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开局忽悠李李投资我烟摊

第026章:阉猪好手艺

    最后还是朱姨一把鼻涕一把泪将事情说清楚了。

    原来她弟弟在家赌博被人家“带笼子”了,将家里的钱输了精光还欠下15000块的高利贷,现在连本带息滚到40000块了,朱姨她父母将能借的亲朋好友都借到了,还差23800块,只能打电话给朱姨,要她拿钱救命。

    是真救命,因为放账的家伙将她弟弟都活埋到胸口处了。

    如果三天内不还钱,已经还的6200块就算利息钱,还欠他们40000块本金,三天后本金一天翻一番,说这叫跟斗钱。

    朱姨情急之下,将家里的存折全取现了,还差10700块,就打上了烟店营业款的主意,将营业款全拿走还没凑够,就偷偷将价格贵的中华等香烟以低于进货价5块一条全批发给别的烟店了。

    如果不是唐婉来了这事也没人知道,偏偏唐婉是个工作极为负责的人,对于她来说,烟店也是集团产业的一部分,上班第二天就来盘底,真相大白了。

    景秀听了后并没说话,脸色铁青地来回在这不足五平方米的烟店踱着步。

    “咚咚……”

    他每一步都像踩在况国和夫妻的心上,让他们的身体随着脚步声有节奏地颤抖起来。

    “都怪我!这责任我来负,是我辜负了董事长对我的信任,这钱我来赔!”

    况国和最先受不住这压抑,主动提出来赔偿损失。

    “就是怪你!我早说过将我弟弟安置到厂里上班,你偏不答应,如果他来了城里,怎么会去做坏事?”

    女人不管年龄多大,在丈夫面前都是不讲理的存在。

    “安置?你以为这厂是我姓况的啊?再加上他如果学了电工或者哪怕泥水工,我都好去向领导请示,他偏偏学习阉猪,这手艺厂里用得上吗?”

    况国和早已经气得不行,看自己老婆到这时候还鸭子死了嘴还硬,也大吼起来。

    “阉猪怎么啦?阉猪也是一门手艺,如果不是包产到户,哪个生产队不请他去帮忙?”

    朱姨根本不怕她老公发火,双手叉腰,直接面对面对吼起来。

    “住嘴!”

    实在听不下去了,景秀皱着眉头也吼了一嗓子。

    这一下刚才像一对斗鸡一样的夫妻立马像两只缩头乌龟一样大气都不敢吭一声。

    “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

    景秀首先指着朱姨,一点面子都没给。

    “入轻里说叫做贪污公款,往重里说这是入室盗窃!都上万块了,是重大刑事案件,至少判十年起步!”

    朱姨一听,身子一软,直接从凳子上滑落在地。

    况国和看到自己老婆都吓得昏迷过去了,赶紧蹲到地上抱起他老婆,冲着景秀喊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要打要罚我都认了,求你不要为难她了,她是个家庭妇女没见识。”

    “你负责?你是能拿出钱来还是准备坐牢?”

    10000块对于普通工人来说存个十年还不定能存够,像他两口子双职工存了这么多年也就存够不到30000块。

    况国和无言以对。

    “呜呜呜,阿秀……”

    被况国和掐人中掐醒过来的朱姨双手拍地号啕大哭起来。

    “你乱喊什么?”

    况国和高高扬起手臂想给她一巴掌,但朱姨眼睛一瞪,吓得又缩了回去,嘟囔道:“要叫董事长!”

    “董事长,你别为难老况,你知道我家老况是个胆小鬼,就让我去坐牢吧,老况我不在时你可要保重自己,只能等我出来才能给你做‘狮子头’吃了。”

    “扑哧!”

    景秀再也装不下去了,笑着将朱姨拉起来。

    “阿孃进去了,谁还给我做‘狮子头’吃呢?我不是生你拿我的钱的气,而是对你根本没有把我当自家人生气!你是我阿孃,你弟弟就是我阿叔,阿叔有事,我主做侄儿的能够袖手旁观吗?别说10000块,哪怕100000块,只要我有,我照样会拿给你去救人。阿孃啊,你太让我伤心了。”

    景秀摇摇头,一副痛心的样子。

    “嚎……”

    朱姨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嘭”的一声跪倒在地,头磕得“砰砰”作响。

    “阿孃,你这是干什么?”

    景秀赶紧伸手去拉,却被况国和死死地抱到了后面。

    “让她磕,做错事就得付出代价!”

    况国和嘴巴说得很冷静,眼里都是大滴大滴的泪水滚落下去。

    “你们还有没有把我当董事长了?一点话都不听?”

    “都给我坐好!”

    还是发号施令管用,听他这么一说,况国和两口子毕恭毕敬地坐到了板凳上。

    “况副总说得对,犯了错就得受罚!从这个月起,朱招娣的工资降为200块,而且每个月拿出100块用来补足烟店的亏空。”

    朱姨和况国和对视一眼,满脸的欣喜。

    “况副总工作表现出色,既招聘来了优秀人才,又大义灭亲,堵住了集团财务漏洞,工资加300块一个月,如果在划拨土地和工厂改制上能够立下大功,会另行给予重奖!”

    况国和和他老婆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况国和小心翼翼地说道:“董事长,是把我工资降到300吧,我没意见的。”

    “降什么降,她是她,你是你,她该罚要罚,你该奖就得奖。”

    朱姨一听,眼泪又“涮涮”地流了下来。

    这次是感动的泪水。

    让她感动的还不止这些,接着景秀又说了起来:“让小叔一直待在农村也不是一回事,正好我们也缺技术工人,阿孃你就打个电话回去,让小叔来我们集团上班吧。”

    “哎哎,董事长,他没有别的技术,他只会阉猪。”

    况国和确实是个实诚人。

    “我知道啊?阉猪怎么啦?猪不阉长得大吗?”

    景秀这一反问,让况国和无言以对。

    “死一边去!到底是听董事长的还是听你的?阉猪这门技术得胆大心细脸皮厚的人才学得会,像你这种人,让你学一辈子也学不会。”

    朱姨又神气了,将她老公往后一拉,恢复了平时在家的霸权气势。

    “你你……”

    况国和指着他老婆,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况副总,我们还是去办公室聊吧。”

    景秀可不想参与他们老两口的争执,一摆头径直回了自己办公室。

    谁也想不到阉猪匠这个职业对景秀有了新的启发,他的商业蓝图进一步清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