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我就是想收个坐骑，没有想弄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虎亡的。】

    【如果谈不拢，不收就是了呗，弄得这么苍凉是几个意思啊？】

    看着跪伏在地上呜咽的两只白虎，长生心中无奈。

    刚想开口解释两句，没成想，那母虎一口鲜血喷出。整只虎的气势更加萎靡，声音带着恨意：“你这道士打断我白虎一族赐福，欲夺我儿，今日定于你不死不休。”

    那匍匐在地上的公虎，呜咽的吼叫着，试图从长生的雷鞭之中挣扎而去。奈何境界实力差距太多，实无法脱困。

    长生一愣，赐福？

    “贫道不知何为赐福？如果有冒昧之处，还请原谅。”

    “呸！”那母虎朝着地上狠啐一口血沫：“贼道，你之心思，当我夫妻二人不知？你等就是想将吾儿带走，当那终生不得自由、任人凌辱的坐骑。洪荒之中屡见不鲜，我等岂能让你如意？”

    “吾背上道士，今日不论你是何出身，我等夫妻二人以精血为引，定将你留在此地！”公虎愤恨的声音传出。

    紧接着，就看见长生脚下的公虎也一口鲜血喷出。

    与此同时，那母虎强挣扎着奔长生这方向而来。二者精血融汇一起，在虚空之中化作一道白虎虚影。紧接着罡风大作，那精血白虎虚影消散于虚空之中。

    “此乃是极西之地，我白虎圣尊镇守在此，你这道士当真是活腻了。”

    感受到两虎的愤怒和怨恨，长生心中微微了然。

    洪荒之中，对成为大能者坐骑、童子一事，还是心有不愿。通常情况下，这也就意味着必须要背井离乡，而且终身难获自由了。

    就像，红孩儿宁愿在下界为妖，自由自在。

    也不愿意在观世音菩萨跟前，做善财童子。即便有正式编制，修成正果，奈何不自由。

    “二位道友，如若你等对此事着实不愿，那贫道便...”

    这话说到一半，长生就感觉自己明明张开了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一道磅礴、宏达、凶厉、锋锐的气势从天而降。

    空气中的金属性气息在这一刻达到了极致，那若有似无的罡风静止了一瞬间，随后便如同发疯了一般狂乱起来。

    每一缕风丝化作一道剑芒，割断了长生的头发，在他的道袍之上割出丝丝缕缕的印记，八卦紫绶仙衣竟也被割破。

    神念至此，便有无上伟力。

    那是属于圣人的气息，长生见到过，却从未领教过。

    作为元始天尊的亲传弟子，而且是非常疼爱的弟子，长生从未直面圣人威压。

    即便是当场见了后土证道混元，也只是感受气势，未曾有如此境遇。

    此刻，如吞剑至胸腹，这剑还化作锐利的剑芒肆意切割着身体。

    无论是八卦紫绶仙衣，还是净世白莲，在这一刻所有的防御手段都化作虚无。

    长生根本没有神念催动这些先天灵宝，时空仿佛静止了。

    一只白虎从虚空中走来。

    如寻常山中虎般大小。只不过，通体更加雪白。唯有那漆黑色的‘王’字如同镌刻一样，在他的脑门上散发着锐利的气息。

    他四足盘旋罡风，眼中显露杀气，那一条虎尾随意摆动，便引起空间的层层震荡。

    四象圣尊之一——白虎圣尊。

    “老祖...”

    一见白虎圣尊，那公母二虎瞬间以头触地，浑身战栗。

    白虎圣尊并未理会二虎，而是缓缓朝着长生走来，距离他百丈左右的距离停下身来。

    “你是玉清门下。”

    长生想说什么，说不出来，白虎圣尊静止了他的时空。让他能听、能看、能思考，却无法表述和有任何自己的动作。

    白虎圣尊未曾看向那乳虎，便将事情经过了然于心。

    “玄门势大，果然名不虚传。”

    这声音略有嘶哑之意，听上去就像是金属摩擦的声音，让人觉得浑身难受。

    仅是几句话，便让长生那如大巫般的肉体被锋锐的气息切割的鲜血直流。

    “可就算是玄门势大又如何？难不成，我白虎一族便可任人欺凌？”

    说到这儿，白虎圣尊眼眸之中浮现一丝回忆之色。

    不足千分之一个呼吸，整个一方世界，风云变色。煞气从地底而升，乌云自天空而降，飓风一道接着一道，卷起无穷利刃，让整个空间陷入崩溃边缘。

    “当年鸿钧将吾封印在此，给了個圣尊名号。如今你玄门晚辈竟也欺辱上门了？”

    一听这话，长生心中凉凉。

    他穿越较晚，已经是巫妖量劫之时。对龙汉大劫究竟发生了什么确实不清楚。

    四象圣君是天道尊位，镇压洪荒四极，位同圣人。

    分别是东方乙木青龙、西方庚金白虎、南方离火朱雀、北方葵水玄武。

    据说当年还应有中央戊土麒麟，可惜麒麟一族已经没有能拿得出手的大能强者，于是此位虚悬至今。

    当年元始天尊讲道之时，就刻意略过了四象圣君证道的过程，长生心中就曾有所疑惑。

    【如今看来，这四象圣君虽然位同圣人。可应与平心后土娘娘一致，被鸿钧道祖...或者说被洪荒天道，封印在了四极之地。非极特殊情况，不得出。】

    无尽雄浑凶厉之气从天而降，直压长生肩头。

    下意识的，他双腿一弯，就要跪倒在地。

    长生无法动弹，可惜...天生膝盖骨硬，天地君亲师外，跪不下去。若有滔天德行，那敬的是人品，当得一拜。

    可今日一见，这洪荒四象圣君之白虎，德行不足，不配他长生道君一拜。

    神念起，八万四千亿毛孔运气力至双腿。

    时空静止，他也跪不下去！

    白虎圣君暴虐的气息更甚，微微出气，那雾气便化作利刃之芒，穿透虚空。

    “呵，呵呵~竟然还是个硬骨头。”

    足踏虚空，每一步，气势便升腾一分，长生的压力便骤增十倍。

    等到白虎圣君走到他面前之时，在八卦紫绶仙衣之下的长生已然犹如血人。

    一滴滴鲜血从毛孔之内渗出，滴滴答答在脚下汇聚成泉。可那双腿仍然笔直，背脊仍然不屈。

    “本君喜欢硬骨头，总比那些软蛋强。”白虎距离长生不足一丈，口中锐利的气息他都能感觉到。

    片刻，他骤然转身。

    “硬骨头装酒，经的时间长些，你的头骨便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