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手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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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镝拿出一个排插、一大盒金属夹子、一个改装过的继电器以及一大卷各种粗细的电线。他蹲在了“十字架”面前,对十字架说道:“你以为‘斗牛犬’的毒打就是这世界上最可怕的酷刑了?你错了。接下来你所要遭遇的痛苦,将会超出你贫乏的想象力,希望你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接下来的几分钟,张镝将刚刚拿出来的那些金属夹子、改装过的继电器和电线组装起来,做出了一个简易的电刑具。
然后,张镝将已经接上电线的金属夹子夹在了“十字架”身上的各个神经丛和其它较为敏感的地方,看起来就像要进行某种体检项目一般。
完成了准备工作后,张镝再次看向“十字架”,用和善的口吻说道:“请做好心理准备,你的苦难之旅即将正式开始。”
接着,张镝转向格蕾丝,对她说:“你需要出去一下吗?我对这个家伙的讯问恐怕不会让人感觉多么舒适,我个人建议你出去一会儿。结束之后,我会叫你的。”
格蕾丝抿着嘴唇坚定地摇了摇头。她没有经历过刑讯的场面,仅仅是从电视上有过一点点了解,但即使是那一点皮毛也足以让一个女孩儿感到恐惧。现在她即将近距离目睹这一切,要说一点不紧张那绝对是胡扯,只是对弟弟的担心压过了这一切。
见格蕾丝如此坚决,张镝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他简单地调整了一番继电器上的旋钮,最后按下了开关。
滋滋声的电流,从电线走到继电器里马蹄形的铁线圈上,又走到金属夹子上,通过皮肤,灼烧着“十字架”的脑神经,一个个细胞遭到电流的炙烧,大小神经遭到电流的刺激,通过血管,走入骨髓,使他的全身发生剧烈的变化,不由自主地痉挛随着电流的强弱而轻重,有说不出的痛苦之感。
“十字架”感到自己的全身血液似乎都在沸腾,这种痛苦根本无法克服。从内部脏腑到四肢五官百骸,每一处似乎都在被人用烧红的烙铁熨烫,用一句话来说,就是全身都有形容不出的难受。
格蕾丝看着仿佛癫痫病人一样痉挛抽搐的“十字架”,闻着空气中一丝淡淡的皮肉焦糊味,顿时有了一种如同晕车般感受。她大口呼吸试图缓解一下这种感觉,却闻到了更多的焦糊味,这让她简直无法忍受。
好在张镝及时停下了电流的输送,并开始根据“十字架”的生理情况进行新的调整,以便在下一轮电击中取得更好的效果。
调整完毕后,张镝转过头又一次对格蕾丝说道:“格蕾丝,我真的建议你暂时离开这里,看看你现在的状态吧,你已经快连站都站不稳。相信我,继续在这里看下去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格蕾丝有些倔强,她仍然摇了摇头表示拒绝出去,似乎为了保护家人的信念给了她极大的勇气来面对这一切。
说实话,仅从这个表现来看,张镝都有些欣赏格蕾丝了,至少这个女孩儿的勇气和对家人的爱值得他欣赏。
没有再管格蕾丝,张镝转头继续对付“十字架”,他没有急着问“十字架”问题,甚至连塞口球都没有取下来。
这不是因为他心理变态以折磨人为乐,而是一种心里策略。他要让受刑者主动渴望说出一切而不得,这样在之后问话的时候就能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也能最大程度的避免受刑者说假话搪塞。
当然,现在张镝手里还有一张王牌,就是他之前在第一个安全屋拿到的那盒硫喷妥钠也就是吐实剂或者叫说真话药(第十八章)。
不过这种药物在漂亮国是严格管制且相当冷门的。就连张镝在失去了原本的特工身份后,也没有了再搞到它的途径。所以他很珍惜这盒药剂,不想就在这种货色身上浪费。
第二次的电击时间比第一次更长,但电压则更低一些。相比于高压电刑,低压电刑的痛苦程度其实更加强烈,持续时间也会更长,只是对于受刑者的内脏伤害也更大,更容易不小心把受刑者给电死。
但对于此时的“十字架”来说,他最希望的事情就是一个痛痛快快的死亡。第二次的电击让他更加生不如死,不仅第一次电击的各种痛苦都没有减弱,还出现了更可怕的神经功能障碍。
他的耳中开始出现轰雷一般的鸣响,眼前一会儿乌黑了一片一会儿又感觉清澈,就像在暴风雨前的海面漂浮似的。他的眼睛开始渐渐鼓出,眼眶变得青紫,如同被人打了一拳。金属夹子下面的皮肉明显出现了焦黑的痕迹,肌肉和骨骼仿佛开始剥离般疼痛。
格蕾丝此时已经摇摇欲坠了,她真的有一种立即逃离这个地狱的冲动。不过,为了确定弟弟皮埃尔的真实消息,她还是咬紧牙关留在了仓库里。说白了,她还是不信任张镝,担心张镝利用弟弟的消息威胁自己提前交出U盘,或者假造一个消息诱使自己交出U盘。
张镝猜到了她的心理,因此也就不再问她是否出去等消息,以免造成误会,对谁都没有好处。
经过第二轮电击,“十字架”已经开始出现了大小便失禁的情况。张镝估计差不多了,再电下去怕是“十字架”这个小身板就真要交代了。
张镝拍了拍“十字架”的脸,还没来得及向他介绍一下自己接下来准备尝试的其它“手艺”,那个矮瘦的男人就涕泪齐流,拼命地点头,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见“十字架”已经彻底精神崩溃,张镝无趣地撇了撇嘴,他还希望“十字架”至少能挺过开胃菜的阶段呢。结果呢,要不是之前堵住了他的嘴,估计早就投降了。
不管怎么说,“十字架”愿意合作总是一件好事,张镝准备开始他真正的问话了。