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完全可以嘛，只要他们能够签保障供货的合同，就完全可以买他们的光刻机嘛！”

    在一个不算大的会议室中，一场临时的会议在这里面进行着。

    要骗过其他人，就得先骗过自己人，来会议室的大部分人其实都不知道这次的真实计划。

    甚至这其中还有一些都不是这个领域的相关负责人，他们被叫过来都是一头雾水，都不清楚叫他们过来干什么。

    现实中，每个人的理念不可能都一样，在不知道真实计划的情况下，出现争执基本可以说是必然的。

    第一个发言的显然走的是实用主义，拿来就能用是最好的：“现在社会哪有一家把所有事都干了的，有些东西用其他人的也没关系嘛，反正用哪家的都造的出东西！”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赞同这个说法，在他对面的男人停下了手中的笔，将笔放到一边，然后手指交叉起来，开始说话：“我倒是觉得我们不应该签这个合同。”

    “现在的时代说成是电子时代，信息时代也不为过，高端芯片是战略资源，这种物资的生产，我认为不能控制在他人的手中。”

    “签下这个合同，意味着，我们极大可能再也掌握不了这个行业的主动权，我不同意，即使他们真能按照合同，无条件给我们供货，我也持反对意见！”

    显然，这一位就是希望能走自研路线的了。

    “话不能这么说，合同只规定了20年，20年后说不定会有其他技术出现，那个什么生物计算机？”

    “我们完全可以先签了嘛！”另一边又有一个人出来说自己的观点。

    目前这场会议显然是签合同的意愿更大一点。

    “你这不是把我们的技术储备放到赌这个字上了么！”主导自研技术的这位拍了拍桌子：“一步慢，步步慢，想要走其他技术何其困难，走的出还好，万一没路呢？”

    他这话让另一方有些不满意了：“怎么能说赌呢，首先这二十年只规定我们不能生产，没有规定我们不能研究，顶多是研究出来只能自己用用而不能卖罢了，根本没有太大影响嘛！”

    林代表见这队人讨论起来没完，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于是站了出来，拍了拍手掌。

    “各位领导，我们时间有限，刚才两个方向的理由都已经有所陈述了，我认为现在直接投票吧。”

    “少数服从多数，如何？”

    实用主义这方纷纷点头：“没问题，直接投票最爽快了！”

    自研技术这方就有些郁闷了，现在的情况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对面更占优势，如果投票显然自己这边数量不多。

    “既然这样，支持签订合同的，请举手表决！”

    唰唰唰，一堆人齐刷刷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在这个房间里，总共有十五人，就是为了保证不会出现平局，但林代表一眼看过去就已经知道这次的表决结果了。

    他心里呵呵一笑，不枉他费心专门挑选的维稳向领导，和他预计的走向没有什么太大区别。

    “赞同的一共有十一位，我认为可以直接做下决定了，我们将于明天和对面提出供货合同和降价请求，如果对方同意，我们就会直接签订合同。”

    “感谢各位抽出时间来这边参加会议。”

    林代表鞠了一躬。

    那个为自研技术站台的领导直接起身，摇摇头走出了这间会议室。

    见所有人都离开，林代表示意了一下这次会议的记录员。

    记录员见林代表看过来，点了点头，然后在电脑上操作了一下。

    ……

    当天晚上，威廉这边就收到了来自特殊渠道的录音文件。

    听完这份文件，威廉一拍手掌，这事已经妥了。

    这边要求的供货合同应该是完全没有问题，自己通个电话询问一下就行，至于价格更是他自己手上都有上千万的降价空间。

    至于这录音中提到的，只是不能生产，又不是不能继续研发……

    威廉只是笑着摇头，太天真了，无法售卖的产品是带不来利润的，没有利润的产品就是一个完全无用的项目。

    这种项目是不会有企业做的，而且这项目还是需要花不知道多少成本，且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的项目。

    除非官方自己做，但就算自己做也要考量一下其他人是不是能够同意，这种需要大量金钱花下去的研发项目是很容易被迫停止的情况的。

    总之，他并不担心这边会继续自研下去，而且就算他们再自研下去，在没有利益的情况下，他也不觉得能在二十年时间里研发出比他们那还强的光刻设备！

    “漂亮！”威廉从房间的冰箱中掏出了一瓶红酒，拿出开瓶器将塞子取出，倒入醒酒器中。

    按理说，他在出差的情况下是不会喝酒的，只是这次的整个流程确实有些拖沓，让他在过程中都觉得有点跌宕起伏了。

    等到事情尘埃入定，他不由得就想喝上一杯。

    ……

    第二天早上九点，双方在同一个会议室中坐定。

    林代表将一份文件放到了威廉的面前，这份文件自然是保障供货的合同书，这是在昨天晚上，他赶时间做出来的。

    “威廉先生，请您看一下这份文件，俗话说口说无凭，所以我们必须得有一份文件来保障。”

    威廉接过文件，实际上他已经知道了这份文件的主要内容，不过为了装样子，他还是花时间仔细看了看。

    “林代表，这个合同没有问题，我们是绝对有诚意的，直接签字没有问题！”

    林代表听闻点了点头，再次说道：“还有一点，我们对于价格方面还有一些疑虑。”

    “您也知道，我们一旦购买，后续数量不会太少，不知道是不是能再往下降一降。”

    威廉转过头和其他人商量了一下，又转回来说道：“我们这个价格已经相当优惠了……这样吧，四亿三千万米币一台，这已经是最低价了，您觉得怎么样？”

    林代表这边的人彼此看了一眼，随后他笑着伸出了手：“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