畜的物力,自然是常走的。”

    张安闻言大喜,连忙问道:“不知道你常走的是哪条路线?”

    “西去洛阳东去千乘都是常走的。”说起专业的商旅事宜这人显得十分自信,当下就说了些这沿途的州郡县情况。

    张安听的津津有味,他明白这朱商贾主要是沿着黄河,济水来跑商的。

    “朱兄可熟悉扬州那边的商路?”

    “扬州?”朱商贾闻言摸了摸胡子摇头道:“那边还未曾去过。”

    张安闻言暗叹,接着说道:

    “先生可知道洧水?”张安见朱商贾点头他接着道:

    “从黄河往东到转道洧水再往南可进入颖水,沿着颖水一直往南就能到达扬州寿春。”张安这几年事情很多深感分身乏术,如今见了这人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当下就把他们大树里的一些产品告诉这人然后道:

    “扬州那边水脉纵横,土地肥沃。如今中原大旱,眼看着粮食就要绝收。如果朱兄你能从北边购买铁器,酒水,布帛,书籍等去南边售卖想来可以收获颇丰,再从南边购买粮食带回中原,届时既可解朝廷燃急之眉,又可接济千万庶民之饥。善莫大焉啊!”

    朱商贾摸着胡子的手突然一用力,拔下了几个胡子。

    “张君之言,把我胡子都惊掉咯。”他故作生气的说道,惹得众人又是一笑。他思考了会赞道:

    “张君真乃大才也,此一言价值千金。”

    张安微微一笑,毫不在意的道:“我与朱兄虽是平水相逢,但心中觉得很是投缘,希望将来朱兄发迹不要忘了旧人啊。”

    “哈哈,我等商贾即便身价亿万也不过是一浮萍罢了。”这位老朱自嘲一笑。

    “倒是张君,老朱我这些年里东来西往,去过不少地方也见过不少人,还从来没见过如你这般卓越的人。”接着他又畏惧的看了看典韦,讨好的对他笑了笑。

    “还有这位壮士,我只是坐在他旁边就感觉两股战战,几快失禁矣!”

    此言一出众人又是一阵大笑,就是典韦对这人也有了些好感。

    “朱兄诙谐智慧,当真不凡啊。”张安叹道。

    “张君,敢问你等到底是谁?老朱我绝不会乱说的。”老朱放低声音跟张安说道。

    “我等确实是从颍川郡长社而来的百姓,此事绝无虚假。”

    “长社,长社……”这老朱念叨着话,忽然一喜“诸位可是钟氏豪杰当面?”

    “哈哈,朱兄这你可猜错了。”张安大笑道,不过接着又一顿,尴尬道:

    “说我们是钟氏其实也没说错,我等都是钟氏的佃户。”

    朱商贾这次的惊吓已经不是拔胡子了,他“噌”的一下站起身,呆呆的看着张安几人。

    “你们……你们居然是佃户??”巨大的反差让朱商贾结巴了起来。

    张安反问道:“难道我们不能是佃户吗?”

    “佃户怎么会有此见识?佃户怎会有这种壮士?佃户又怎会远来千里和我点评名士?”

    “然而就是如此啊”张安正色说道。他见朱商贾沉默不语,问道:“朱兄,从古至今有许多了不起的人都出身很是微寒,后来他们却做出了惊天的事业。可见出身和能力是没有关系的啊。”

    朱商贾点了点,长出一口气道:“我只是不敢相信今日会亲眼看到啊。”

    接着他目放异彩道:“今天能见到你们,真是三生有幸。张君,我知道你是要做大事的人,我愿意为你效力。”

    这突然的投靠出乎所有人的意外。张安对着朱商贾行礼笑道:

    “朱兄,我们没什么大事要做的,这次出门也是因为要行商访友,你实在是误会了。”

    朱商贾点头道:“张君不需多言,老朱我这点眼光还是有的。这里不便多言,请随我来。”说完,就恭敬邀请张安众人。

    张安和典韦对视一眼,见典韦点头赞同。当下就跟着朱商贾来到他的住处。

    这是城南的一处庭院,占地五亩左右,外面是一圈围墙,里面是一排平房后面主屋是两层的,周围就是庭院,栽种着各种树木和假山奇石。正所谓“秦砖汉瓦”这时的建筑风格和美感已经成型,亭台楼阁,雕楼画栋,成“捺”形的屋檐经常被形容勾心斗角。

    张安走进门后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场景不由得一阵恍惚。

    朱商贾带着众人来到大厅后,请各人落座后安排好酒食。酒过三巡,他郑重来到张安身前道:

    “张君,我之前所说绝无虚言,如今世道混乱,百姓艰辛。”他突然笑道:“老朱我晚上睡觉经常会梦见自己像浮萍一般,一吹就没了。”他这话说出张安等人都笑了起来。接着他向众人说起了自己的经历。

    他姓朱名才,字良骥。出生濮阳的商贾家庭,那时家里有良田千亩家资千万。他幼时也曾读过几年书,只是后面见读书再好也不能为官之后,就回来继承家业还做个商贾。

    自从汉恒帝刘志诛灭梁翼等人后开始重用宦官,朝廷派到州郡县的诸多官吏都变成了宦官的亲友家属,这些人下来就是捞钱的,贪婪无度不知收敛。每换一批官吏朱才的家产就要被收割一波。这么些年下来,他家从千亩良田千万家财成现在的五亩家宅些许家财。众人听后都唏嘘不已。

    接着他把自己的三个孩子都喊来让众人见了,只见是两男一女。老大已经有十岁,二姐八岁,老小才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