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遥眼眶微红。

    生怕黄了刚刚成交的一单生意。

    她的成丹率太低，就算是以毒草炼丹，也经常入不敷出。

    “毒性大？”

    听到这个，凌源可就来了兴趣。

    毒性大好哇，越毒越好！

    “你那些最毒的废丹可还有？”凌源打断欧阳遥数丹，开口问道。

    “还有两百多枚...你要那个干嘛？你不会是要拿它去害人吧？”欧阳遥有些警惕地抬起头，说话也清晰了许多，“这种废丹，如果不是主动吸收，毒性是不会进到经脉中的。”

    “你放心，这些废丹我自有用处。”凌源掏出身上所有的行气丹，递到欧阳遥面前。

    “总共十枚，我与你换两百枚你口中最毒的废丹，可好？”

    “不...不好吧。真的有毒。”欧阳遥有些犹豫。

    她自幼随师傅学习医毒之道，在毒术上造诣不浅。

    虽是学毒，但却不使毒害人。

    只是以毒作为药引，研习医理。

    机缘巧合下拜入丹鼎峰，在炼丹一途想以毒理去改进。

    遭到陈道渔训斥后，慢慢地就被师兄弟们疏远。

    欧阳遥性子怯懦，对此事也从不争辩，继续延着预设的道路向前走。

    “没事，我与你只换丹药。至于我怎么处理这一批，就是我的事。就算出了问题，也牵连不到你身上。”凌源再次递出包裹，盯着欧阳遥。

    在凌源看来，这种私人换丹，或许比去坊市内兑换要好得多。

    不用担心被师姐发现。

    见欧阳遥还有犹豫，凌源继续说道：“若是你的丹药合适，我下个月还找你换。”

    “那...那好吧。”

    最终欧阳遥还是向凌源妥协。

    她迅速接过凌源的小包裹，打开确认了一番。

    随即金光一闪，包裹便消失不见。

    下一刻，另一个布袋出现在手中。

    递给凌源的同时，欧阳遥怯生生道：“凌...师弟...这里有二百四十枚...你可千万别拿去害人啊。”

    “欧阳师姐，你怎么总觉得我要去害人！”凌源有些无语，难道自己长得像坏人吗？

    “这...毒丹又不能吃...你还拿行气丹和我换...”

    “我怎么处理你就不用管了，反正肯定是正途。”没有继续和欧阳遥掰扯，凌源问道：“以后想换丹怎么找你？”

    “好...好吧...这底下是我的丹室...”欧阳遥手指轻轻一点，一道隐藏在地上的地窖石门轻轻弹起弹开。

    “……”

    凌源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之前一直坐在人家丹室的大门上修炼。

    “行，那欧阳师姐，我就告辞了。”

    “告...辞...“欧阳遥低着头走下丹室，又突然探出头，低声道：“凌师弟...别和其它人说换了废丹...丹鼎峰有规矩。”

    说完，砰的一声合上丹室的大门。

    丹鼎峰对废丹的把控较为严格。

    说到底，废丹带着一个废字，本就是应该销毁之物。

    其中还含有毒素，容易损伤根基。

    曾经有过弟子专门收集废丹强行破境。

    之后为了回笼成本，丹鼎峰也只好允许坊市上架少许废丹。

    像这种会斩断前路的废丹，寻常尚能看到前路的弟子，是万万不会吞服的。

    只有那些前路已断，寿元即将走到终点的弟子才会铤而走险。

    暂时还没有获得纳物，凌源拿着沉甸甸的一袋废丹有些头疼。

    往哪放都不是。

    拿出十枚废丹，重新敲开欧阳遥丹室的地门。

    “凌师弟...还有什么事吗？”欧阳遥神色警惕。

    不会后悔了要换回去吧？

    见凌源递过来之前的废丹布袋，欧阳遥眸子一沉，头又低了下去。

    第一笔生意，果然要黄了吗。

    “凌...凌...师弟...我这就把你的丹还给你...对..对不起，我的丹不太好。”

    虽然已经习惯了被疏远拒绝，但前一刻还在丹室中欢天喜地的蹦跳，下一刻便又被打回原形，属实有些难过。

    “说啥呢欧阳师姐？”凌源一脸懵。

    这个师姐也太会脑补了吧。

    “欧阳师姐，你先帮我把这些废丹收起来，我往后每日来找你拿十枚，太多了我带不上。”

    说罢，抖了抖手上的布袋子。

    “噢...好。”

    欧阳遥一把接过布袋子，腾的一下满脸羞红。

    砰，丹室的门再次关上。

    丹室阶梯下，欧阳遥羞红的脸就好像想到小时候的各种糗事，坐立不安。

    离开丹室附近，凌源看了看天色，又四处溜达了一番。

    已近申时，若是再行修炼恐怕会耽误了回问剑峰的时间。

    趁着这会功夫，凌源逛了逛各类坊市。

    每间坊市中，售卖的丹药都各不相同。

    灵丹坊售卖的算是低级丹药，而丹灵阁便算是中高级丹药的商铺。

    丹灵阁的兑换丹药的功勋点，远远高于灵丹坊。

    同样有不同丹药的废丹出售，只不过不像是灵丹坊那样明晃晃地摆在台面上。

    仙炉室，则是需要自行提供材料，那里的丹师帮助炼丹。

    一直到夕阳西下，凌源才在膳堂随意对付了几口。

    到了丹鼎峰的大门口，没一会便见到了白苏的身影。

    耷拉着肩膀，一脸疲惫。

    可能是因为今日修行的疲惫。

    从丹鼎峰回到问剑峰的路上，白苏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凌源搭话。

    完全没了之前的活力。

    一回到问剑峰，便感觉到空地处剑气纵横。

    只见柳潇湘一袭白衣，飞剑环绕四周，凌厉的剑气带起一阵风，裹挟着落叶。

    见二人返回问剑峰，柳潇湘剑光一闪，飞剑没入身后剑鞘。

    “柳师姐。”凌源与白苏皆打了个招呼。

    回到问剑峰后，白苏又像是恢复了元气，开始和柳潇湘讲起今日的大事小情。

    柳潇湘也是笑着在一旁聆听。

    一贯清冷的柳潇湘，也只有在白苏面前会展露笑颜。

    凌源拱手行了一礼后，迅速回到自己的屋内。

    尽量还是少待在外边。

    万一白苏突然兴起要看看行气丹的品质，那直接抓瞎。

    回到屋内，凌源关好门窗。

    此时夜色渐浓，屋内漆黑一片，盘膝坐在床上。

    凌源轻拂衣袖，一道灵力稳稳落在烛台之上。

    瞬息间，烛台上冒出一小撮火苗，随后摇曳了两下，变成一道明晃晃的烛光。

    见状，凌源露出满意的笑容。

    所谓一法通，万法通。

    昨日通过临渊剑经将体内灵气化作剑气。

    适才突发奇想，若只是单纯的击出灵气，会是怎么样的光景。

    没有修行其他道法的情况下，火灵根所产生的灵气如凌源所想，带着些许‘火’。

    稍作休息后，凌源将十枚废丹摆在床前。

    不知这带毒的废丹，会有什么不同？

    拿起一枚废丹，缓缓吞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