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星火教的恶行
卢小焱不敢大意,再次运转真气,手上同样掐诀,也流转出了一层四色光晕,光晕快速笼罩全身,形成了一层保护。被动防御乃是下策,卢小焱还不至于这么笨,等着曾黎发动攻击,快速拾起装着塑像脑袋的布袋,转身便逃。但为时已晚,曾黎的法术已至,是一道粗大如指头的掌心雷。此前发动如游丝是为了追求速度,迟滞对手,所以准备时间短,法术威力也不强,但现在时机合适,准备充足,发动的法术威力自然提升不少。
卢小焱看到曾黎的杀招,不敢正面硬抗,否则那是找死,身形连闪,连续变换三次位置,却发现这次的掌心雷与以往不同,仿佛带有锁定能力,总能找到自己的方位。一方全力攻杀,一方全力躲避,一来二去,消耗不小,粗壮的掌心雷快速减弱,直至消失,卢小焱也堪堪躲过,大汗淋漓。见识了曾黎的杀招,心中悸怕不已,深知此次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才躲过这致命一击,但愿以后再也不要和这曾黎交手,实在是讨不到好。
见一击不中,曾黎不再启用法术,这掌心雷威力虽然巨大,但是发动攻击耗时费力,不适合追击使用,而卢小焱已经趁着躲避攻击的时机又溜出了几十米远,必须加快追击。脚底生风,身体前倾,如装了弹簧一样朝着卢小焱逃窜方向射去。
一逃一追,两相较量之下,曾黎暗自心惊,自己是成名已久的人物,修为高深,法力深厚,全力追击之下竟然不能在短时间内拿下一个年轻的卢小焱。此人本事不小,也难怪年纪轻轻就能得到星火教的重用。
“卢小焱,祖师骸骨乃是龙兴观至宝,所牵扯事情甚大,你若盗走必将会引起修行界的一场震动,奉劝你迷途知返,赶紧将宝物留下,以免造下无尽杀业。”见一时拿不下卢小焱,曾黎急得大喊。
卢小焱能听他这话吗?他潜伏龙兴观不就是为了这个祖师骸骨吗,全力逃遁之下,不忘答上一句话:“曾师叔,你还是留步吧,你也看到了你是留不住我的,咱们山高路远,后会有期。”说着,手掌中出现一颗鸡蛋大小的药丸,反手向曾黎追来的方向掷出,然后毫不犹豫继续加速逃遁。那鸡蛋大小的药丸飞出三米远后,迎风爆裂,“嘭”的一声炸开来,形成了一团直径足有十米大小的烟雾,弥漫着妖异的粉红色。
曾黎追来,猝不及防之下撞进了烟雾,还吸入了一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立马退后三米,出了毒障范围。这毒雾弹是星火教惯用的伎俩,弹丸里灌注了高爆炸药,添加了粉色的软筋散和催情激素,通过真气引爆炸开后能形成一个球状的雾场,一旦吸入人体后,软筋散和催情激素两相作用后,让你心跳加速,自控失常,真气紊乱,脚耙手软,毫无战斗力。这种东西在修行界是很下作卑鄙的东西,一般有点底线和原则的人都不屑使用,因为一旦被人知晓,根本就抬不起头做人。但是星火教的人却不管这些,行事无所不用其极,即使被世人所不齿,也依然敢使用,多数时候用在逃跑断后。所以星火教在修行界落不下好名声。
有此短暂的迟滞,卢小焱的身形已经消失。
“失算了!”眼看追是追不上了,曾黎悔恨交加,气得直拍大腿,但追击的时机已失,已经没了再追的必要,立刻原地打坐,运转真气清除体内毒雾。
……
龙源镇街道十字口,临近镇政府,这里也用做镇上的公交乘车点,只因十字口的街道够宽。一辆绿色的出租车驶来停下,车上人付清车费后推门下车,正是梁婉秋。她根据白子凡所透露的路线找来了。眼看大学就要报到了,可此前跟白子凡通话时,他却还说不清什么时候回去,这可让她有些上火,修行也不能说连大学都不上了吧,所以决定来看看他到底在干什么。
早先通话知道白子凡在一个叫龙兴观的道观里修炼很清苦,每天的吃食都没有油水,想到此,梁婉秋认为不如给白子凡带些荤菜去。卤鸭子,卤肉,卤鸡爪,卤鹅,牛肉,买这些东西应该够他解馋的了。
梁婉秋下车来就开始找卖卤菜的店铺,一边走着一边寻找。因为十字口跟镇政府就隔了十来间商铺,梁婉秋发现在镇政府的大院门前围了一堆人,吃瓜的传统天性让她凑上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人群中间是一对中年夫妻,正在对着两名警察哭诉:今天上午,家中十二岁的儿子和两个小孩在外面玩耍,突然来了一个穿着宽大风衣的男子,找到三个玩耍的娃娃,发了一包糖果给他们,跟他们一起玩游戏,学着功夫电影里那样传武功,玩了一阵后,留下了那对夫妻的孩子,却打发另外两个孩子回家,他要带那个孩子走。仨孩子害怕极了,哪里肯跟他走,但胳膊掰不过大腿,那男子二话不说起身后直接掳走了那个孩子,并且给另外两个孩子留了句话,告诉他俩若是有人问起来就说是星火教的赐福天官常笑开带走的。
那对夫妻对修行界的事情不懂,只当是孩子被人贩子拐走了,所以才来镇政府这里报案,因为派出所就设在镇政府大院中。
梁婉秋听后也是火冒三丈,这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还有强掳小孩的事情发生。
这时,人群中出现一个穿着素麻道袍的道人,扒开人群挤到前面来,找到夫妻二人,将孩子被掳走的经过又详细询问了一遍,然后又朝人群中张望一圈,像是在找人,见要找的人没有在这里,便要转身离去。
看到道士出现在龙源镇,梁婉秋一个机灵便想到了一个可能,这个道士很可能就是来自龙兴观,因为白子凡说过,龙兴观离这龙源镇就十来公里,按理说在一定的范围内也不可能同时存在两个道观,能出现在龙源镇的道士想来应就是来自龙兴观吧。而她正是要奔龙兴观去,那正好找这道士问一问。
“道长,道长,请问一下……”
老道正是祁国斌,见有人搭话,单掌托礼,说道:“施主是在叫贫道吗?”
梁婉秋点头道:“是的是的,请问道长知道龙兴观吗?”
祁老道不解,说道:“贫道正是龙兴观主祁国斌,不知姑娘有何指教?”老道以为这姑娘有常笑开的线索。
梁婉秋:“原来是祁道长,是这样的,我是白子凡的朋友,听说他在龙兴观修行,我特地来看看他,所以想找祁道长问路。”
祁老道释然,说道:“原来如此,白子凡的确是在我观中修行,你若要去探望,就朝这个方向,出了镇还有十公里的公路,沿公路一直走到头就到了。不过十公里的路途挺远的,你不如在镇上打个摩的去吧,那样要节省些脚力。贫道还有些事情缠身,请恕贫道不能相陪。”
梁婉秋连忙客气鞠躬,感激道:“不敢不敢,多谢祁道长了。”
祁国斌转身,去寻一个叫做焦禄的人了解星火教的赐福天官常笑开强掳孩子的事情去了。作为修行界的一个重要门派,一般都会主动担负起保一方平安的责任,龙兴观是这龙源镇唯一的一座道观,又是修行界的门庭,自然要管这星火教祸害百姓的事情。
在一座茶馆,祁老道找到了老板,一个中年男子,问道:“焦禄,你可确定是星火教的常笑开干的?”
焦禄搬来一把竹椅子,请了祁国斌坐,说道:“事情就发生在两个小时前,目击者只有那两个孩子,但是从他们的描述和那人的行事方式来看,十有八九错不了。能够干出强掳孩子的事情的,也就只有星火教了。据我所知,这已经是星火教十年来第七次干这事了。这些年来,星火教为了培养教众骨干,都是这么寻找具有修行天资的孩童,可怜这些被强掳的孩子,年纪轻轻就走上了歧途。”
“那当时有人去追吗?”
“知道的时候至少都过了有二十多分钟了,人早就不知道往哪里去了,我们倒是追了一截,但是跟没头苍蝇一样,也不知道往哪里追……”
祁国斌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拍在茶桌上,恨恨说道:“星火教,你们这是在与整个世界为敌啊。”到现在,他也是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只能是给星火教再记上一笔帐。
……
梁婉秋在街上找人问了卖卤菜的地方,终于是将荤菜买了不少,又去十字口谈了一辆摩的,直奔龙兴观而去。
曾黎被卢小焱走脱正在懊恼之际,忽然听到道观外面有人高声呼喊,“有人吗?”心中正纳闷儿是谁会来此,出来一看是梁婉秋,十分诧异。“梁姑娘,怎么是你?”
梁婉秋也是惊讶,见曾道长灰头土脸,衣冠不整的样子,心想这白子凡的师父怎么形象差别这么大,以前见着还感觉是个很时尚的大叔,眼下却感觉邋里邋遢的。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能这么说,客客气气地说道:“小满跟我说他在这里跟您修行,我好长时间没见他了,而且又要面临开学了,所以我就不请自来,还望曾叔不要怪罪。”
曾黎上下打量一圈梁婉秋,发现了她拎在身后的袋子,也闻到了一股荤星味,心念一转便已了然,这肯定是拿来给白子凡打牙祭的。但想到白子凡现在还身受重伤,交待道:“你可能还不知道,子凡他刚刚受伤了,你带的这些东西他现在可能还不太适合吃。”
梁婉秋如遭雷击,惊呼道:“什么?小满他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